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庭院门,我环视了一下四周,果不其然,在一个墙角处发现了一对双胞胎姐妹。
对比着番剧中真希姐妹小时候的发型,我猜测,站在那里的就是这姐俩。
那么,站在前方一点,勇敢地用视线直视我的,就是真希了对吧?而隐隐躲在她身后,低下头不看我的,就是真依?
我并没有跟她们打招呼,而是环视四周,尝试找出周围可能有的监视。
可转了半圈脑袋我就反应过来——我是个非术师啊,如果对方用的监视手段是咒术,那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无法找出来的吧?
叹了口气,我摸了摸身边惠的小炸毛:“叫你的玉犬们出来,看看周围有没有监视的。”
惠嗯了一下,做了个影手势,我就感觉到两股风从我身边一左一右地刮过。
很快,惠抬头看我:“我没发现有……已经找了两个街区了,还要再往远看看吗?”
我看了看那个疑似真希的女孩儿,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收回它们吧,其实没有监视的话,也是能说得过去的。”
——如果那个女孩儿真的是真希的话,那她在行事的时候会注意这一点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于是我终于迈出庭院门,在孩子们的簇拥下向着双胞胎小姐俩那边走了过去。
躲着的女孩儿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又再往另一个女孩儿身后缩了缩,而另一个,则是往一边迈了一小步,挡住了躲着的这一个。
我装作没有看到她们的反应,只是在走近了他们之后,弯下腰与打头的这位平视:“是禅院家的人?”
我这话一出口,身边的孩子们,女孩儿们还好,没什么反应,但惠,却忽然猛地抬头,死死盯住了面前的双胞胎。
对面两个女孩儿吓了一跳,后面的那个猛地一缩,而前面的那个,直接摆出了防御姿势。
我伸出一只手轻轻放在了惠的小脑袋上:“惠,不可以这么没礼貌哦?你要知道,咱们公司里的夏油先生一家四口,在改姓之前也是禅院家的人呢。”
惠听了我的话,情绪马上和缓下来,感觉浑身上下炸着的刺儿一瞬间都伏了下去。
我看了看对面依然戒备着的俩女孩儿,提议道:“不放心的话,有话就在这里说吧?”
打头的那个犹豫了犹豫,却还是硬着头皮:“不,我们去你家里说——特级术师夏油杰也在对不对?我不希望我们的对话会被别人听到。”
这话说的,明显是不相信惠嘛,我赶紧摸了摸惠的小脑袋,生怕他不高兴,却没想到,对于这句话他反而无动于衷。
于是我们带着姐俩,又浩浩荡荡地回去了家里。
夏油已经收拾好了厨房,就站在屋门口朝着我们的方向看过来,看到我带着陌生的俩女孩儿要进屋,也没说什么,只是率先转头回了屋里。
我快走两步拉住他的衣袖,拽着他来到餐桌边坐下,却在松手的时候被他手腕一翻捉住了手。
他握得有点用力,我这时没心思琢磨他在想什么,就忽视掉了自己这只暂时失去了自由的手,看向在我对面落座的姐俩:“夏油杰就在这里,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夏油本来有点心不在焉的,听了这话才抬起头,有点莫名地看了看面前的俩小女孩儿,估计是没弄清楚,这么小的孩子,究竟会因为什么事情来找他。
结果姐俩中一看就是顶事儿的那个却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就把视线转向了他老婆。
“我俩在家的处境十分不好,应该说,越来越不好,所以我想要像凉太爸妈那样,脱离禅院家,你让我改姓夏油也行,铃木也行,只要不是禅院就行。”
这话说得我简直莫名其妙啊,我疑惑地眨巴眨巴眼,忍不住歪了脑袋:“等等?你这是……让我帮忙?不是,为什么啊到底?你是怎么想起向我求助的?”不会是被什么有心人教唆的吧?毕竟姐俩年纪都还小。
而且,这个事情走向也不太对吧?禅院真希,她的原剧情线应该是要再长大一些,终于有了可以初步独立的能力,这才找了直毘人老头儿放话说要当下一任的禅院家主,转头就进了东京咒术高专才对嘛?
为什么面前的禅院真希,却在年纪还这么小的时候,跑来找我要求脱离禅院家?
然而我这莫名其妙的态度却好像戳中了一直低着头的禅院真依,她猛地抬头看我一眼,眼里带着浓浓的怨愤。尽管很快她又低下头去,但那一眼我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还是个这么小的女孩儿呢,我没有理会,只是转而去看禅院真希,希望她能解答我的疑惑。
真希也发现了妹妹刚刚突然的那一下,她无奈地抿唇:“当初不是你说的嘛,按我的体质,更有可能跟甚尔才是亲兄妹,所以我父亲真的怀疑母亲当年跟甚尔的父亲有什么,这些年越闹越厉害。”
我:⊙▽⊙???
