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洋洋和梦梦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也使不出力,身上穿着白色的嫁衣,行动很是不方便,在房间里急的转圈圈,走一步捞一下裙摆。
附身了别人,这下被别人附身了;想要cosplay,这下真就cosplay了。
梦梦眼中一直挂着泪,就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虽然身体强壮,可抵不过内心还是个小女生,哽咽着说,“洋洋,你别转圈了,你过来挨着我坐,我害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两个女的到底是人还是鬼还是妖,怎么就跟她们替换了。”
“梦梦,别怕,要是你想睡靠着我睡吧,如果久了没回去,希望陆黎姐她们发现后能够来找我们。不过,静观其变,我们至少知道这里是给人来睡觉休息的,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白洋洋抱着梦梦的头,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离这间房越来越近,她拿起盖头胡乱给梦梦和自己盖上。
“梦梦先别说话,有人来了。”
老板对着电话一通阿谀奉承,终于又有客户转介绍要上门,就约在今晚,得让凝烟和梦玉做好准备。
昨天对她们好似凶了些,虽然她们也逃不走,还是应该有些怀柔策略,她们做事才能尽心。
推门而入,发现凝烟和梦玉安静地坐在床边,还盖着盖头。
“凝烟,梦玉,昨天我的话稍微重了些,你们别放在心上。又有客人来了,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好好待客。”
白洋洋点点头,用手肘靠靠梦梦,示意她也点头。
“那今天谁来待客呢?”老板搓搓双掌。
床上的两人都没有应答。
“怎么不说话,还在生老板的气?”
白洋洋胡乱嗯了一声。
“生气?”
白洋洋发现没回答正确,又摇头。
怎么看怎么怪异,老板说着话走近了床边,“咱们合作这么久,哪有隔夜气。”一把扯掉了盖头,露出两张陌生的脸。
“你你你,你们是谁?”老板慌张地问。
梦梦害怕地缩成一团,无奈身躯太大,只得把脸躲到了白洋洋身后。
而白洋洋苦笑一下,“不知道。”
“我的凝烟和梦玉呢?”老板不敢相信,捏着白洋洋的脸胡乱揉起来,企图揉掉脸上的面皮好露出凝烟真实的脸。
“别揉了,别揉了,我们不知道凝烟和梦玉是谁?不过……”白洋洋拉长了声音,“我们可是女~鬼~”企图用女鬼的身份吓到眼前人。
听到女鬼二字,老板一点都没有害怕的神情,“本来就是女鬼。”
得!那两女的原来也是鬼魂,这下鬼打鬼了。
“我们不过是路过的鬼,不知怎么的,被你说的凝烟和梦玉交换了身份,不如你放了我们,去把你的烟玉找回来,我们家里面还等我们回去吃饭呢。”白洋洋憨笑,给老板提出了一个解决办法。
不行,马上鱼就要来了,如果这时候没有了梦中人,这鱼就会跑掉,既得罪了鱼又得罪了鱼的介绍人,得不偿失啊。既然她们也是鬼,那想必也可以做那些事吧。
再或者说,要是这两只鬼也可以用,那不就是四个新娘,可以接更多的客人,这钱也翻了个番。
老板在内心一琢磨,打起了白洋洋和梦梦的主意,眼神在两鬼身上巡视。
坐在前面说话的这一位,身材还行,脸差强人意;躲在后面那一位,刚刚只看了一眼,面容姣好,就是身材太魁梧了。哪哪儿都比不上我的凝烟和梦玉。
老板的眼神太过于明显,还带着鄙夷,让白洋洋有点不爽。
“你要干嘛?”
