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装修是北欧风,满眼的简洁的白色,再加上靳醉冷冽的气质,显得这里没有一丝的温情。
靳醉从冰柜里拿出一听可乐,伸手递给靳醒,靳醒看了看就伸手接过来了,他小心翼翼的打开瓶盖,抿了一口。
他游荡在外三四年靠的就是当打手赚赚辛苦钱,那些人又觉得他脑子不好使,还有点疯,对他也动辄讽刺挖苦,每次都被靳醒打服,但是打手的薪资微薄,也都是临时的,所以他很长时间都不能果腹。
可乐有点点甜,他好久没尝到甜的东西了,只要有一丝甜味,都让他变得快乐。
靳醉看着这个少年天真的脸庞上带着一丝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傻笑,不禁皱着眉头,心里想着,真是一条小傻狗。
勾勾手就能来。
扔了还巴巴的找着回家的路。
靳醉看着靳醒贪婪的喝完这听可乐,打了一个嗝,小疯子自己倒还不好意思起来了,整个人的脸颊都烧起来了,他垂眸,双脚不停的摇晃,好像要摇走尴尬。
靳醉觉得小疯子很有趣,边走上前去触摸他红红的脸颊,小家伙这时候抬眸看向靳醉,眼波流转,依旧是天真无邪。
不自知的天真撩拨了他这个大人的心脏,酥酥麻麻,是电流经过的感觉。
“走,哥哥带你洗澡,你这个小脏狗。”
靳醒任由靳醉将他拽起,其实他很喜欢靳醉的靠近,那薄荷味道和他与生俱来的一种甜甜但不腻的香味混合在一起,让他有了家的安全感。
“哥哥,你嫌弃我吗?”
小家伙眼巴巴的看着靳醉,靳醉挑眉打量了一下他的衣服,上面仔细看的话,确实是很长时间没洗了,靳醉不禁皱眉。
“小疯狗跑出去变脏了,哥哥能怎么办?”
小脏狗。
小疯狗。
靳醒虽然不是很能明白靳醉为什么这样说,但他已经知道这些词并不代表美好的意义。
就跟那些□□说他疯子、傻子,是一样的。
靳醒撅嘴垂眸,他玩弄着自己的手指,脑袋耷拉下来,看起来可怜的样子。
靳醉刚刚在浴缸里放满水,转身就看见靳醒这个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靳醉又蹙眉问着:“洗个澡而已,又不要你的命。怎么那么不愿意?”
靳醒抬起眸子,眸子覆盖着一层水雾,那里面不停的流着眼泪,一颗一颗的如同钻石,但少年倔强的咬着唇,看了靳醉一眼就立刻转身,背对着靳醉擦起了眼泪。
那因为痛哭而震颤的肩膀如同小兽的悲鸣,仿佛下一刻就会死去。
靳醉心中有一万个不对靳醒好的理由,可看见这个倔强的少年可怜的样子,他开始升起了一股怜爱,靳醉走上前摸着靳醒的脑袋:“是不是哥哥刚才有点凶了。”
靳醒突然抬起头,眼睛里有了鬣狗的凌厉,仿佛在质问一个对他不公的人:“你说我傻狗,脏狗,是不是就是讨厌我的意思?”
靳醒他疯了很久,他一直找不到回家的路,他有时候在想,如果找到回家的路了,他的家人会不会嫌弃他?
如果嫌弃他,那他是不是又要流浪了?
他不想流浪。
他想有不嫌弃他的家人。
靳醉冷不丁的被靳醒质问就突然有些被气到,这小家伙算什么东西啊?还敢质问他,吼他?
靳醉气的拽起靳醒,靳醒被靳醉拽进了他的胸膛,整个人都被靳醉抱起,直接摔进浴缸,靳醒如同一个落汤鸡困在水里,靳醉按着他的脑袋:“靳醒,哥怎么说是哥的事,难道你忘了哥告诉过你,不许质疑哥哥对你的爱了吗?”
靳醒被靳醉按进水里不停的扑腾,靳醉到底对这个小家伙有了怜爱的心思,赶紧捞出来好好的擦干他身上的水渍。
靳醒眸子变得猩红,他狠狠地盯着靳醉:“你对我不好,我要走。”
靳醉拿着毛巾擦拭着靳醒的头发,少年的头发很是好看,有一点点的卷,前面还烫了一撮黄毛,看起来不伦不类,但配上靳醒的脸颊,那倒是有了几分不羁放纵的美感。
靳醒瞥了一眼靳醒:“小疯子,别闹了,你再走了,哥哥下一次又要找你几年呢?”
靳醒咬唇:“可是你对我不好,你不爱我。”
靳醉一听他幼稚的语气就轻轻的笑了:“你懂什么是爱吗?”
说着就要去脱靳醒的上衣,靳醒使劲的挣扎,直到靳醉的眼眸逼近,那眼中的冷冽让靳醒愣了一下,随即靳醉就趁着这个时候脱掉了他的上衣。
该怎么形容他的身体呢?
满身的伤痕,划伤、烫伤、刀伤、鞭伤等等,全都覆盖在他本来光洁润泽的肌肤上。
靳醉眼眸暗了几分,这小疯子在外面挨了多少打?
靳醉指了其中一处最触目惊心的陈年旧伤,那刀疤从靳醉的左肩胛骨一直被划到了他的尾椎骨,上面还渗着血渍,看起来刚刚的拉扯伤到了他这道伤口。
靳醉哑然:“怎么弄的?”
靳醒咬着唇,下唇快被他咬出血了:“大金哥让我去救一个人,我去了,七个打我一个,我被打伤了。”
“为什么去救?”
靳醒看了看靳醉:“饿了,他说请我吃饭。”
靳醉小心翼翼的触碰那道伤口:“后来请了吗?”
靳醒小声说:“没请,找不到大金哥了。”
恍惚之间靳醒就被拉进一个滚烫的怀抱中,紧紧贴在靳醉的胸膛,靳醉不停的喘息,可能想要说什么,但还是没说。
靳醒撇了撇嘴巴,肯定是哥哥讨厌他满身伤痕的样子了,毕竟他的身体那么丑。
“哥哥,别嫌弃我好吗?”
“我每天吃的很少,不吃也可以,我还会打架,我能保护你…”
下一秒就被靳醉狠狠地堵住了,靳醒睁大了眼睛,他的哥哥在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