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我是真的后悔。
之前这黑皮帅哥联系我,要我把我那段莫须有的记忆里有用的东西整理整理发给风见裕也的时候,我还没多想。
毕竟之前对杰他们我也是这样的,把能想起来的全说了,特别是细节,说得超详细的。
所以这一次我想也没想,在我贫瘠的记忆里面翻了又翻,把能想起来的不多的东西全发过去了,也不管能不能凑整,零碎的也没漏下。
——毕竟这个不像咒回,我才看过的,所以印象深刻,说句实话我现在能想起来的名柯细节都有很多是看的同人里的考据,所以我甚至注明了让他们核实之后再使用这份情报来着。
结!果!
这家伙就把最不可能考据到的东西直接用上了!
我正在面上崩溃内心哀嚎,面前就有个看似关心的声音问我:“……你怎么样啊?没问题吧?”
我放下捂住脸的手,看着面前这张温柔脸孔气不打一处来:“别演我啦!没有窃听器啦!——再说了,要真的稍微在意一点我,你也不能三番两次地把我卷进这种破事里啊!”
看他张嘴要反驳,我迅速抢话:“别提上次!就算上次能够算是阴差阳错,那这次呢!”
面前的帅哥想了想:“emmmm……这次是你倒霉。”
啊啊啊啊啊救命!这货真的不是贝尔摩德假扮的嘛!难道是我之前揪脸的姿势不对嘛!这这这……降谷零是这种人设嘛!
看我一脸危险地盯着他的脸,这家伙迅速捂住自己现在已经微微肿起的一边脸颊:“喂喂,你之前已经试过了的,别又来啊,感情揪的不是你的脸!”
我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么明显的嘛?我还什么都没说……”
这么想着我又忧虑起来:“那之前……你说我骗过他们了嘛!表情没有破绽吧?或者是,那些家伙已经看出我的不对了,却偏偏不表现出来!”这么说着我整张脸都惊恐起来Σ( ° △°|||)︴
面前的帅哥无奈道:“所以刚刚确实你很紧张咯?现在一放松直接就成了这样……这思维跳跃的。”
不过他还是优先安慰我道:“放心,你刚刚虽然表现得有点夸张,但在被人麻倒了绑架之后是那样的表现也很正常。”
这么说着他疑惑道:“倒是推开琴酒的枪时你是真的不怕……为什么?难道你也是咒术师?”这么嘀咕着他就一脸求知欲地看着我。
我想了想:“不是咒术师,但是我有底牌,确实不怕他开枪。”说到这里我就叹了口气:“这么明显嘛,这样都能混过去,真的是运气好,所以啊,下次你还是……等等!刚刚你说这次是因为我自己倒霉!?为什么啊!”
这次帅哥的笑容里加入了过量的同情,让我怀疑他又在演我:“嗯,因为这次情报来源是你这件事,并没有被泄露出去,但是就这么倒霉,组织这时候非常需要一个跟警察拉得上关系的线人,刚好顺便还想核实一下咒术界的一些事情,所以就直接找到了你。”
我:O.O
我瞪着双无神的眼睛发呆了半晌,忽然反应过来:“等等!这种时候他们之所以会想到我,是不是因为我在组织里已经挂上名了?”
面前之人沉默了一下,忽然诚恳道:“对不起,确实是因为我的原因,你被挂名了。”
我点点头,叹了口气:“这次我睁眼看到你那副情圣脸,我就想到会是这样,所以才没有试图撇清自己,而是试探着近了一步。”
黑皮帅哥皱了皱眉,又无奈地叹了口气:“也是。不过……你之前真的一直在说谎?总觉得就你这样的,很难演得那么像……”
我跟他对脸无奈:“大部分都是真心话,是我的性格能做出来的事情。”
对面的反应超快:“等等?你是说你那些略显疯狂的表现,居然是你真实性格的一部分!——感情你居然也是个危险分子啊!”
我直接双手并起递过去:“来,抓。”
对面这位干笑两声,摇了摇手:“没……咱们接着说正事。”
这么说着他正经了表情:“所以你跟朗姆说了什么?”
我也立刻正经了表情:“就说些捞你的话,嗯,黑版的那种,最后他承诺我如果你曝露了,会被废掉送去我那被我赎买。”
黑皮帅哥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他这话你信?”
