第1章 “打的就是你!”

“京城周家小姐夜会当红流量小生,狗仔遭千金追打——”

周行漪手机收到哥哥转发的新闻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半。

她正窝在自家酒店顶层的行政套的贵妃椅上,随意地披着条羊绒毯,若隐若现地漏出细细的吊带睡衣,雪白的脖颈上还带Joerge家限定的碎钻单链。

无所谓,反正她周行漪的名声一直都被媒体诟病,这么多年什么新闻没上过,妈妈谷汀兰也从没责问,事情发酵前会熟练地进行一系列操作,花钱让平台撤下热搜。

倒是爸爸周赟之多次说过她,不愿让周家的名字出现在娱乐消息上,但也没过多苛责。

周行漪随意划拉着大哥周行衍转载的新闻,前几日新做的玫色指甲上的紧紧粘着的闪钻在屏幕光亮下更加闪烁,割面溢着五彩斑斓。

“愿愿,这回的事情有点麻烦,这偶像的粉丝闹得凶。”手机里传来周行衍的语音,语气颇有些无奈。

麻烦?一个流量明星的花边新闻,花钱就能解决的事怎么会麻烦。

她有些不满,本来蜷着的一双冷白的腿转而耷拉在天鹅绒座面的一侧。

“不就一群粉丝吗?我昨晚可是给他花了钱的。”周行漪微皱了眉,有些烦躁,“要是你也摆不平就打给妈妈。”

还没等另一头传出声音,她就不耐烦地挂了电话,随即又打去了一个陌生号码,她无意地看着自己手指的美甲,等着电话接通。

“周小姐,这么早打来是昨天玩的不开心吗?”

电话那头是一个声音清涩但极有磁性的少年音,毫无疑问这位就是登上娱乐头版的男主角。

“让你的粉丝闭嘴,一大早就吵我睡觉。”

周行漪声音即便有些不耐,甚至带了怒意,柔美的声音传到了另一侧。

“不是······漪漪你听我解释,我经纪人已经在联系别的爆料了,我们的事情很快就会被压的,你别不开心,今天晚上我要和ATV的人吃庆功宴,结束了以后我们可以——”

话还没说完,周行漪直接打断了他:“不用了。”

“分手吧。”周行漪仿佛像一出是一出,分手通知都不带前摇的。

“啊?为什么啊漪漪,是昨天的新闻让你不开心了吗?我们不是玩的挺开心的吗?”电话那头有些焦急,更多的是震惊和不解,“漪漪——”

周行漪直接挂断拉黑加删除,一条龙操作轻车熟路。

她这几年喜欢和爱豆职业的人玩,不过突然分手就是腻了,不想玩了,这倒也十分符合她的作风,快刀斩乱麻,下一个更乖,腻了就拜拜。

从自家酒店一路驱车到桐园,用了不到三十分钟就开回了家。

昨天晚上是因为玩到太晚累了,所以就打了个招呼下榻到自家酒店了,不过这个房间是周赟之打了招呼只留给她的,是独立楼层,安静**,有专属服务人员。

“宝贝回来了,怎么样?累不累?吃早饭了吗?妈妈让人炖了阿胶,一会儿给你送上去。”

一进来,谷汀兰就从沙发上起来一通关心,声音轻柔。她怕因为这次的事情略有些麻烦影响到周行漪的心情,纵容她玩乐也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女儿有自己的原则,不会胡来。

“不用啦妈妈~就是酒店的甜点烤的有点干,你们下次考察告诉他们一声。”

周行漪拎着手里的小包,盈盈笑着抱了抱一脸关爱的谷汀兰,亲了亲她的脸颊。

“下午范范酒吧开业,我去捧捧场。”一边说着一边乘电梯上了楼。

谷汀兰还没从自家女儿的糖衣炮弹的攻陷下缓过来,等反应过来后发现周行漪已经不见了身影,她扶着装潢栏杆,朝上面喊了一声:“愿愿,下午闻爷爷还有叔叔阿姨要来!”

周行漪显然是没听到,紧闭的金丝楠木双门没有要打开的意思。

“愿愿。”谷汀兰明显希望女儿乖乖留在家里,便又上楼到房间里告诉她。

落地窗前的厚羊毛地毯上,周行漪正准备出门,换了一身BALMAIN成衣修身黑色刺绣裙,长度正好能露出那一双纤细白净地腿部线条,耳垂上戴着Arpeggia的单层钻石耳环,脚踩一双略显低调的RV漆皮尖头高跟鞋,如一块精心雕琢的璞玉,温润中透出不容忽视的光华。

线条饱满流畅的鹅蛋脸细腻莹润,透出健康的光,最令人难忘的是那双杏眼,大而明亮,眼尾微微上挑,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正好对上推门进来谷汀兰的视线。

“宝贝呀。”谷汀兰有些哄孩子般的声音,随意摩挲上周行漪那柔荑般的手。

“下午闻家的人要过来,你爸爸还有哥哥定了在君庭,晚上你陪妈妈过去好不好?”

