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在国子监念了一天书，梁墨辰回家后立即去看梁若雁。府里只有他们兄妹俩，从小的感情是极好的。
梁若雁的烧虽然退了，不过身体还虚弱，只能卧床休息。但是听说梁墨辰来了，立即让丫鬟扶她坐起来。
半个多月没见，兄妹俩终于说上了话。
梁若雁看到哥哥，委屈得眼泪直掉。她只是个15岁的小姑娘，刚过了及笄礼，还没有受过这样的惊吓。虽然以前杨夫人很不待见她，可也没有像现在这回，竟然想要她的命。
“你放心，我等下就去跟爹说，不让你再上山给夫人送东西了。”梁墨辰安慰了半天，又连连保证。杨夫人现在的精神极不正常，若是再去，不定她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爹已经派人过来说了，以后不用我再去山上。”梁若雁叹气，“可她毕竟是咱们的嫡母，若是有意为难，我也没办法。”
“没事儿，有爹在呢。”梁墨辰猜到妹妹大概是担心自己将来的亲事，不过他倒不觉得杨夫人能怎么样，毕竟他爹可不是吃素的。
梁墨辰抽空想看了一下梁若雁的人物面板，可惜并没有刷新，不然就能知道在原书剧情里，妹妹过得如何了。
兄妹俩说完了话，梁墨辰发现孟姨娘不在，决定过去看看。
可是到了孟姨娘的院子，却被挡在了外面。服侍孟姨娘的孙嬷嬷笑道：“二爷，姨娘因为照顾大小姐感染了风寒，等病好了二爷再来，不然过了病气就不好了。”
相爷说了，要是被二爷发现孟姨娘不是生病，就将她们通通发卖了。
梁墨辰“啊”了一声，“没事儿，我进去看一眼。”
亲娘生病，他可做不来只在院子外面问问就回去的事，怎么也得看一眼才放心。若是病得严重，他还能在系统商城里兑换些药品。
“那可不行，若是二爷被过了病气，相爷怪罪下来，老奴可吃罪不起啊。”孙嬷嬷死死守在门口。
梁墨辰好说歹说，也没能进去。只得在外面详细询问了病情，这才走了。不过回去后，他立即从系统商城兑换了一盒消炎药叫来喜送过去，同时叮嘱如果病得严重了就吃这种药。
*
却说顾长川气呼呼的离开国子监，准备回府找他娘问个清楚。陈尚武说的话实在荒谬，竟然说什么他亲娘是现在母亲的庶妹？如果真有此事，不可能一点儿风声都没有，根本就瞒不住的。
不过梁墨辰说的那句话他还是听进去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所以他决定私下里查一查，但是不能让母亲知道。
只是要想查出真相却不容易，这府里都是母亲的人，就连妻子都是母亲的娘家侄女。他突然悲哀的发现，自己竟无一可用之人。
顾长川先是发愁，随即又燃起了斗志。他还就不信了，他堂堂一个大男人，想查一件事还能做不到。况且陈尚武对他家的事如此上心，想必会帮他。就是他刚刚太冲动了，打了对方一拳，也不知道陈尚武会不会记恨。
算了，还是先去赔罪，如果陈尚武不肯原谅他，那就再想其他办法。
顾长川在外面晃了一天，等到国子监快散学了，才等在显国公府门口，果然没多久就看到了陈尚武。
陈尚武今天可说十分憋气，明明是做好事，竟然还被打了。要不是梁公子安慰劝说，他是说什么都要背后狠狠整顾长川一顿的。
到了显国公府门口，陈尚武下了马车正要往里走，斜刺里突然冲出来一人，倒把他吓了一跳，往后退的时候直接撞上了背后的马车。
“陈公子，顾某今日在情急之下多有得罪，还请见谅。”顾长川对着陈尚武长揖到地。
陈尚武嘶了一声，揉了揉撞疼的位置，这才看清面前的人竟是顾长川。
“呵！”陈尚武冷笑，莫名被打了一拳，他明显对顾长川还有怨气，“你不是不信我说的话吗？又来我家做什么？”
顾长川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陈公子，可否到贵府一叙？”
陈尚武知道顾长川就是想再找他打听一下当年的事。有心不想管，可若对方不将此事查清楚，他倒成了散播谣言之人。
“行，进来吧。”
正如顾长川所想，陈尚武被打后，反而更希望顾长川查明真相，好狠狠打对方的脸。
两人进了陈尚武的书房，又命下人喊来那婆子，让她跟顾长川对峙。
婆子当年在顾长川的母亲院中服侍，对她还是有些感情的，便将当年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说了。又道：“公子若不信老奴，不妨再去寻夫人身边服侍的一些旧奴。虽然大部分都被侯夫人处置了，可也会有一两个漏网之鱼。亦或者，去当年侯夫人嫁的地方打听，也会有线索。”
