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算激烈但是绝对难忘的吻是被周栩一个语音通话的震动声音打断的。
周栩从来没有这么愤恨过为什么飞机上可以连接wifi并且自己也欣然加入了这一趟业务。明明这一次飞行只有短短不到一个半小时，她本可以享受一个纯净而没有打扰的世界的！
“刘霄你最好有很要紧的事情，”周栩平复了两下呼吸才掏出手机点击接通。
对面的信号差到离谱，当然，生气的人自己的网络也没好到哪去。这一通电话在两秒后卡断，周栩盯着手机屏幕直翻白眼。
好在对面的消息立即跟上。
[刘霄：我爸说你要来查我同桌的案子！姐你真是个好人！]
[周栩：？]
[周栩：什么什么？]
[刘霄：就是他身上残留的真气啊！我爸说跟你们的案子有交集，这才把你调过来的。]
慢着，周栩终于反应过来。
这么说，那个和案发现场气味法术相吻合的真气……是在刘霄同桌身上？
那分部和樱花街确定的行动，竟然是因为自己为了表弟的事情给姨夫打了个电话才开启的？
……离谱。
她的表情久久不能平静，直到林北生终于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两晃。
“我是不是忽然获得了什么柯南体质啊林北生……”周栩皱眉道，“怎么画展开始这个案子就像是围着我转一样呢？”
“灵使本来就有吸引邪祟的特征，这并不奇怪，”林北生道。
“可我以前也没觉得啊……”周栩叹了口气，脑袋搁在林北生肩膀上，“话说你妈妈是普通人，那你从小受到这些干扰会不会特别多？”
林北生眼神迷离了一瞬，片刻后才点头，“会有点。”
其实直到现在他也没能完全戒除掉对鬼魂的恐惧。刚刚回到国内的时候，他甚至无法独自走夜路。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可能是因为心里面多了一个周栩，他逐渐能坦然地面对扑面而来的游荡魂魄，而不被那些陈年阴影攥摄情绪。
“不过也没有这么频繁，”林北生牵扯开话题，“眼前的事情全都围绕着你，或者说、周氏家族而发生，有没有可能因为——”
周栩心领神会，“始作俑者就在其中。”
从小看她长大的泉翁注定是作恶集团中的一员，她现在只能希望在她身边这为数不多的人中没有更多的人牵扯进去。
“如果他们再出手，会不会伤害我的亲人，”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林北生拍了拍她的手背，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
周栩：“换个角度想，他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拖延住咱们两个和周雩，也说明我们走在正常的方向上。”
林北生点头。
周栩：“这一次绝对要把事情弄清楚，不能让他们继续害人了！”
“决心不小，”林北生笑道。
“不怕，不还有你吗？”周栩也笑了，“我解决不了就推给你，反正咱们一定解决问题。”
“……好，”林北生道。
“不过话说回来……”周栩按着手机的电源按键，屏保亮了又熄灭，上面刘霄的[动画表情]还没被点开。
“咱们的线索在刘霄学校里……要是直接把人带走，会不会打草惊蛇？”
林北生看过去，“你的意思？”
“有没有可能……”周栩托起下巴瞧林北生，样子可爱得要命，“我能装一下高中生，回少女时代体验一把？”
林北生：“……？”
……
媚媚下飞机的时候，来接她的是一个车队。
她从手提包中取出墨镜带上，回头问周栩需不需要她找人送一下。
“我俩倒是有人接……”周栩看着一群朝媚媚走来的西装保镖陷入了自我怀疑。这女人真的是会为一个学生陷入爱情的那种——人，吗？
“你……在哈尔滨还有产业啊，”周栩问出声。
“呵，”媚媚轻蔑一笑，“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来哈尔滨散心——当然散心只是一方面，我在这边的公司准备上市了，顺道来处理一下。”
林北生看了一眼周栩。
为防止她惊掉下巴，林北生觉得或许应该提醒她把嘴巴张得小一点。
周栩：“你的奶茶……都卖到哈尔滨了？”
媚媚：“不不不，这边的企业是做烘焙类糕点的。”
周栩：“提供你奶茶店里的小蛋糕？”
“怎么可能？那都是师傅们在店里现做的好么？”媚媚挑了个白眼，“这边的企业很有地域特色，主要经营桃酥、炉果、光头饼和俄式列巴。”
周栩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格局可能小了。
“我习惯收集这种具有地域特点的产业，不知不觉已经走遍全球，企业的类型也多种多样，”她走近两步，“你以后想要出门先跟姐姐说——哦对了，把你在哈尔滨的地址发给我，我叫人给你送些点心尝尝。”
“媚媚你……”周栩有些失语，“挺……牛啊。”
胡媚媚微颔首，“相信我，”她道，“如果你在世间行走五百年，积累的东西一定比我丰富。”
她踩着细长的高跟鞋扬长而去，西装保镖自动在她背后站成两队。
所有人都为她驻足停留。
她穿梭在人群之中，可她又那么孤单。
