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筠斐走进赵洋的房间，顺手关上了门：“赵老师，这两天过得怎么样啊？”
赵洋看见他手里端的咖啡，没好气地说：“我今天不想喝咖啡。”
林筠斐转身，把一杯咖啡倒进了下水道里。赵洋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林筠斐转过来，脸上仍带着笑：“赵老师不想喝，我就倒了。”
赵洋生气但无从辩驳，他又不能说他只是想找林筠斐麻烦，但他觉得林筠斐今天对他的态度好像有些奇怪。
林筠斐坐在他对面说：“赵老师，您还没告诉我您这几天过得怎么样呢。”
赵洋皱眉：“还……行吧。”他环顾四周，发现这个屋子实在是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林筠斐脸上的笑愈发深了：“那就好，那赵老师在飞船跃迁技术正式投入使用之前，就不用离开这间屋子了。”
赵洋猛地坐起：“什么？你竟然敢软禁我？”他连忙拿起手机，没想到他拨打的每一个电话都被挂断了。
林筠斐在对面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赵洋看着通讯录顶部的一个号码，咬咬牙拨了过去，对方很快就接了：“喂？赵老师，找我有什么事？”
林筠斐在对面接电话的时候愣了一秒，然后听到安白榆的声音开始努力憋笑。
他现在打给安白榆还不如打给林洁管用。
“喂？是白榆吧，林筠斐那个小子说他要软禁我，你快点把我接过去！”
安白榆沉默了两秒，然后说：“把电话给他吧，我跟他说。”
林筠斐刚拿到电话，就听到了安白榆的质问：“你干嘛不把他手机收了？”
林筠斐：“我这不是怕他研究太枯燥无聊，哪天走火入魔了吗。没事，我待会把他手机卡抠出来，只让他玩俄罗斯方块。”
赵洋：“……”
安白榆说：“行，那没事你先忙吧。”
林筠斐道：“没事了，拜拜。”
林筠斐在赵洋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把他的手机卡拆了出来：“这是你那‘白榆’让我干的，你生气可以找他。”
赵洋嘴角突然开始上扬：“看见桌子底下那个月饼盒子了吗？你可以打开看看。”
林筠斐小心翼翼地抽出了盒子，出乎他意料的是，盒子里并没有什么炸弹或者石灰，只有几张纸。
他打开折叠着的纸，脸色马上变了：这是他和安白榆在**RI里看到的小女孩的日记里，被撕掉的那部分。
语文课有三个人，礼仪课有四个人（加上老师）。我语文课的同学是一个比我小三岁的男生。他给自己起名叫白鱼，说是什么“田上喝所有，丽丽种白鱼”【注1】。
我想知道田上是谁，丽丽是谁？
我也想给自己起名，我觉得Anna好听。
我还不知道礼仪老师叫什么，明天我要去问他。
星期日。礼仪老师不告诉我，生气了！！！
星期一。白鱼今天上课的时候手被书划了，还流血了，但是过一会就消失了！大奇怪！他是怪物吧，我一定要告诉老师！
星期二。我跟语文老师说了，她没理我，我缠着她问了半天，她还把我骂了一顿。真烦人。她该不会也是怪物吧？
害怕，思极恐细【注2】。
星期三。我今天跟踪了白鱼，他在一个屋子里跳舞，翻跟头，还说一些奇怪的话。对面坐着一个黑色衣服的人，戴着面具，我觉得他很口下人。他一真没说话。最后他出来的时候我跑了。
星期四。好害怕，我能不能出去？
星期五。出去！
星期六。失败了，被发现了。他们会怎么惩罚我，我好害怕。
林筠斐抬起头：“你说她日记里的男孩，就是安白榆？”
赵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觉得呢？”
林筠斐说：“那又怎么样？他们现在都有合法的身份，又没人规定变异人不能当站长。赵老师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林筠斐在赵洋愕然的眼光里安静地关上了门。
安白榆被他盯得发毛：“我真不记得我半夜起来破坏公物，肯定是梦游了。”
柳文：“坏了你赔。”
安白榆说：“行，咱们继续往下看吧。”
只见“安白榆”趴在屏幕前看了很久，然后开始发信号，发完最后一条之后急匆匆地走了。
柳文转头看安白榆，发现他脸色很差，问：“站长，怎么了？主机没坏啊。”
安白榆勉强把情绪压下去，心平气和地说：“我都知道了，你先回去睡觉吧。”
柳文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安白榆在监控室坐了一会，然后去了信号收发室，开了一个私聊频道。
安白榆：彼得？
彼得：嘿，老伙计，找我有什么事？
安白榆：我被它控制了。
彼得：啊？！你不是说它早就死了吗？
安白榆：我以为它死了，但实际上没有。
安白榆：还记得我在公共频道里发的那几条奇怪消息吗？
彼得：记得，你是说……
安白榆：对。
彼得：对了，我一直没问过，你的控制权在谁手里？
安白榆：是PX-180的外星人，我想问它地球的位置，只是不知道它会不会回答我。
彼得：我身上这个废物肯定是不知道，一天天的就知道玩游戏，都多久过去了还没混上个官当当，真没用。在我身上倒是玩得挺来劲，只可惜我还不想要这站长的位置。
安白榆：它这次回来惩罚你了吗？
彼得：没有，我上次还算比较乖，不像刚开始发现被他控制的时候。
安白榆：我记得，你那会歇斯底里地要辞职，把约翰吓够呛。
彼得：如果是现在的我这么说，约翰肯定举双手赞成，哈哈。
安白榆：我觉得约翰其实并不讨厌你。
彼得：是吗？无所谓，我不在乎。
安白榆：我尝试一下看能不能和它取得联系，就先不聊了。
彼得：好的。
安白榆关闭了聊天框，却没有立刻关闭屏幕，而是想了想，给林筠斐发了一条信号。
安白榆：你都知道了？
【注1】天上何所有，历历种白榆。
【注2】细思极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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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