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我和小阵平可是难得一起休班的，”萩原研二微垂着眉、有几分莫落地道，“而且我对毕业后的第一次聚会也期待了好久……”
半长的额发并不能起到很好的、遮掩神色的作用，而萩原研二眉眼间的丝丝忧郁让人看着有些心疼、恨不得上手来抹平这眉头的愁绪……
然而这个“人”之中，要排除伊达航。
警校时期的相处，已经让伊达航看透了萩原研二隐藏在帅气与荷尔蒙之下的本质——这就是一个敢驾车怒怼大卡车、油门直飞断桥路的究极大猩猩！
伊达航吐出一口气：“……萩原，你应该知道、美男计对我是没用的。”
“那美人计就有用了？”松田阵平双手抱胸、墨镜后的眉头一挑，“嘛，另外我们也很好奇是谁看上我们班长了，她难道不知道有妻之夫不可戏吗。”
“小阵平～也许人家女孩子不知道班长有女朋友了呢？”萩原研二不给伊达航开口的机会，忧愁一扫而尽、冲伊达航wink了一下，“班长要是不方便拒绝上司和人家的话，就把我们一起带上吧～”
“我们都是很乐意帮忙的。”
“咳，什么有妻之夫的，娜塔莉还没有嫁给我……等等、不对！”脸一热、差点被萩原研二带跑的伊达航赶紧反应了过来，“你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难道不是因为你上司的女儿喜欢你，有意撮合你和她去约会的吗？！”
看见伊达航发来的、说什么有位上司家的孩子对他很有好感，所以想拜托他这段时间去照看一下的信息，担心班长应付不了小朋友的萩原研二还专门又问了一声那孩子多大了，想着他和小阵平也能去帮帮忙。
结果得到了那“孩子”二十二了的回答。
今年同样也是二十二岁的“小孩子”的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两人，对着短信沉思了许久——同龄人、有好感、上司家的孩子、照顾相处一段时间……
也不怪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误会，这几个关键词放一起，那不就是上司在帮他女儿追人的吗？！
这事放在别人身上，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倒是乐见其成，但班长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啊！
想到班长作为一个刚入职不久的新人，顾及到顶头上司的存在又不方便直接生硬地拒绝这种“相亲”，现在很可能正在左右为难之中，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严肃地商量了一晚后，最终决定来堵的人。
大脑一时死机的伊达航：“……”
“班长放心，这种事交给研二酱、研二酱肯定能给你处理得妥妥当当的，然后再一起聚一聚呀！”萩原研二从松田阵平肩膀上直起腰、自信满满地道，论到社交、讨女孩子开心，他可不会输！
松田阵平也给伊达航站台道：“要是那个混蛋上司，因为你拒绝了他女儿、就在工作上给你穿小鞋，我替你把他牙揍掉！”
“……好意我心领了，”伊达航缓缓地道，“是我没说清的错，那个上司不是我的直属上级，而且让我照顾的那家伙……”
“是男的。”
萩原研二＆松田阵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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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年幼的小孩子欢快地哒哒跑到阁楼上，用力拍了拍紧闭的门，喊道：“阿堀，阿堀！我刚刚发现院子里有只小鸟从树掉下来了，你和我一起把它送回窝里吧！”
小泉咲想了想，语意有几分错乱地又补充道，“过一会儿妈妈就回来了，帮小鸟回家是好事、我们一起吃饭！”
“我不要——！”
尖锐的拒绝声从门后传出来，同时还有什么东西被砸到门上的撞击和玻璃破碎声，小泉咲被吓了一下、下意识退后一步，就看见门缝向外渗出了水渍……
阿堀他是把水杯砸了过来吗？手指搅在一起、小泉咲纠结了一下，但阿堀不想出门的话……
“那我一个人走了哦？”
可惜小泉咲的试探，只得到了砰砰几声更响的摔东西声……好吧好吧，阿堀现在心情好像不怎么好，那他还是一个人去帮小鸟回家吧！小泉咲鼓了下腮帮子，揉着肚子，
而且他也饿了。
……
“阿堀摔完东西，小心一点不要割伤自己啊，我先走啦！”
