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祝星怀轻笑，俊秀的下半脸勾出一个极为轻蔑的笑容，“怎么个合作法？”
孔宾白的目光在白暮身上停留：
“简单得很。我替艺人保守秘密，艺人替我做事。毕竟在这个娱乐圈里，真正和八卦中心零距离的并不是我们这些娱乐记者，而是你们艺人本身嘛。”
“好坏啊！”蓝风严肃评价道。
“坏？”孔宾白笑嘻嘻地看了他一眼，“无非都是双向选择的结果罢了，互相创造价值，互利共赢，在离土无论是娱乐圈还是其他地方，只要有人存在的地方就有这个无形的产业链，你个环海的艺人怎么会不懂这一点？”
“哦，那我确实不懂。”蓝风被他说得一愣一愣。
祝星怀侧脸转向白暮，眼神却依旧盯住孔宾白：“如何？”
“我拒绝。”白暮冷笑一声，不由分说道。
听到回答，祝星怀便转过脸也淡淡道：“听见了吗，他拒绝。”
结果孔宾白非但没有不满，反而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抬手拍拍端口：“那可就剩下两种选择了。”
祝星怀抓住白暮的手腕，侧身略微遮挡住视线，将内侧在他的腕臂贴了一下。
“和他去车上等我吧。”他并未开口，只是低头盯着白暮的眼睛通过端口轻轻道。
端口传来信息接收的体感震动，是他把定位发送了过来。
“嗯。”白暮轻声答应道。
“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竟然敢威胁我们殿......”
还没等蓝风将这句语气极为不满的话完整地说出来，就被白暮一把揽过胳膊：“走。”
“哎，两位怎么......”孔宾白突然发现只剩自己和祝星怀二人，急忙追着他们的方向跑过去。
祝星怀只是伸出手，用手掌掐住他的下颚两边轻轻巧巧拦回来。
孔宾白被重重扔在墙壁上，全息影像被他撞得泛起层层叠叠的波澜。
“难道说，这位先生是想用暴力解决问题？”他勉强扶墙站起，脸上那副嬉笑的表情都变得十分吃力，“那可行不通，城市管理局就在旁边，我、我可是申报过实时定位权限的。”
祝星怀静静地盯着他，并未开口，仿佛是在期待他还能继续说出些什么。
“看这位先生的样子，应该也是上层人士吧，怎么偏偏不懂我们的规矩呢？得罪了老孔，只怕你承担不起，毕竟我们东东日报社也是离土数一数二的地下情报网大头，想要抓住你的把柄那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他微微停顿，又威胁似的抬起手腕，眼尾讨好般的笑出皱纹：
“再说了，先生你的把柄已经在我手上，关于这点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
“东东日报社。”这个名字由祝星怀低沉好听的声音念出来竟有一丝滑稽，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孔宾白，“这个集媒体，是环海的？”
“你怎么知......”孔宾白的眼神露出一丝惊讶，“难、难道说，你也是道上的？”
祝星怀轻叹了口气，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的神情。他单手摘下墨镜蹙眉盯着他，压迫感十足道：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你是......祝星......祝上将？！”他顿时瞪大了眼睛，刚刚还嬉皮笑脸嚣张跋扈的神情荡然无存，“不可能，不可能啊。你是祝上将，我明明应该一开始就......”
祝星怀冷漠地盯着他着实异常的反应。
“我实在没想到能在这种地方见到您。我、我......”孔宾白磕磕巴巴道，“不应该，不应该啊。”
“具体是怎样的不应该？”祝星怀歪头观察道。
他好不容易整理了情绪，心虚笑道：“您也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最重要的就是消息要灵通，眼神要好，要识人脸色。像您这样的角色，老孔我以前可都是对行踪了如指掌，公众场合哪怕隔着五十米的人群，也能一眼就认出来！”
“哦？”祝星怀挑挑眉，“这么说来，你前些日子想必去过泰河会馆吧？”
“泰河会馆？”他挠挠头，露出一个十分费解的表情，“去过吧，可能去过吧......嘶，我怎么记不起来了？”
祝星怀沉默不语地盯着他。迫于压力，孔宾白便只好抓耳挠腮费力回忆，但是仍然一无所获。
很显然，这位记者已经完全记不起来短短一周之前的事情了。
“行了，继续说说日报社的事情。”祝星怀命令道。
“好，好——关于我们的日报社，上将您说的确实没错。”他好不容易缓和了神色，“我们日报社成立之初确确实实是环海暗地里投资的，但是现在已经被个人资本独立，现在早就不在环海旗下了！”
“个人资本？”祝星怀的眸色黯淡下去。
孔宾白卑微地赔笑道：“老孔我言尽于此了，上将还请您不要再问，都是听令行事，上面让我逮谁的八卦，我就逮谁的八卦。”
“所以他的价值在哪里？”
“谁？”孔宾白愣道。
“就像你自己刚刚所说的，你此行的目标是那个蓝风，对吧。”祝星怀微微仰起脸。
“啊......啊对，没错！”他连忙肯定道，“常理来说，我老孔都是专门搅和那些娱乐圈政商界的风暴中心人物的，这上头突然让我跟那个名不见经传的环海小艺人，我也是有些意外。”
“只要我想，我就能知道你的上司是谁。”祝星怀云淡风轻道。
听到这句话，孔宾白竟然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然而那也只是转瞬即逝，随后他便又换回了赔笑的脸：
“嘿嘿，我们上司您还真不一定能查到。”
祝星怀倒是没有料想到他会说出这种回答。孔宾白见他的神色忽然凝重，便忙不迭解释道：
“不不不，绝对没有怀疑上将您的意思，事实如此，我也只是个小打工仔而已嘛。”
“你刚刚说抓住我的把柄，什么把柄？”祝星怀突然岔开话题。
“把柄？”他立马会了意，连忙摇头装傻，当着祝星怀的面抬起手腕就要清除数据，“没有把柄，没有把柄，我区区一个小狗仔，怎么可能拿到上将您的把柄！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祝星怀向他转过手腕：“传给我。”
“传给您？”孔宾白愣住道，“呃......好，好，我现在就传给您，传给您。”
“至于你自己的那一份，就看着办吧。”祝星怀淡淡道。
“我懂我懂。”孔宾白点头哈腰道，“那我就先不打扰上将了，毕竟上将还要继续约会嘛，嘿嘿。”
说完，他便生怕祝星怀还要怪罪于他般，逃也似的头也不回地小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