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科打诨走了约莫大半天,宋解春发现前方有有人走过的痕迹,旁边杂草上还系着很眼熟的布条子。
“这好像是大师兄身上衣裳撕下来的布条子。”封轲解下布条子仔细辨认后说道。
宋解春一喜,“我们顺着大师兄做的记号寻过去,说不定能找到人。”
果然还得是大师兄,他的计划都还未开始,就先发现了大师兄留下的记号。
“大师兄居然知道留记号了,这不会是小师弟你跟大师兄提前约定好的吧?”封轲很是怀疑地看向宋解春,毕竟前脚他刚说有办法能找到大师兄,后脚他们就看到了大师兄留下的记号。
宋解春面不改色,“咳,你怎么知道?”反正他说是就是,等他们找到大师兄,大师兄也不会拆穿他。
“好哇,你跟大师兄约定好,却什么都没跟我说,这对吗?”封轲不满,他都不知道这事儿,小师弟太过分了!
宋解春眼神一飘,率先循着痕迹往前走,“走走走,先把大师兄找到再说。”
“小师弟你别想回避问题!”封轲忙不迭追了上去,伸手向宋解春搭肩。
下一刻,他的手被霍战离截住。
“撒开,我和我小师弟谈心,有你什么事儿?”
霍战离用自己隔开封轲和宋解春,笑言:“这儿路不好走,咱们还是各走各的稳当一些。”
“……我看你是见不得我们师兄弟关系好!”封轲冷嗤,这已经不是霍战离第一次如此做了!
霍战离不可置否,“你非要这么认为的话,那我也没辙。”
“你!”封轲突然有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糟糕感,没忍住瞪霍战离。
霍战离权当没看见,只道:“别你了,快跟上。”
“呵!”封轲回神发现他小师弟走出了一段距离,忙不迭甩下霍战离,追上去。
须臾,霍战离越过他,先一步到他小师弟身边,与之并行。
封轲:“……”
“你觉不觉得他真的很碍眼?”
秦俭看了他一眼,“没觉得,许是你对他意见过大。”
“不,是你对他没意见才会觉得他不碍眼!”封轲话罢,追上去硬要挤进两人中间。
秦俭见状,眼皮子猛跳,封轲是真傻还是真瞎?
“你不能好好走吗?”霍战离几次被挤走,登时忍无可忍地揪住封轲,将人提留到一旁。
封轲眨眼功夫自己就被换了地方,脸色一时变得一言难尽,“小师弟你不管管?”
“你们不能一人走一边?”宋解春哭笑不得,他又不是只有一边,他们两个一人走一边不就行了?
霍战离和封轲对视一眼,然后就开始争谁走在宋解春右边,谁都不服谁。
耳边嗡嗡仿若两只蜜蜂在吵嚷,宋解春扶额,他真的不理解左右边到底有什么好争的。
“要么你俩继续在这儿吵,我先走?”
“不行!”两人异口同声地拒绝。
霍战离随后自觉退了一步,选了宋解春的左边走。
“算你识相。”封轲冷哼,勉强算作满意。
霍战离:“看在你是他二师兄的面子上。”
“可以了?那就继续走。”宋解春未免两人继续吵起来,索性一手抓一个,继续顺着痕迹走。
一路走过去,宋解春四人攒下了不少布条子,但仍旧还没看到傅溯的踪影。
“瞧着大师兄身上的衣裳应该被他撕得差不多了,他这会儿该不会是光着身子躲在什么地方哭唧唧呢吧?”封轲说完就觉得这不是没有可能,眸底划过一抹兴奋。
宋解春被二师兄带偏,忍不住也想象了一番大师兄撕完了身上衣裳,只能光着上身的样子,顿时笑出声儿来,“噗,二师兄你别乱说,大师兄才不会如此。”
“那你笑什么?”封轲白了小师弟一眼,明明小师弟也想到了那副景象,还非要说自己没想。
宋解春瞬间收住笑,“你看错了,我才没有笑。”
“啧,敢笑不敢认,可惜了,这会儿没有纸笔,不然我非得将你现在的样子给画下来不可。”封轲遗憾脸,要是大师兄这会儿突然冒出来,就正好能看到小师弟现在笑得多开心了。
秦俭目光古怪地在师兄弟二人之间转了转,“我说,你们就一点都不担心你们的大师兄出事儿?”