闻家?江南那个吗?说到他们家,她就有些回忆起当年十五岁时在那里被绑走的经历,每次对闻家的人她都是借口不见,显然是因为那段不能被揭开的伤疤,闻家对她来说是不愿意提及的存在。

“不去。”周行漪直接拒绝,也不愿撒泼卖惨。

谷汀兰拉着要往门外走的周行漪,“好,那说好了,一会儿你早点结束,让你二哥去接你。”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谷汀兰根本不管周行漪拒绝的话,直接顺势当做她已经同意了,这一招对周行漪屡试不爽,这是对付自家叛逆女儿最好的方法。

周行漪当作没听见,拎起刚从衣帽间拿出来的HERMES白房子就走。

舞池里动感的音乐DJ让她短暂地放松下身体,窈窕的身体随意地坐在锃亮光滑的皮质沙发上,依旧心不在焉,每次闻家人来她都会表现出这样,倒也不是憎恨闻家,只是在他们的地盘上被绑,多少心里有些难以释怀。

“大小姐,怎么了?这么心不在焉。”范宜灵坐过来,手里拿着一瓶刚开的XO。

光怪陆离的光影打在大理石桌面上,震天的音乐似乎也吸引不了周行漪。

范宜灵,范家的独女,也是范家极其宝贝的孩子,京城范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只是她在国外一事无成,和周行漪可谓是志同道合,回国后父母便纵容着她开了这家Belgrade酒吧,他们觉得这样总好过每天跟着周行漪闯祸滥玩强。

“时雨没来吗?”周行漪缓过神来,发现人没到齐,便茫然环视了一圈。

“我的天,不是吧你。”范宜灵显然有些不可置信,“时雨被家里抓回去了,你不知道?”

周行漪愕然,摇了摇头,有些震惊,随即抓起放在腿边的手机,微信群聊里时雨在二十分钟前,也就是周行漪刚到时发的消息:

“姐妹们,我被家里抓回去相亲了,明天可能就是有夫之妇了。”时雨字字愤慨,后面还跟着一个大哭的emoji。

紧接着是范宜灵不可置信的语音轰炸,还有遍地搜寻“失踪人口周行漪”的文字。

“长得怎么样?速速招来!”范宜灵觉得又同情又好笑。

他们这个圈子里即便相亲结婚也不会太差,毕竟都是父母精挑细选后的,至少财力和人品都没的说。

时雨也是个极其爱玩的性子,不过唯一不同的是,时雨是个学业和玩乐两不耽误的神人,在美国南加州大学以全A成绩毕业,还拿过全额奖学金和政府奖学金,论文也有不少发表,如今回国后也帮着自己哥哥弟弟还有父亲打理着公司业务。

“长得嘛,还OK。”时雨无奈打下几个字,随后便不见了人,估计是被爸妈骂了三心二意,让她专心相亲。

“笑死我了。”范宜灵一边敲着手机键盘一边问周行漪,“愿愿,还没说你呢,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心不在焉的。”

周行漪无奈叹气,全然没有平日里的锋利:“我妈说,下午闻家人要来,让我必须去,还让我二哥来接我。”

谷汀兰大小事都会依着她,像这种不容拒绝的情况少见,意思是她必须去,而且是撒娇吵闹都没用的那种。

“当年的事就是他们的错,怎么能强揭伤疤啊。”范宜灵不满,声音大了些。

她对于周行漪那段非人经历很心疼,锦衣玉食的大小姐在江南闻家的地界被人绑走,断食断水还虐待了一两个月,换谁都会难以释怀。她甚至觉得,按照周行漪现在的性子,不把人扫地出门已经是很体面温柔了。

