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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没有边际,在迷雾的包围中,不管怎么走,都无法到达终点,除了她,还有其他人,一个又一个影子,看不见彼此。
身体不是轻盈的,但也并不沉重,她只是走啊走,走啊走,像回到小时候,有想要去到的地方……
“玛格!”“玛格!”“玛格!”“玛嘉丽塔!”
她猛地睁开眼睛,身体在被摇晃,眼前的人是……
“祖母……”玛嘉丽塔眨了眨眼睛,在说话前,已伸出了手,像小时候一样,双手圈住祖母的脖子,不过她必须低下头,才能让自己靠在她的身上。
安静后,她的手被拉开。
“发生什么了!”祖母的模样和她预想中不同,完全是气冲冲的,但她已经不会害怕任何人的怒气了。
“发生什么了……”玛嘉丽塔抬头,不禁开口:“这是……哪里?这是哪里?!”
她惊叫一声,下意识抓住两边,由绳子连接成的长桥,在踩着的虚浮木板下方,是跳动的……岩浆。上方则是一片漆黑,没有星星的夜空。
“这是哪里?这是地狱!”祖母像在惊叫:“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我来找你啊,”玛嘉丽塔说,提高声音,“你呢,为什么不见了,大家都不记得你了,我以为是梦……”
她露出要哭出来的模样。
“哈……”祖母叹了口气,说:“我本来也没法活那么久。”
“什么意思?”玛嘉丽塔说。
“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们是魔女的后代,你会来到这里,也是用了什么法术吧。”
玛嘉丽塔猛地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袋子,打开给祖母看。
祖母凑近,嗅了嗅,喃喃:“七叶树?应该是转移用的,还需要有和我相关的物件才能起作用……”
“然后呢?”玛嘉丽塔问:“你为什么在这里?”
祖母重新看向她:“地狱之王失踪了很多年,我意外知晓此事,发现能够逃脱死神的追捕,上了年纪的人想要活着是自然而然的事。”
玛嘉丽塔点了点头:“所以现在……”
“前几天,我不小心被地狱之王看见,只有认命了。”
“…..”
“好了,这地方你不能久留,快回去吧。”
“……”玛嘉丽塔脱口而出:“我不想走。”
“别说傻话。”
“可是我们才刚见面。”她有些哽咽,完全忘记此刻环境:“这些天发生了很多事,祖母,我——”
“你必须走。”祖母不由分说,忽然叫道:“喂,那边的!”
玛嘉丽塔看去,一个身影飞来,正如图册中的地狱使者那般,拥有狰狞外貌的存在,手中拿着一把长长的三叉戟。
“她不属于这里,你们快送她回去。”祖母说。
地狱使者看了看祖母,凑近了些,又看了看玛嘉丽塔,说:“魔女一族只能被判归地狱。”
“我不是说她要去更上面,”祖母说,“她用了术才来到这里,你们必须立刻送她回地上。”
祖母说话时,玛嘉丽塔觉得自己好像又变成了小孩,问地狱使者:“如果我继续呆在这里会怎么样?”
“玛格,我们还会再见的。”祖母说:“现在——”
“你搞错了,”地狱使者打断了祖母的话,看着玛嘉丽塔,“她回不去了。”
没人说话,玛嘉丽塔还是迷糊的。
“你,发生什么了……?”祖母已看向了她,抚过她的手臂:“你……死了?”
记忆终于回到玛嘉丽塔的脑袋中,她想起了那辆朝她飞驰而来的车,车里的娜娜,最后是那装了小狗玩偶的木盒。
“是噢,”她说,又笑了笑,“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