我泄气道:“不信啊,但万一呢!哪怕只有一点点可能性都好啊。”
我这么说,对面的帅哥脸上表情就怪怪的,我也分辨不清他到底什么表情……嗯,肯定是因为在月光下的缘故!黑皮晒月亮我看不清表情是应该的!
等等,说到月亮……
我看了看他只穿着贴身背心,几乎赤膊的样子,就有点担心:“喂,现在才二月,时间又是晚上……你穿成这个样子不会感冒的嘛!”
他摇了摇头,忽然看了看我身上露肩的婚纱礼服:“车上还有件外衣,我去拿来你披上吧,别感冒了……你这礼服质量这么好的嘛?折腾这一圈,裙子后面还是蓬蓬的?”
我先赶紧摇头拒绝他的外衣——这要让杰看到了可怎么得了!“不不不我一点没觉得冷,你顾好你自己就行!”
……后半句没搭理——我要怎么说?告诉他有只长条形的咒灵正缠在我的胯骨附近帮忙撑着裙子嘛!
忽然想起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没说:“对了,我答应了朗姆要求帮忙的条件,这件事还得你们公安替我解决哦!”
黑皮帅哥一脸无语地看着我:“所以你一声招呼不打就擅自答应了?”
我理直气壮:“从头到尾这件事就是你们搞出来的,现在我接了任务又交还你们,才方便你们跟进后续对吧!你看我多自觉!还不赶紧表扬我!”
黑皮这下无奈了,叹了口气摇摇头:“走吧好市民,送你回去。”
于是我俩又回到了他的爱车上,这次我仍然担心车子里有我没发现的小玩意,全程一言不发,他估计也有同样的顾虑,于是一路沉默着就回到了已经被封锁线围住了的铃木家酒店,我被绑走的地方。
远远的就停了车,我俩不约而同地下车,离这辆可疑车子远点,再抬头看向酒店的情况时,我就不由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用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那边的阵势,额头就有点冒汗:“这……怎么办?难道还要再忽悠一遍警察?不不不!这我做不到做不到的!毕竟心虚啊,一定过不去的!”
降谷低头捣鼓一阵手机:“没事,让风见接手。”
于是我们就原地站着没动,等了大概十几分钟,风见先来找了我们。
降谷接了他递来的仪器,回车子上去检查可能的漏网之鱼了,风见则局促地看着我:“浅川小姐……不,夏油太太,我送你过去吧,你就一问三不知好了,我来交涉。”
我看了看车子里忙碌着的卧底先生,没说什么,也没再跟他打招呼,直接点点头跟着风见走了。
高跟鞋的声音逐渐远去的时候,车里的男人抬起头,表情难辨地看了看女人的背影,却也没说什么,结束了手上的工作,开车离开了这里。
而卧底先生跟我都不知道的是,朗姆那边还有我们想象不到的后续。
我俩走后,留在原地的其他几人果然都没有动作,不约而同地听起了墙角。
当然,没有什么破绽,毕竟虽然在车上的时候我全程都在撒谎,但只要不同时跟脸对比着看的话,光听声音是听不出什么的。
这时就从这个套间的另一个隔间里走出个人来,朗姆变声器的声音随即从扩音器里响起:“禅院先生,这个夏油惠子,她是个咒术师嘛?”
那个魁梧的男人摇摇头:“她身上的咒力就跟其他普通人一样是微弱的、向外散逸的,所以绝不可能是咒术师——这一点之前我就跟你说过了。”
扩音器里嗯了一声,紧接着又问:“那咒灵呢?她身上有咒灵吗?”
那人的表情十分困惑:“……应该是没有?”仔细回想半天,他还是下了结论:“没有,我没有看到咒灵的存在,用咒力探查的话……那么微弱,应该是她自身散发出来的。”
——丑宝被我勒令撑着裙子,除非我把手伸入裙子褶皱问它要东西,否则这可怜的小东西就只能一直缩在裙子里(ー_ー)!!
结果居然阴差阳错地躲过了我们都不知道的探查(~ ̄△ ̄)~
回答了这两个问题之后,那位禅院先生就打了个招呼,径自离开了,走的时候表情仍然很困惑:“奇怪,为什么没有咒灵保护?总不可能这两人还真的面合心不合吧?不过就看她对那个波本的态度……真要这样的话,那个束缚可就订立得很有意思了……”
等卧底先生面无表情地回去了那个仓库的时候,朗姆立刻就对他下达了命令:“接近夏油惠子,争取拉她进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