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脑中一团乱麻，或许他最近确实有点飘了。因为谢儒的散养式管理，他习惯于偷摸为自己多找几份工赚多份钱，谢儒真的追究起来，自然是有道理可循的。
可有钱不赚王八蛋，太老实的人是赚不到钱的。再来一次，宋玉还是会这样。
“我没有玩。”宋玉心里翻江倒海，面上还是很冷静的，“我去了金庭您的产业，帮您…招待客人。这也是管家的职责之一。”
宋玉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但毫无疑问的是，他绝对不能引颈就戮。
谢儒开始低笑起来，笑得身子微微颤抖，他用教鞭点了点宋玉的唇角：“伶牙俐齿。”
宋玉扯出一抹笑，心跳得很快，唇边的教鞭像随时会落下的剑。
谢儒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那么一鞭子把他抽毁容也不是不可能。宋玉还是太低估这个人的疯狂程度，只是他现在也没想明白，他在因什么发怒。
找到症结才好入手，宋玉沉思良久，猜测，难道是因为他今天跟谢迟有太多身体接触？
“其实，多出去看看也不错。出去了，才知道家里到底有多好。”谢儒收回教鞭，就那么拎在手里，绕着宋玉缓慢转圈审视，点点他的腰，“站直。”
宋玉抿唇，微微挺直腰身。谢儒站在他身后，他的正前方站着楚牧一。此刻正用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盯着他，看上去巴不得他被谢儒痛打一顿。
宋玉又羞又怒，幻想着打工人揭竿而起给这俩一人一个大比兜，然而最后只能悲催地闭上眼睛压制怒意。
“在外面，会受伤，会流血，还会…遇到不想遇见的人。”
听到最后一句，宋玉眼睫微颤。果然主角攻一直在监视着他和谢迟的动向，知道他遇见了霍家人。
“要乖一点。”谢儒微俯下身，从后面贴上宋玉的耳侧轻声开口，“如果每次都带着伤回来，我可不敢再放你出去了。”
宋玉身子一僵。
主角攻在威胁他，这话的意思是再出去，就不许他读非全日制了吗。
“没想到你那么喜欢金庭。”谢儒又绕到他身前来，用教鞭抬起他的下巴，“我都要后悔把金庭给小迟了，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不如…”
“我明白了先生，我不会再去金庭了。以后，我会在工作时间做该做的事情，请您放心。”
谢迟不能没有金庭。如果因为宋玉自己的私欲，让谢迟走上比原文还要困难的路，那宋玉真想一拳锤死自己。
“Good boy.”谢儒夸赞着，看宋玉的眼神却变得有些微妙。
“好了，乖孩子，说完这些，让我们来谈谈最终的惩罚。”
在宋玉有些愕然的目光下，谢儒依旧笑得和善：“总该长些记性，下次才不会再犯。”
“手伸出来。”他再次轻挥了挥教鞭，意思不言而喻。
宋玉没动。法治社会，哪个打工人是要被体罚的，他要告到中央。
见他不配合，谢儒也没有动怒，只侧身看向身后的楚牧一：“你刚才不是很激动，你来。”
楚牧一明显意外于被点名，但他反应很快，几乎立时接过教鞭，面上带着压不住的笑。用一种极其挑衅的眼神直视着宋玉朝他走来，随后牵起了他的左手，拉住手指摊平。大拇指指腹在掌心摩挲了几圈，常年做工带着茧的指腹磨得宋玉微微蹙眉。
他想挣开，却被楚牧一按住，身前人低下头，小声对他道：“不想被罚得更惨，你就忍忍吧。放心，我会轻轻的。”
我信你个鬼。
眼见教鞭已经放在掌心上准备抬起落下，宋玉已经准备好采用最蠢的办法装晕时，谢儒又突然开口：“换一只手。”
楚牧一与宋玉双双愣住。
谢儒抱臂站在一边，满脸好整以暇。
楚牧一转身看向他：“先生，他的右手受伤了。”
“我知道。”谢儒回答得不假思索，那双海蓝色的眼睛那么美，看向楚牧一时却没有任何温度，“打右手，十下，可以开始了。”
楚牧一没有动作，宋玉从一开始的惊惶中抽离，他冷静下来观察谢儒，发现对方的眼神一直停留在楚牧一身上。
有点奇怪。
楚牧一没有动作，半晌，才露出讨好地笑道：“先生，这…我下不去手啊。”
“为什么。”谢儒噙着笑，“他对你都下得去手。”
“那是我应该受的。我对宋管家可是十分敬重尊崇的，”楚牧一做出很浮夸的样子，“就像我尊敬您一样先生。”
“是吗。”谢儒单脚点地，手转着一旁茶几上的琉璃花瓶，“我想那不太一样吧。是敬重尊崇，还是钦慕爱恋呢。”
楚牧一面上的表情僵住，谢儒再抬眼看向他时，面上的笑已全然收敛掉。
这下谁都能看出来，谢儒刚才那一番吩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本意是冲着楚牧一去的。
宋玉一时没有搞清楚情况，他之前经常同谢儒告状说楚牧一欺负他，谢儒每次都是和稀泥，今天怎么突然就朝他发难了。
宋玉垂眸思索的当口，谢儒已经抬脚上前两步。桌上昂贵花瓶因失去支撑岌岌可危地摇晃着，其素来珍爱它的主人却好似看不见一般，走到楚牧一面前夺走那根教鞭，抬手就是一记抽在楚牧一膝盖骨上。
宋玉无法形容这一幕带给他的震撼。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从网上随便买的小玩意能一下把人抽的血肉翻飞。
楚牧一难以支撑地跪倒在地，几乎瞬间面色苍白满头冷汗。即便如此，他连吭都没吭一声，甚至还在笑，不要命地仰头看着谢儒：“怎么先生…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谢儒冷嗤一声，那一瞬间，宋玉相信他是真的对楚牧一动了杀心。在小说里，主角攻想杀一个位高权重的人都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何况他与楚牧一这种草芥。
在谢儒挥下第二鞭之前，宋玉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冲上去挡在了楚牧一前面：“先生！”
下章周二零点更哈，因为本蠢人忘记申榜，不然这周会更一万五[爆哭]
希望下周上榜顺利[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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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1 打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