“气死我了!”周行漪跟着骂了一句,火窝在心里发不出,有苦难言,手里的琥珀色液体在杯中漾开来。

她心情不顺,就多喝了几杯,酒液滑入喉咙,留下一股深沉的余韵,在喉咙深处缭绕不散,仿佛有一团小小的火焰在体内温和地燃烧着。

范宜灵见她一杯杯下肚,心情不痛快,便给她说起了圈子里的八卦。

“诶!你看那边那个穿粉色短裙,黑色直发的那个女孩,你记不记得?”范宜灵戳了戳周行漪肩膀。

周行漪看过去,她认出那是秦央,在舞池中间与一群人谈笑,游刃有余,礼仪得体,一身粉色self-portrait细呢子套装,穿了一双dior徽标套脚高跟鞋,整个人被灯光笼着,整张脸美艳的攻击性一点也不招人反感,一双丹凤眼微微含着笑意,却又没有丝毫讨好。

“……那个秦家的私生女,一直被养在澳洲,最近刚认祖归宗,说是要分她爸遗产。”

周行漪记得她,但不怎么认识她,只知道这个私生女颇有手腕,澳洲留学回来很快接手了家里的部分产业,秦家是电影娱乐业发家,几年前刚刚在港交所上市,毕竟圈子里谈起私生子都见怪不怪,但多少有些鄙夷。

“我跟你讲,她爸遗嘱上写80%的财产都留给儿子,只给她留了几套京郊的别墅还有几套市中心的商铺。”范宜灵趴在周行漪耳边,咂舌道。

周行漪有些不敢相信,偏头看向范宜灵:“真的假的?”

范宜灵狂点头,拍了拍周行漪:“当然真的啊!秦家老头重男轻女老封建的很,儿子再不成器也是心肝。”

见周行漪恍然,她又继续,“你知道这秦央最近被人拍到在和圈子里的人秘密恋爱,你猜这人是谁?”

范宜灵不停地卖关子,想来这个人是她认识的,或者是完全想不到的人。

“闻家二公子闻知宸!闻知冕的弟弟。”

闻知冕,这个名字她好久没有听到了,她还没见过他时,就由爷爷做主和他有了婚约,印象里这个人比她大哥周行衍更要端正刻板,如果不是出了那档子事,她和他的婚约也不会因为心有芥蒂而取消。

他是闻家长子,素来有贤名,为人处事缜密周全,谦逊有礼,闻人端正活脱脱一把“世家青玉尺”,生意上也颇有手段,二十四岁完成德国慕尼黑工业大学本硕所有课程,求学归来,二十五岁创立图灵科技,二十七岁便掌权GE集团,接手闻家所有产业和工厂乃至分公司。相比于闻知冕的层层光环,闻知宸就显得有也不足为提,虽然不是纨绔子弟,但在事业上的造诣远不及哥哥。

又是闻家,周行漪撇了撇嘴,一副看穿所有的模样:“闻家这颗大树,她抱得倒是紧,就是不知道最终能不能得偿所愿。”

他们二人的秘密目前没几个人知道,消息还是范宜灵的堂弟前几天去港市撞见两人正在约会。

“愿愿,你们俩可是差点做了妯娌。”范宜灵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阿姨这次这么反常,不会是又动了重提婚约的心思吧。”

范宜灵说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但周行漪却摇摇头,笃定道:“我在闻家出过那么大的事,我爸妈不会同意的。”

“要是我家同意,我就砸了他周知冕的车!”周行漪抿了口酒,壮胆道。

周行漪知道周知冕那辆常开的古斯特,两地车牌同号,之前留学圈有人在IG上拍到过他坐这辆车去京城的君庭。

好巧不巧,二哥周行愈的电话没一会儿就打了过来,说在Belgrade门口等她出来。

周行漪在门口张望,也没看到周行愈的身影,连自家的车也没瞧见。

来Belgrade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公子小姐们,这里有低消,普通人根本进不来。进进出出的豪车都有专属停车位。

京城入了秋后温度降得很快,尤其是天黑以后,她只穿了单薄的裙子,雪白的胳膊在风中吹的有点发颤,她看了眼宝石腕表,已经等了十分钟了。

不是说已经在门口了吗?周行漪有些烦躁,正要拿起手机给周行愈打过去。

这时从酒吧里走出一个喝的烂醉的男人,动静很大,步子也有些虚浮,怀里还搂着一个看起来极不情愿但又有些不清醒女孩,模样只有十几岁,估计刚成年。

周行漪看了眼,只见那女孩弱弱地求救,“救命……你放开我……”便拎着包,朝着那男人狠狠砸了下去。

“我靠!谁敢打我!”那男人啐嘴。

“本小姐打的就是你!”

呜呜呜,存了好久的文,先给各位交代一下,这本是HE可以放心食用~

女主看似洒脱骄纵,其实是个很敏感的人,很擅长用保护壳来伪装自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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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打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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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等艳阳下
连载中竹怜新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