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立宜不理解,花小姐只是让林总等,又不是抛弃他了,怎么搞得恩断义绝的样子。
其实林行野哪能轻易放下花元卿,只是一想到她就会钻心般痛,他不知道后面的时间要怎么熬下去,他不知道怎么去减轻那份负罪的痛苦,痛到极致,身体便做出了保护策略,那便是逃避,不去想,不去关注,他才能呼吸。
花元卿以前训练的时候在首都,初中三年也在这边上的学,虽然有些同学在这边,但是这么多年没有联系,自然关系疏远,也不好打扰。
于是在合家欢乐团圆的时候,她到处奔走找房子,所幸在年前给搞定了。
跨入新年后,她便背着背包,去到以前去过的地方寻找回忆,然后又逛了好些以往想去又没时间去的景区。
玩玩耍耍中,时不时想起林行野来,遇到好玩的有趣的,想着以后带他来看看。
有时候也忍不住想给他电话,但想着自己忽然离开,这又去联系他,那不是前功尽弃吗?
这次离开他肯定会难过,可是她还是觉得出来闯荡一番是对的,放下心里的顾虑,开始计划以后的工作与生活。
年初开工后,花元卿拿着在天马赚来的本钱,成立了一个小的咨询策划办公室。
开始她信心百倍以为自己肯定可以开成功,并且规模会日益壮大,可是工作室注册一个月,从办公地点寻找到装修,在到人员配置,只见钱哗啦哗啦流出去,一个工作室的形都没有。
虽然她一直不屈不挠,有着勇往直前的信心,可是要一个公司运转起来,仅凭一己之力如何能成,纵然是三头六臂也是自顾不暇的。
两个月后,办公室布置妥当,人员也就位,接下来的问题便是业务与运营。
只是她又没资源,工作室不知名,不到十个成员,如何能承接得了大型业务,平时接到的都是些什么店铺开张、婚礼策划、企业团建的小业务,那些什么发布会、企业宣传、管理咨询边都沾不到。
花元卿的精力与锐气被现实慢慢磨平,她突然意识到没有一个好的平台或者资源,自己再怎么努力也很难取得成绩。
半年后,办公室入不敷出,花元卿几百万资金全部亏完,纵然再有心挣扎,没钱也难以为继,不得不关停。
花元卿首次创业不得不以失败告终,这到了七月依她在策划方面的实力,倒是找了一家大型咨询策划公司入职,避免她流落街头的囧境。
创业失败花元卿也吸取了很多教训,一是她少了企业运作的管理经验、眼界与学识;二是她太盲目自信,自己能力还不够;三是经过这次创业,发现这条路并不适合自己,并没有找到自己内心安定与快乐。
不过通过实践,给她的成长也很多,想着之前林行野说在他身边事情会简单些,她以前不屑,现在碰了一鼻子灰,才知道人家过来人的经验,她还是太天真了。
这个社会就是人情往来,大家凭才学、靠背景、拼资源,如果你一样没有,或者占得少,事情真的很难成功。
通过这次创业,花元卿发现自己不是当老板的料子,想着林行野在事业上取得的成绩,默默给他崇拜了一把。
她也不悲天悯人,想着自己既然能力不行,就努力提升,这待工作一切顺利后,在九月前报了非全日制研究生进行攻读,工作与学习倒是让她很是充实。
工作的转机发生在年底的一次旅游宣传策划,方案与视频脚本已经确定好,在西南的一个偏远县城,花元卿跟去现场指导。
天寒地冻的,加上下了大雪,人员还有拍摄成本超出预期,甲方便直接让对方加价。
县旅游局本打算以一些旅游风景视频,配上一些民族特色,在年底前进行宣传,吸引游客带动经济,现在坐地起价,明显事情无法推进。
若是资金充裕,加个几十万百万的还好,但这个县本就偏远落后,之前合同已经签订好,如何能临时更改。
反正就是对方无论怎么劝说,一群人窝在屋子里面不愿动工。
花元卿本就是负责策划方案的,想着甲方是个二手贩子,他们只负责拍摄,所有策划、后期都是他们负责跟进处理,他们这番作为明显是强盗行为。
“你看他们经济也挺困难的,就当做善事了。”花元卿劝甲方负责人说道。
“你们的策划服务费可不低,我带这么大帮人来,喝西北风么?”
“那超过成本预算多少?”
“人员、视频拍摄还有后期宣传加上误工费,也得50%。”
花元卿一听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她策划的项目成本也就四百多万,50%不就要加两百多万了。
“如果他们不加呢,你看你这些人员啊设备都到了,就增加了些误工费,其他指标成本也没变。”
花元卿自己策划的项目,当然是最了解项目的,对方见她说到点子上,有些不耐烦,“你验收策划效果就行了,管那么多干嘛!”
