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成了这样了?”
泛着暖光的台灯,照亮一室的昏黄。
江照寒面脸色微诧,看着坐在对面蓬头垢面的夏知知。
“昂,”夏知知一脸得意,“不过,那条死鱼比我还惨,哈哈哈。”
夏知知抬手就拿梳子往往着乱糟糟的头发上铲了一刨,痛得嗷叫一声,梳不通,根本梳不通~
江照寒觉得有些荒诞,
“你都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意气用事?也不怕丢人?”
“年纪大又怎么了,有仇就要当场报!不然她以为我好欺负。 ”
夏知知叫嚷着重新往头上一铲,又嗷叫了一声,“怎么都梳不开?”
眼见夏知知越刨越乱,江照寒真是看不下去了。
一只白皙干净的手覆上夏知知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江照寒坐到夏知知的身后。
“我来吧。”
江照寒接过梳子,帮夏知知梳起了头发,手势轻柔表情专注。
温暖的黄光,照在俩人的身上,
头发渐渐慢慢在江照寒的手指中变得平顺,指节在不经易间滑过耳骨,让夏知知心念一动。
夏知知:他在干嘛?他不会是在撩我吧?!
又暗暗摇头:就一个小屁孩,我心跳什么??
“夏知知,”
江照寒突然握住了夏知知的肩,把她轻轻的转过来面对面,眼神幽深的看着夏知知。
夏知知一惊,内心开始碰碰乱跳,
‘不会吧?他这是要跟我表白?我要不要接受??不行啊夏知知,你不是这么随便的人! ’
看着江照寒越来越低的头,夏知知心跳地频率越发大声,眼睛越瞪越大,
‘他要亲我了,他要亲我了! ! ’
眼见江照寒的薄唇轻启——
“你会被炒鱿鱼吗?”
“不行!”
夏知知一把捂住了江照寒的嘴。
江照寒:……
“啊?”夏知知惊醒,快速收回了手。
江照寒一脸诧异道,“你这什么表情?不会以为我要亲你吧?大姐?”
“哎,你刚刚靠我那么近,我肯定会怀疑你想非礼我啊,我这么貌美。”
夏知知双手交叉护在胸前,下一秒,夏知知却又靠上前来,嬉皮笑脸地逼得江照寒后仰,
“怎么,关心姐姐我啊?”
江照寒咽了咽口水,用手指把夏知知捅到安全距离,
“当然,你要是被公司开除的话,是不是就要搬家了,那我住哪??”
夏知知呵呵一笑,无所畏惧。
“嗨,放心吧,我上头有人~”
“就算上面有她姨父顶着,可知知也不能这么任意妄为无法无天啊!多少要顾及一下她姨父的立场吧。 ”
夏姨妈阴阳怪气地冷眼看着门外的夏母。
夏母勉强陪了个笑脸,讪讪说道:“我知道,我回去就说她!不过这次又要麻烦建国了。”一边说一边把手上的礼品递过去。
夏姨妈轻飘飘地瞄了一眼,没接礼品,反而转身带着夏母朝沙发走去,
“进来吧。”
夏姨妈边走边还絮絮叨叨念道,
“姐,不是我说你,知知这些年越发的不懂事了,竟然跟人打架。”
夏母跟着夏姨妈在沙发里落了坐。
夏姨夫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从镜片上方撇了夏母一眼,拢起报纸打起了招呼。
“大姐,来了。”
“诶~建国,这次又要麻烦你了。”夏母把礼品往前推了推。
夏姨父:“好说,好说,我也是看着知知长大的,就跟自家孩子一样,会安排好的。不过我听说,她跟陈诚分了手?陈诚这个孩子——”
夏姨妈:“陈诚多好的孩子啊! ”
不等夏姨父说完,就被夏姨妈抢了话头,只好把眼睛粘回报纸上。
夏姨妈:“编制稳定,还是个对外贸易岗,现在不是讲那个什么?全球经济?多大的上升空间啊。”
夏妈认同地点点头。
夏姨妈:“好不容易陪到一个男人成了才,却分了手,这不是……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吗?
夏母苦着脸点点头:“是,是,是。”
夏姨父心无旁骛又翻了一页报纸。
夏姨妈:“以我看啊,以知知的条件,再也找不到更好的人了。”
夏母刚点了一半的头,突然卡住了,不乐意的叫道,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啊,这事可不怪知知,是陈诚背着知知去相亲了! ”
夏姨妈:“真的?! ”
夏母:“昂,还相了3次! ”
夏姨妈横眉一竖,火上心头,
“呵,难怪我看他就像个斯文败类,当年你们可是拿他当半个儿子看待啊。”
夏母点点头:“是啊。”
打脸来得如此之快,夏姨父内心讥笑,微微侧过身,又翻了一页报纸。
夏母忿忿不平道:“要不是知知打小护着他,那孩子饥一顿饱一顿的,早就被糟蹋的不成人样了。”
夏母叹息道:“对啊,对啊。”
夏姨妈:“呵,一个事业编连公务员都不是,饿不死也富不了,升个职位还得熬半辈子工龄,还想看不起谁呢?”
夏母认同地点点头“谁说不是呢。”
“不行! ”夏姨妈气愤地一拍桌面,
夏姨父吓得一震,头探出报纸瞄了一眼对面俩人,又悄悄缩回脑袋。
夏姨妈恨恨道:“不能就这样算了,得找个比陈诚更好的,不然陈家以为知知娘家没人了,任人欺负! ”
夏母猛点头,说道,“对对,就是这个理!可是哪有更好的男人啊?”
夏姨妈一阵语塞,与夏母面面相觑。
突然,两人不约而同看向夏姨父——
报纸瞬间被夏姨妈压塌。
夏姨父从信息的海洋中惊醒,一脸懵圈地看着眼前虎视眈眈的俩人,大感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