“不管你们是怎么到这里的,你们出现的同时,我的凝烟和梦玉不见了,在我找到她们之前,你们就要代替她们做点事情。做得好,我放你们走,做不好,我手上可是有让鬼魂消失的法子,想不想试一试?”老板眯着眼,信心十足。
梦梦趴在白洋洋背后低声拒绝,“洋洋,不要啊,我害怕。”
“你们必须去,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老板一字一句恐吓她们。
白洋洋自告奋勇,我去!在这里使不出来本事,说明这里有着克制鬼魂的东西。面对坏人不要硬着来,走一步看一步。
“要做什么事?我先说明,有些事我可不碰,大不了你让我消失。”
“放心,不会让你们干坏事,很简单。你只需这样……”
老板把大概流程告诉了白洋洋,时间不会太长,从一个小阁楼开始,套出他的名字生日出生地,让他放松警惕,沉浸在一切美好中。第二个场景,要鼓励他金榜题名;第三场景,洞房花烛夜套信息。场景之间有固定时间,所以在一个场景不要浪费过多时间,特别交代一些问题必须要问。
听到洞房花烛,白洋洋拨浪鼓似的摇头,“我不卖身啊!怎么还有洞房花烛夜。”
老板也折中了一些,“这就要看你自己发挥了,但是不要得罪我的客户,只要你问的出那些信息就可以。”
留了一些时间给白洋洋消化,晚上就要待客。
梦梦特不好意思,感觉白洋洋替她挡掉这个恐怖的任务,白洋洋宽慰梦梦,没事,接待领导谁还不会。
从老板的描述中,总结起来就几个词:跳舞、问问题、考试、结婚、好评。
到了夜晚,鱼来了。
孟铮是一个新晋地区总经理,自己在小地方读书出人头地,来到大城市从一个小职员打拼,千辛万苦爬到了今天这个位置,以前打拼的同事远离自己,现在同级别的经理个个有背景,工作起来异常苦闷。在朋友的朋友介绍下到“那个地方”去,只需要睡一觉,一切美好自然而来。可这一觉的费用挺高,不过他负担得起,总得有个地方让自己花钱心安理得买满意。
服务人员点燃了一角香,孟铮深吸了一鼻子,是一种没有闻过的香味,让人舒缓,不知不觉就想要闭上眼睛,已经很久没有倒床就睡了,睡前总有看不完的工作报告、数据、问题、吵架,现在眼皮沉重地睁不开。
周围好安静,安静到听得见小时候才听过的蟋蟀声,他睁开眼,头顶是一轮弯月,脚底是湿润的石板映着月光,四周一片墨色,空气中是青草和山林的味道,远处有一点朦胧的光晕。
轻盈但奇怪的歌声透过黑夜的薄雾传到耳边,孟铮觉得那歌似有魔力,牵引着他踏上眼前蜿蜒的小路。
拾阶而上,不过须臾,眼前出现一座小阁楼,推门进入,一缕淡淡的熏香浸入鼻中。一楼暗黑,声音和灯光是在二楼。
倚靠红漆扶手登上二楼,清风徐徐,二楼栏杆外远处光景朦朦胧胧,头顶月光皎洁,满屋熏香,屋中空无一人,只中间一方小几,下铺一张地毯。
那引路的歌声从红纱后传来,让他脚下一滑,跪坐在地毯上,这歌声,有点老旧。
“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你好像一只蝴蝶,飞进我的窗口……”
亮起一盏灯,把纱后的身姿映衬地更加纤细,随着悠扬深沉的丝竹乐声,影子翩翩起舞,同手同脚,还有一些僵硬,仿佛在观赏机器人舞。
眼前的一切跟周围的景致格格不入,又让人好奇。
一曲舞罢,一个女人走红纱后走出来,蒙着脸,急步走到小几边,劈头盖脸抛出几个问题:你是谁?从哪儿来?往哪儿去?
好嘛,直接就是人生终极三大问题。
孟铮似乎没有细细思考过这个问题,生活中充满的是工作工作工作。
看他茫然,白洋洋哎了一声,“你是谁就是问你的名字,从哪儿来就是问你出生地,往哪儿去就是问你想去哪儿?有这么困难吗?不要把问题想得太复杂,简单一点。”
对啊,简单一点,自己的人生就是太复杂了,尔虞我诈、争名夺利。
他简单报出了答案。
一听出生地在四川,白洋洋一拍大腿,“哎呀~老乡得嘛!你在这儿爪子喃?”
听到乡音,孟铮有些触动,他乡遇故知这不就来了吗。
“你到这儿来有啥子梦想哇?”
孟铮开始给白洋洋吐起苦水,眼红的同事、背后戳刀的同级、不给力的团队、奸诈的竞争对手、写不完的数据分析报告、掉发的商业计划。
“我懂我懂,职场规则嘛,嗯嗯,对,然后呢?这样啊?太卑鄙了!那是他们不懂。然后呢?”白洋洋拍着孟铮的肩膀,像一个捧哏一样对孟铮每一句话有回应。
由于白洋洋每句话都接,孟铮越说越多,时间一到,场景切换地猝不及防,金榜题名要来了。
对金榜题名,白洋洋一知半解,默认为就像是高考那般重要。
她赶紧起身,把孟铮拉了起来,尽量把老板教的词语放进台词里,“别哭了!像个男人一样去战斗吧!高考可是人生大事,准考证都带了吗?再检查一遍钢笔铅笔橡皮尺子都带好了吗?我相信你一定会金榜题名、金殿面圣、高中状元!”
孟铮懵了,高考?见皇帝?状元?
又是一遍考试殿试场景。
孟铮骑着白马,气宇轩昂,接受着家乡老百姓的簇拥和欢呼,人群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雄起雄起!你最棒!你就是No.1。”
被这么一喊,他看见人群中那个蒙面女子跳起脚在跟他招手,场面甚是尴尬,他喊了一声驾,得赶快逃离。
接着场景切换,洞房场景来了。
白洋洋把一杯酒塞进孟铮手中,自己仰头干了一杯,看对方还没喝,“哥们,养鱼啊?”
孟铮抬头环顾四周,没错啊,这是洞房,怎么娘子问的话不对啊,不是该喝交杯酒吗?他给白洋洋倒上酒,把她的手臂和自己的手臂交叉。
白洋洋懂了,硬着头皮喝完了交杯酒。
看着孟铮起身,一边宽衣一边走向床边,白洋洋立马打住,奸笑起来,“且慢,还有更刺激的事咱们还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