花元卿知道他们心里打得算盘,也不再多说,出去找旅游局的负责人。
“他们要加价两百万,你们之前合同预付金怎么交的。”
“预付60%。”
花元卿吸了一口气,这明显放弃也划不来,再加钱更成了冤大头。
“若是我能推进项目,与他们闹僵怎么办?”
旅游局负责人对甲方那群人本就很不满,这不是看到项目无法推进,上面又给了任务,也只得忍气吞声,如今花元卿说出这番话来,义愤填膺的说道:“以合同条款追究他们责任,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行,那我去安排,这群人加价,你给他们发律师函吧!”
“你真能解决?如此你的方案不就凉了。”
“方案还是原先的方案,换一批人而已,你放心,不会耽搁你们的计划。”
负责人还是有些忐忑,“那这钱怎么算?”
“你将剩余的40%给我们就行,之前预付的你们能追回多少算多少。”
“那你们肯定亏本了。”
“不赚钱而已,我就是看不惯他们那贪得无厌的嘴脸。”
“侠女风范!”
“事办好了再说。”花元卿现在可低调了,到时候可别成了逞英雄的狗熊了。
花元卿说完走到一边,便给梁司渠打去了电话,“师父,我小卿。”
梁司渠从林芷微那里得知花元卿离开了东城,她离职到现在也有一年未见,没想到却突然打来了电话。
“小卿,你这是突然来感念师恩么?”
“师父,徒弟这不是有难,寻求帮助来了么?”
“什么事?”梁司渠心里还是很宽慰,找他没去找那个小舅子,要是知道了不知作何感想。
“师父,有个不赚钱的买卖,嘿嘿,需要你承接。”
梁司渠一听,原来是不想坑自家男人,“你说。”
“需要一个拍摄组,还有视频后期制作,宣传那块我们没钱,师父你就当做个慈善赠送呗。”
做慈善,他怎么能不拉上九行董事长呢!“行,那你在哪里?”
“靠近川藏的一个县城,拍摄叫黄岩那一组就行。”
梁司渠大概猜到了她的情况,想着她跑那么远,嘱咐道:“安全为主。”
“知道啦师父,谢谢!”
花元卿见事情安排妥当,给负责人打了招呼就回去了。
黄岩见花元卿点名要他去拍摄,可别提多开心兴奋了,不过当他扛着设备辗转到目的地时,差点瘫倒在地。
“花姐,敢肯定你想谋我性命。”
花元卿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带着毛线帽,接过黄岩手上的设备箱,对他头上一拍说道:“跟着我混,叫苦叫累为时已晚!”
“嘿嘿!花姐,好久不见,甚是想念。”黄岩当然很开心了,这六月岳怀真生娃她来东城一趟,后面就没见过了。
“现在拍摄技术没问题吧!”
“花姐,两年了,是个木头对着器材也生根发芽了。”
“那行,今晚多吃点,明天跟我进山。”
这次方案由花元卿主导,黄岩主拍,其实要求还是挺高的,在高原雪山之上,可别提有多艰难了。
而且花元卿为了追求效果,守在景区旁,一大早天没亮就往山上去,拍日出,拍云海,拍风云涌动的壮美之景,拍雪山湖泊在氤氲雾气中的静谧之美,反正以最大精力尽最大努力去折腾。
黄岩本就是花元卿的小跟班,也只有她能让他风里来雪里去,还甘之如饴的,而且他发现和她在一起,总是激情满满,有一种探险冒险,突破自我的感觉,去奇险之处,记录震撼人心的景色,也是他作为摄影师价值上的体现。
经过近十天的取景拍摄,收集到了非常丰富的素材,黄岩启程回东城。
花元卿跟着黄岩去了东城一趟,将项目安排好,顺便去了岳怀真那里。
也就一年左右的时间,她真感觉岳怀真变化很大,结婚生子,现在在家陪孩子,性情还有状态有很大的变化。
就是那种有了归宿的踏实感,作为母亲又带上温和慈爱的光辉,温温柔柔,不骄不躁的。
花元卿看着四个多月大的小孩,软软糯糯的躺在摇椅里面,手舞舞蹈的,感叹生命的神奇。
“真宝,你家小宝太可爱了。”
“是很乖巧,性子很好不难带,元宝,你什么时候生个?”
“我只是羡慕,我这状态,可没想过。”
岳怀真一笑,“你说我去年想过今年有孩子么?我那状态比你严重多了。”
“所以我很佩服你,你现在感觉还好吧!”
“嗯,小宇待我极好,平时也有保姆帮带孩子,爷爷奶奶也经常过来帮忙,倒显得我比较空闲。”
“那你后面有什么计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