顾长川听得心里不是滋味，已经有些信了。没想到这么多年他竟然认贼作母，真是枉为人子。
陈尚武虽然已经听过一回，不过看到顾长川一脸悲愤，对他还是挺同情的。要是他遇到这种事，真是恨不得将那继母一刀捅死。便是如此，也难消心头之恨。
看到顾长川眼眶赤红，拳头攥得紧紧的，陈尚武对他更同情了。顾长川就算知道真相又能如何？他们镇北侯府一向不得皇上待见，再加上现在侯府的主子是他爹，当年的事情他爹更是知情，肯定不愿意他将当年的事翻出来。顾长川根本拿亲爹和继母毫无办法。
“你打算怎么办？”陈尚武问。
“我不知道。”半晌后顾长川才出声。他确实对读书一窍不通，可也不傻。若真如外界所说，他与母亲并非亲生，若对方知道他已知晓此事，怕是会暗害于他。
他站起来朝陈尚武拱手，“多谢陈公子告知，顾某便不打扰了。”
陈尚武见他准备离开，忍不住提点道：“顾公子，你若真想不被令尊和继母掣肘，不妨去求一求梁公子。我看他对你的态度一直都很不同。”
顾长川想到梁墨辰确实很喜欢同他说话，对他也比其他同窗更热情一些。不过他还是有些疑惑，“可是我去求梁公子又有甚么用？他虽是梁首辅家的公子，可也不能插手我家的事吧？”
陈尚武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傻啊，梁公子确实做不了什么，但他爹梁首辅可以啊。你至今都还未获封世子，只要梁公子同梁首辅一说，世子之位还不是手到擒来。
还有，就连我都看出来你不适合学文了，不如你转行改去习武吧，可别再被你那继母忽悠了。而且在军中靠的都是真本事，你在那里更有发展的余地，你爹也管不到你身上。
顾公子，那天你们跟章若谷那帮人比试我也听说了，梁公子对你的评价真的很高。也是因此，我才愿意提醒你。”不然，呵呵，我管你是谁呢。
顾长川再次向陈尚武一揖到地，“多谢陈公子提点，此事若成，将来陈公子但有需要，顾某定义不容辞。”
陈尚武点头，很好，要不是看梁公子对这傻大个儿很是不同，他才不会提点对方呢。
*
从显国公府离开，顾长川在外面吹了很久的风才回府。而回去后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更没有去质问侯夫人。
等第二天再去国子监，顾长川果然去找了梁墨辰。
两人来到一片僻静的地方，顾长川扑通一声就给他跪下了，“还请梁公子为我指一条明路！”
梁墨辰：“……”倒也不用行如此大礼。
梁墨辰赶紧将人拉起来……但是没拉动，只得道：“长川兄，你我是同窗，很不必如此，快些起来。”
顾长川只得起来，又将来意说了，“我在府里毫无根基，还请梁公子帮我。”
他倒也没傻到把陈尚武供出来，说是对方让他来找梁墨辰的。
梁墨辰想了想道：“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换个赛道。不如我去求我爹安排你去西北军中历练。那里如今正在打仗，更容易立功。等你升了官，我再求我爹请旨册封你的世子之位。如此你有了官职，令尊也会高看你一眼，你继母便拿你没办法了。而有了人手，你便可以查清当年令堂的死，为她报仇。”
顾长川再次跪下，给梁墨辰磕了个头，“梁公子的大恩，顾某没齿难忘。”
梁墨辰想到西北有郑将军和霍随，又提醒了一句，“长川兄，到了西北，莫要让人知道你我的关系。不然非但于你有益，反而会让你不得重用，失了前程。以及无论如何，都要想想朝廷。莫要被人随意哄骗了去，做出错事来。”
梁墨辰觉得，以他爹在西北军中的名声，若知道顾长川是他爹这边的，把他边缘化都算好的，再狠一点，直接让他在战场上丧命都有可能。再就是别被霍随策反了，不然他可就功亏一篑了。
顾长川点头，“梁公子放心，顾某绝不会做出背弃朝廷之事。”
打发走了顾长川，梁墨辰赶紧点开系统查看任务进度。在发现进度又增加了0.2%后，顿时喜笑颜开，不枉他一直在顾长川身上使劲，看吧，果然没做白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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