手指控制不住地抓起床头柜上的最后一个水杯，向门的方向砸去，躲在阁楼里的男孩冲着空无一人、却一片狼藉的房间气恼地哭喊回去，“我不用你关心、大笨蛋！”
笨蛋、大笨蛋！
妈妈回来有什么好开心的，他才不要和他们一起吃饭！瘦小的男孩抽噎着爬回床上、蜷缩在柔软的被子里，妈妈讨厌他、故意让他饿肚子；爸爸也讨厌他，爸爸从来没有对他笑过……
邻居叔叔阿姨们不喜欢他，总是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着他；幼稚园的朋友们和老师也不喜欢他，他们总是喊他小哭包，每次他生气打架的时候、老师都让他道歉……
所有人都不喜欢他、都讨厌他，所以他也不要喜欢他们了。
……
“但这不都是因为小堀的错吗？”
一声温温柔柔的声音不知何时突然响起，藏在被子里的男孩身体僵住、手指用力到发白地拼命抓着被子，但孩子的力量怎么能和一个成年人抗衡——就算那位成年人是女性也一样。
男孩颤抖着被强硬地从被子里扯了出来，心头涌上来的恐惧、让哭泣着的男孩本能选择了懦弱逃避，“不、不要妈妈…对不起、我错了……”
“小堀，你真的知道错了吗？”温柔的母亲看了眼房间，抱着孩子叹了口气，“你又没有控制住情绪、生气乱砸东西了，都是因为你这种缺陷、别人才会讨厌你的。”
男孩惨白着脸，“对、对不起……”
“小堀，道歉没有用，”母亲轻轻地调子、却让孩子战栗不止，“你不该去怪别人讨厌你，是小堀自己的错才让别人讨厌你的啊，”
“你应该怪你自己。”】
……
【小堀，你为什么不能控制好自己，总是因为一点不值一提的小事而出问题？】
“对不起……”
【你总是道歉，但是你从来没改过……你说这样的你，有资格冤恨我不爱你吗？】
“我…我没有……”
【所以，你应该冤恨着自己。】
“……不，我不想这样——！”
蜷缩在床上的男人猛得睁开眼、从恶梦中惊醒，惊恐之下一脚把身边带着其他人气息的另一团被子用力踹了出去。
“啊！”脑壳哐一声砸在了地板上，疼痛让小泉咲茫然地张开了眼……却只看见一片对他来说很陌生的天花板——而且脖子还很疼，应该是扭到了。
仰面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只剩两条小腿搭在床边的小泉咲这下更茫然了，张了张嘴：“阿堀？”
发生什么事了？他怎么掉到地板上了？？？
……
“抱歉，”洗了把脸、冷静下来的小泉堀吃过药，才小心翼翼地将遭受飞来横祸的倒霉蛋哥哥、从地上扶起来，低声解释道，“我做了个恶梦，被吓到了。”
“没关系…嘶！”小泉咲刚想摇摇头、脖子顿时一阵刺痛让他被迫停下的动作，只好继续安慰道，“我没事的，阿堀不用在意，小小的扭伤很快就会好哒！”
拧干用冰水浸泡过的湿毛巾，小泉堀垂着眉、把毛巾敷到小泉咲扭伤的部位，“你没有别的想问的了吗？”
比如我做了什么恶梦？梦到了什么？
“啊，差点忘了！”被冰得抖了下的小泉咲眼睛一亮，“现在几点了？鹿山叔叔说今天伊达警官会来看望我，我们提前准备一下吧！”
“还好阿堀把我叫醒了，不然要是睡过了、招待不周可就不好了，真是太幸……”
“嘘、”小泉堀抬手捂住了自家老哥马上就又要喋喋不休起来的嘴，有些疲倦地道，“不想看我发疯的话，就别把那个词说出来。”
什么“幸运”，他只觉得可笑极了。
小泉堀低头、额头抵在小泉咲颈侧的湿毛巾上，湿湿冰冰地触感帮助着他平息着情绪，而小泉堀之前总是躲着他哥哥也是因为……小泉咲总是会让他回想起以前的事。
至于发疯什么的，小泉堀也是认真的。
虽然长大后他的自制力比小时候强了不少、再加上药物辅助，不会突然因为莫名被勾起的愤怒、悲伤、恐惧等等情绪控制，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
但那些情绪还是会让他感觉到极大的心理波动和不适——和天天开心的小泉咲相比，承担着负面情绪的小泉堀更容易失控。
虽然妈妈也没有说错，小泉堀想，哪个正常人会突然暴怒地打架砸东西，一转头又可怜巴巴地哭个不停，再一转头又自闭着什么都不想做？
那不就是个精神病吗？
所以，他不讨人喜欢很正常，没人会喜欢一个疯子；他也不需要去喜欢别人，毕竟那对一个疯子来说太难了——摆烂就挺好的。
但是，如果可以的话……
小泉堀眨了下有点涩的眼睛，算了、他不想想那么多了，只是回答着小泉咲，“拜访的话，现在时间应该快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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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