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打算当作没看到悄悄地溜进去，但是贺琰眼尖看到了他，一路小跑着过来朝他打招呼。
“时染，早上好啊！”，他的微笑犹如初升的朝阳，“你今天过来是......”
他上下打量了周时染一眼。
周时染穿着普通，实在不像个明星。
贺琰打扮得就讲究多了。一件Gucci的立领刺绣紧身衬衫，戴了黑色的镶钻耳钉，头发也精致地打理过了。光线下微微放大的美瞳像冷漠疏离的猫眼石，整个人小巧精致像一块奶白巧克力，是女孩子看到都会尖叫的程度！身价高了自然穿着品味就上去了。
周时染自认哪怕上辈子当明星他都没有这么讲究。
这辈子就更不用说了，怎么糙怎么来。
他硬着头皮敷衍贺琰，“我来拍摄综艺宣传片。”
“哦”，贺琰突然想到，“原来你也参加心动蓝莓之夜的恋爱综艺！”
周时染心想，原来你也没看企划书吗？
他名字就写在上面。而且这么明晃晃的说恋爱综艺真的好吗？恋综之类的剧本本来就是假的。
周时染不欲多聊随口道：“你们慢来，我先走了。”
贺琰倒也没出声挽留，站在原地默默看他背影。
周时染跨步走向旋转门，正要进去，身后突然传来顾月丞的声音，“时染，一起进去吧？”
他的嗓音低沉，很有磁性。
周时染感到头皮一麻。
顾月丞停好车，快步朝他们走来。
周时染还在想怎么拒绝的时候，顾月丞走过来熟门熟路地搭着他的肩。
周时染又默默地把顾月丞的手扒拉下来。
心想，他的脚踝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呢！他们俩装这么熟真的不合适。那天酒店里的事周时染不能脸皮厚当没发生过。
他不像顾月丞那么如鱼得水。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明明讨厌他装不出来喜欢的样子。周时染的喜怒哀乐几乎都摆在脸上。
顾月丞看着自己的手挑挑眉。
气氛陷入凝滞。贺琰赶紧跑过来了。反正躲也躲不掉，三个人索性一起进了旋转门然后刷卡进电梯。
电梯间逼仄，一层一层地上去，周时染心想怎么还没到！
旁边贺琰甜腻中带着一丝惑人的香水味飘到他这里，周时染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再旁边是顾月丞木质的沉淀的香水味，他夹在中间难以呼吸。面前的金属门隐隐反射出三个人的身影。
顾月丞单手插兜，今天穿了一套黑色带灰的高级西装，剪裁合身，色泽舒缓，里面是一件玫红色的衬衫。周时染心想，够骚的。头发上还喷了定型水。
他身材高大，尽管面容安静，也还是给人隐隐的压迫感。脖子上纤细的银色项链，似乎和贺琰的是同款。周时染只是瞥了一眼就转开眼。
心里奇怪，顾月丞进来这儿干嘛啊？
总之不过是陪贺琰来的。顾月丞人好，细心周到，给喜欢的小明星站台撑腰是责任，也是金主的情趣。
倒是他站在这里有些尴尬。
站哪儿不好，偏偏站两个人中间？
周时染憋气，老旧的电梯似乎有些摇晃，升上去一阵头晕目眩。
他惨白了嘴唇，这时候顾月丞突然低下头，凑近看他的脸，“怎么戴眼镜了？”
周时染一惊，下意识偏过头，“近视。”
顾月丞突然来了兴趣，“以前怎么不戴？”
周时染心想大佬怎么废话这么多啊？！他干巴巴道：“因为以前不近视。”
他的侧脸白皙泛红，因为不习惯这样的注视。
在电梯光下看得人微微恍惚。
顾月丞眯眼笑了一下，“哦......”
他俩身高差不多，顾月丞的下巴刚好够到他的耳侧。
周时染的耳尖不可抑制的开始发烫，他能感受到一阵落在他身上的视线。
不过他没回头。倒是耳朵尖忍不住的泛红。
顾月丞盯着他耳朵尖。
贺琰见状突然打破了沉默，“时染你可以试着戴美瞳呀！”
顾月丞这时冷不丁出声，“到了。”
他的声音有些发冷，贺琰瞥了他一眼，不敢再说话。
周时染见状更不敢说话。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第十四层。顾月丞长腿一迈率先走了出去。周时染跟在他们两人身后。
出了电梯眼前一黑，空气中漂浮着灰尘的味道。
拍摄宣传短片的地方在电视台大楼的第十四层，平时鲜少使用。在场的设备都已经搬运过来了，工作人员也已经陆陆续续到齐。头顶灯光师在调试灯光。
中间是一个大型舞台，舞台四周亮起零零散散的光源。
周时染见到那舞台就是头皮一麻。
待会儿他们得在舞台上跳舞。但没办法，脚本上就是这么写的。
周时染远离了两人，坐到角落里的凳子上默默对脚本。
光线太暗，他也看不到另外两人在哪里。
这样也好，他放空念头，静下心来。
脚本上压根儿没什么台词。只有舞台出场顺序和依次要跳舞的对象，跳的还他妈是拉丁双人舞，上了舞台全看自由发挥。这不是为难他胖虎嘛！周时染挠挠头。
为了不出丑，他昨夜其实已经连夜把剧组发过来的舞蹈视频都仔仔细细看了，还揽镜自照学了半天。
虽然学出来的效果差强人意，但至少不要踩着人脚吧！
想到这里，周时染瞬间觉得这个宣传片简直是在针对他。
但是天赋的问题无解。
周时染打篮球踢足球等运动天赋都还行，但不知为什么一到跳舞肢体就僵硬得不行。尤其是扭胯，跟要了他命似的，周时染自己见了都想笑。
他只能尽力做到不拖大家后腿。
头顶灯光刚好打在脚本上，周时染看着看着觉得有点热。他忍不住伸手解开了衬衫的一颗纽扣，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就好像是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暗暗窥探着他似的。
人的第六感其实很敏锐，但周时染不知道这是否是他的错觉。
只是背上面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此时时间还早，只能听到工作人员调度的声音。其他嘉宾都还没来，他们是最早到的。耳边偶尔传来贺琰清透的声音，他正在和导演交流。好像是站位姿势等问题。
到时候为期半个月的综艺节目也是由这位导演来拍摄的。
电视台的名导演对待这位流量小生的态度也是恭恭敬敬。这倒并不是因为他脾气好，而是因为顾月丞这位金主就站在贺琰身边。这年头，谁都要有看碟下菜的本事。
听说这次综艺节目顾氏也有份，是铁了心要在娱乐圈分一杯羹。
顾月丞双手插兜，并不搭话。眼睛在黑暗中却是看向周时染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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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染：someone is watching me...
丞丞：是我
小染：你好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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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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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够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