大厅中已经连胡媚媚、她保镖们，和门外他们开来的齐刷刷停着的一整排高级轿车的影子都见不到了，周栩仍停留在原地若有所思。
“如果你是为她的爱情故事感到惋惜的话，”林北生道，“那我们可以再呆一会儿。”
周栩看过去，眨了眨眼，“没，我就是……没想到她的生意做的这么大——所以人拥有财富之后也会悲伤吗？我一直都觉得这种人不需要感情来着，每天只享受快乐就行了……”
林北生微顿了一下，“林氏在全球范围内的资产经营了将近一百年，今年第一季度LimBrands旗下的品牌门类已经达到23个，基础法律业务之外，在餐饮、酒店、运动品牌和奢侈品等方面都有分支。”
周栩：“……所以？”
“所以，”林北生扬了扬眉，“这种人需要感情。”
不待周栩反应过来，林北生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新消息，继续说，“如果不是因为惋惜，那我们可能需要出机场了。毕竟刘部长已经在停车场等了很长时间——他说还有十分钟就要交八块钱停车费，这个钱局里不给报销。”
“……八块钱，”周栩无语，“那真是——等了挺长时间的。”
刘部长的车子里面有一股橘子皮味。
刘部长说这是他新买的车载香水，专门为了欢迎他们。
“平时出任务的车嘛，”刘昊天扣上后备箱盖的时候笑眯眯地对周栩说，“一群大男人开，难免有点味道，但是没问题，我买的这个车载香水据说除臭特别有效。”
周栩刚打开车门就被里面涌出来的——橘子皮味下面掩盖不住的臭脚味熏得险些背过气。
“……林北生，”周栩后退一步抓住林北生的袖子，“阳光帅气开车一流的楚秘书现在不是还在哈尔滨吗？为什么你没有叫他来接你？”
“……”林北生也正在皱眉，“刘部长提前给我发了消息，一定要来接，我就让缘尘回去了。”
周栩：“啊啊啊——”
刘昊天从后面绕过来，笑着喊了一声“小栩啊”。周栩光速变脸、立刻乖巧，“怎么着，姨夫？”
刘昊天：“上车啊，站着干啥呢？”
周栩笑笑，终于还是被林北生推进车厢。
[周栩：答应我，林总]
周栩窝在后座上，悄悄给林北生发消息。
[周栩：以后你走到哪，请参照胡媚媚同志的迎接水准好吗？]
[林老板：安排。]
“小栩和……小林同志哈，咱们先去分部开个会，你看没什么意见吧？”刘昊天把车子开出地下停车场，缴过费，才把手边的资料递到后排去，“事情挺急的，要不然怎么说也该吃个饭——”
“姨夫，咱们客气啥？”周栩笑道，“再说这事跟刘霄也有关系呢，你着急我也着急。”
刘昊天呵呵一笑，“别说了，我这两天为那个小子都愁死了，生怕他被人家盯上出点什么问题，你小姨都想直接把他锁屋里得了——结果人家呢？非但半点不担心，还激动得要命，你说这孩子！”
“在学校的事还真得刘霄盯着，”周栩笑道，“他同桌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没了刘霄实在不好办。”
“我也是这么想的，”刘昊天道，“你放心，他妈也就是嘴上说说，今儿早上刘霄出门，他妈给他塞了满兜符篆，只要不遇上什么丧心病狂的，刘霄能对付了。”
“而且现在我们已经全面介入了学校的监控系统，”他道，“不过现在主要的问题是，昨天医师介入之后发现，刘霄那同学现在的心理问题很严重、生存意愿不高，咱们得快点采取行动。”
“不是已经能检测出真气了吗？”周栩疑惑，“如果是操纵，分部不能进行法术清洗吗？”
“坏就坏在这，”刘昊天道，“那孩子身上残留的法术是一种气味……充其量只能致幻，和操纵根本无关！”
“有没有可能是偶然沾染到了？”林北生提道，“在北京宋队发给我的资料中，有您办理过的一年前‘线香案’的档案。那个人有没有接触类似东西的渠道，或者家中有其他派系修炼真气的人？”
刘昊天叹了口气，“我们对耿思源的家庭背景和环境进行了细致的调查，没有一丝异常。从父母向上捋了两百年，也没找到和灵物甚至宗教有半毛钱关系——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之前和你们宋队沟通了一下关于线香案的新发现，根据我们和樱花街的判断，这很有可能就是犯罪分子在制造法术迷香过程中的一次试验，追踪调查还在进行，如果的确有关联，肯定会第一时间得到反馈。”
周栩接过林北生递过来的资料。
翻开文件夹第一页就是一个男孩子的一寸照和基本信息。
“耿思源……”原来这就是刘霄的同桌。
小男孩长相很端正，带着他这个年纪特有的稚嫩，看向镜头的眼光中还带着笑，怎么看也不会是想要轻生的样子。
周栩手指轻轻拂过表格上的履历，“一路念的都是好学校啊……学习这么好吗这个孩子？”
北哥：没什么，只是开个屏，叫你别羡慕人家（bushi）
小栩：切~~~
今天出门看电影耽误了www太晚了抱歉www~~~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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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第 7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