“不会,这些布条绑得并不匆忙,就证明他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只是没跟我们遇上。”宋解春如果不是注意到这个,现在是不会有心情跟二师兄拌嘴的。
秦俭见他心中有数,便也就不再开口。
四人继续往前,半个时辰后,布条没有了。
“按理能做记号的布条子没了,大师兄应该就要停在附近等待我们找过来,而非继续往前才是。”封轲四下找了,根本没有找到人。
宋解春拧眉担心,“莫非是发生了什么让他不得不继续往前?”
“不可能啊,这儿瞧着没有打斗的痕迹。”封轲虽然日常都挺嫌弃自家大师兄,但他对大师兄的本事还是非常认可的。
除非是被什么人追赶,亦或者是前头有什么吸引他的,不然他留下了那么多记号,不可能白留。
“我们再找找看。”宋解春倾向于大师兄在这附近,只是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不能出声。
几人分散开,在一个谁有危险立即就能及时出手的距离内找傅溯。
又半个时辰后,宋解春发现一棵树洞,探身过去往树洞下看。
“这附近几乎都找遍了,大师兄人总不能躲在树洞底下吧?”
话罢,宋解春就着日光就看见树洞下好似有个人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不是吧?我一说就有?”宋解春后背一凉。
封轲疑惑走到宋解春身边,“你什么一说就有?”
“自己看。”宋解春伸手指向树洞底下。
封轲顺着往树洞底下一看,瞳孔惊诧地缩了缩,“啊?这底下有个人?不儿,小师弟你不会是说这人是咱们大师兄吧?”
“这个洞太深了,从洞口往下看只能看见底下有个人影躺在那儿,脸看不清,不能确定是不是大师兄。”宋解春怀疑底下的人可能都没气息了。
否则依着他们方才找人的动静,加之他和二师兄又在洞口这儿说了半晌,人怎么着都应该给点儿反应了才是。
“真能找地儿待,咱们也没带绳子之类的东西,怎么下去把他弄上来?”封轲头疼,这人要不是大师兄还好,他们直接不管了就是,可他要是大师兄,他们哪儿能当做没看见?
宋解春也不能凭空变出绳子来,他下意识转眸看向霍战离,“你有没有什么法子?”
他常年征战在外,想来脑子里的法子应该比他们多?
“刚才过来的路上有看到藤蔓,可以扯一些编成绳子,放下去。”霍战离果然也没让宋解春失望,很快就给出了解决法子。
封轲也看到了那些藤蔓,但他怀疑这能行得通吗?“那些藤蔓瞧着都很细,真能按你说的做出绳子?”
“不会下到一半儿就承受不住重量断掉吧?”
“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霍战离没法保证,毕竟就算他们用的是绳子,也有中途断掉的风险。
宋解春暂时也找不到比这个更好的办法,“那就试试吧,能成最好。”
“二师兄,你嗓门大,来这喊喊,看底下的人会不会给你回应。”
“啊?你说谁嗓门大?”封轲这可就不乐意了,他明明就没有嗓门很大!
宋解春径直一把拽过封轲,“你不喊,难道让我来?你确定?”
“……算了,还是我来吧。”封轲不知想到什么,当即打了个激灵改变主意。
“喂!底下的!还活着不?!活着就吭个声儿!”
封轲喊完听着自己的声音在树洞里头走了个来回,就专注听底下有没有回应。
“吭!”有气无力,但好歹是有点回应。
封轲乐了,“让你吭个声儿,你还真就吭啊,不能多说两句?”
“不能,换你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你也没力气多说两句。”傅溯醒来就听见老二那欠扁的声音,本来就摔得难受,这下脸色是更不好了。
封轲权当没听见傅溯言语间的不满,笑说:“这就对了嘛,多说几句我们才能确定你摔得如何。”
“你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傅溯咬牙,他试着想动一动,结果一动腰椎就剧痛,根本动弹不得。
封轲正好也不想喊了,“成吧,那大师兄你先躺着,我们先编个绳子,编好便救你上来。”
“快一点,我不知道这树洞底下会不会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傅溯昏着的时候还好什么都不知道,现在醒了躺着不能动,就总觉得四周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
封轲不以为意:“编绳子需要时间,安啦,你都不知道在底下待了多久也没事儿,这会儿肯定也不会有事儿的。”
“你还是闭嘴吧。”傅溯很难跟封轲解释他的感觉,也说得费劲,索性闭上眼,不去看不去想,就当做他没醒,还昏着。
霍战离用最快的速度砍来数量不少的藤蔓,花了一刻钟双手灵巧地将砍来的藤蔓编在一起,最后完成时用力扯了扯,没能扯断,自觉应该能够将人从树洞底下吊上来,就来到树洞口将藤蔓编成的绳子垂下。
“劳你坚持坚持,抓住绳子在腰间绕一圈绑好,我们拉你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