等……等等?这话是我说的?我什么时候……咦!
想起来了,正是当年把夏油先生一家四口要过来的那次事件,直毘人那死老头儿居然说我们那么着急找上他的那件事只是女人间的小事而已,我一时不忿嘴巴秃噜,确实曾经冒出过那么一句话来。
可这……想都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啊!封建大家族的内部管理多么森严,等级分明不说,对嫁进来的媳妇,那束缚想想就知道会有多严重,在这种情况下,姐俩的母亲怎么可能有机会玩这种猫腻!
——说句不好听的话,玩这种猫腻的难度,比杀个把人可要高一万倍!
我这么想着,忍不住啧啧出声:“真了不起啊,扇。——说真的,我还是头一次看见有男人捡别人随手扔在地上的绿帽子往自己头上扣的呢。”
真希听了这话忍不住低头一笑,真依却更加怨愤地看了我一眼。
这我就有点不耐烦了啊,毕竟本身我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这个战斗力还不到0.5鹅的小丫头片子,是仗着我刚刚没跟她计较是吧?
于是我直接转头,视线正对向了她,果然,这小丫头眼神躲闪地低下了头去。
“这你可真不能怪我,毕竟是你们家主亲口说的——这有什么大不了,就是女人间的一点小事罢了。”
“还有,就禅院家内部的那种环境,你们俩不可能不是他的种,可他宁愿捡着绿帽子往自己头上扣,都想把你俩推出去,为的是什么,你就不知道动脑子想一想嘛?”
真希叹了口气,老气横秋的,她抬起手摸了摸妹妹的脑袋:“真依,不要迁怒,这毛病不好。”
女孩儿没吭气。
我耸了耸肩:“这样,你俩自己先沟通一下,我先去烤些点心出来一会儿喝下午茶。”这么说着,我带着死攥着我不撒手的夏油站起来,转身向厨房走去,同时招呼孩子们一起。
呼啦啦一群人全进了厨房,客厅的空间就留给了姐俩。
说实话,做西点的话,家里的孩子们都能帮上忙,毕竟这实在难度不高,唯手熟尔。
所以我们几人分工,速度飞快,简单的杯子蛋糕就进了烤箱。
探出脑袋去看了看客厅,姐俩还在说着什么,于是我又缩回脑袋,打算再做一些布丁……焦糖布丁吧,毕竟家里的孩子们都比较爱吃甜。
杯子蛋糕烤起来很快,弄完布丁放进冰箱之后我又立刻开始调奶油,调的时候顺手碾碎了一包巧克力饼干,跟奶油一层铺一层,又切了各种水果,跟奶油一层铺一层……
总之,在留出杯子蛋糕需要的奶油外,其他的全部消耗掉之后,客厅里的姐俩终于谈完了。
把饼干奶油跟水果奶油堆砌起来的小甜品们先端上餐桌,我又给孩子们,包括两位小客人面前的杯子里倒满了鲜榨橙汁用来解腻,这才给在场的两位大人泡起了茶。
真希很沉得住气,她一直静静看着我忙活,在此期间并不着急提她的事,直到茶也泡好了,我再次进了厨房,给差不多放温了的杯子蛋糕挤上奶油,端出来放在餐桌上,这才抬起头看着我。
我一切忙完,在凳子上消停坐下,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这才放松地长舒一口气:“怎么样,统一意见了吗?”
真希点点头:“真依她只是在禅院家被压习惯了,根本不会起任何反抗那里的念头,所以才会把原本应该对着禅院家的情绪迁怒到别人身上,刚刚我已经跟她谈过了,她自己其实心里也清楚这一点。”
我用余光看了看脑袋越发低得厉害的真依,体贴地没有接话:“所以,你想我怎么帮你呢?”
女孩儿看着我的眼神十分诚恳:“我想要带着妈妈跟妹妹脱离禅院家,你能帮忙吗?”
咦!我饶有兴致地挑起了眉毛——这话的意思,是把这事完全交到了我手上啊?只说了想达成的目的而没提中间的过程。
怎么说呢?感觉面前的这个小小的真希,居然很有些通透嘛!
虽然自立却并不逞强,知道借用大人的力量,不是自己擅长的部分就不去插手,我忽然就有点喜欢这个女孩子了……可惜,到现在为止我还是不能确定她那妹妹心里是怎样想我的,不然直接跟孩子们养在一起……
不行不行!铃木惠你快住脑啊!人家自己有妈妈的!不是提了要求吗要一起带出来!你就别想东想西了,赶紧想办法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