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平静了几天，就是对于周成风来说，生活不太平静。
“……江祖石他们已经离开。”
周寒微微俯身，抱紧了周成风，下巴也搁在周成风的肩膀上，目光却紧盯镜子里的周成风，嗓音低沉喑哑，难得地在周成风面前没有夹住。也就这种时候，他才夹不住自己的声音。
周寒慢慢道：“耶溪倒是挺平静的，不仅和阿炆他们打成了一片，还熟悉了我的运作方式，更开始教阿炆他们一些过来人的经验。”
他偏过头，亲了亲周成风的颧骨：“哥哥，你觉得是耶溪吗？”
周成风没说话。
他的双手抓着盥洗台的边沿，全身都紧绷着，肌肉线条透着不自然的粉，呼吸也沉重错乱。
他不出声，周寒就抬着下巴咬住他的耳朵，含混说：“哥哥，看样子你对外面发生的事没什么兴趣，那我以后不告诉你了。”
……艹
周成风本来听他说话就很勉强了，周寒还非要他说话。
周成风咬着牙关，哪里不知道这小疯子故意来这一出是为什么。
他动了动唇，松开的刹那声音就泄了出去。
周寒抖抖耳朵，缠着周成风的尾巴更近，那双粉红的眼瞳掠过一抹让人甚至可以说是胆寒的兴奋，整个人也更为亢奋而疯狂。
这就导致周成风的骂声先出口。
可周寒根本不在意他是骂还是别的什么，再说周成风骂人时的锋芒他也很喜欢，更别说是在这种时候骂脏……
周寒低头细细吻着周成风颈后混乱的标记，嗅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只有他一人能闻到的太阳气息——
他问过周成风，有没有闻到什么。
很早就问过。
那个时候他刚来过一次，因为过多，再加上他的信息素一碰上周成风就失控，周成风当时直接给了他一拳，让他滚。
周寒估计周成风是没闻到他体内的本该是狼王才会拥有的信息素回来了，以为他在故意调戏他，所以才会是那样的反应。
但周寒不觉得有什么，反而笑眯眯地低下头去亲周成风。
不知道为什么只有他可以嗅到，但他很高兴。
周成风的一切都该属于他。
而现在，周寒很体贴地放缓，让周成风能够组织出语言。
周成风说话太艰难了，好半天才组成一句话，和正事没什么关系，却让周寒心花怒放：“你他大爷的非要在这个时候提其他人？！”
“其他人”
这个词汇让周寒舒霜到极致，也终于不再作怪，继续沉浸在他和周成风的寰宇中。
其实周成风是觉得在被周寒……时，听到其他人的名字，尤其是他曾经的下属们，会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所以才会说出这话。
周寒也知道，可他就是自欺欺人、掩耳盗铃地将其转换为他自己想要理解的意思。
等到结束后，周寒回想起周成风那句话，还有因为要说话而泄出的声音，很亢奋地还想再来一次，就被缓过点劲的周成风觉察到，然后眯着眼直接对着他就是一拳。
周寒的脑袋被打偏，腮肉撞在牙齿上，口腔里也弥漫开一片血腥味。
他眨了下眼，没有犹豫地微张唇凑到周成风面前和周成风说话：“哥哥…哥哥……”
周寒没说什么别的，就是撒着娇呢喃。
周成风骂了声脏后，到底还是伸手一把抓住他后脑勺的头发，将人扯下来一点，然后仰着下巴吻上去。
不多，就一点，但弥漫开来的血腥味还是有点经久不散的意味，所以他们又纠缠了很久。
最后周成风松开周寒时，周寒也没再做什么了，只是笑吟吟地抱紧了周成风，满足地依靠在他的颈窝，低声轻喃着：“哥哥，要是我们每次做完你都亲亲我就好了。”
周成风：“……”
他早就发现了，周寒完全不觉得他自己是在强制他，而是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归于恋爱，所有的姿态都像是情侣……他真是想杀人！
先不说周寒是他亲手养大的！就说周寒这些举止……真的挺让人发毛。
虽然周成风一直都知道周寒和正常人不太一样，但在这种事上感受到，那怕是他也忍不住拧眉。
但周成风什么都没有说，等到周寒终于愿意离开这对于他俩来说有点狭窄的空间后，周成风才开口：“现在可以聊了。”
有时候真不明白，到底他俩现在谁才是那个掌控主动权的人。
尤其周成风被周寒抱起来在往外走。
挂在他脚腕上的锁链哗啦啦的响，周成风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就连被周寒抱着走来走去都是。
“你看出异样了吗？”
周成风甚至可以很自然地问周寒了。
周寒稍稍偏头，狼耳动了动：“没有，印象中他性格好像确实这样，算哥哥你身边难得细心的助理。”
周成风手底下那帮人，脾气几乎都挺大，做事也有几分风风火火，而耶溪就是给他们擦屁股的存在。
所以以耶溪的性格来说，他会按照周成风的嘱托照顾周寒，很正常。
可问题是耶溪明知道周寒做了这么多“冒犯”周成风的事，却还是留在了中心？
周寒坐下来，圈着周成风，把下巴搁在他的脑袋上，慢声说着：“他不仅开始上手我这边的事物了，还以过来人的经验教了阿炆他们很多。”
周成风一时间没说话，周寒就捏着他的指骨，摩挲过他手心里的那些枪茧：“哥哥，你在伤心吗？”
“……？”
周成风睨他：“你嘴里在说什么屁话？”
周寒笑起来，委屈地跟他撒娇：“你都不理我。”
周成风面无表情：“我在想事。”
周寒：“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不能跟我说呢？”
周成风现在脾气真是比退位前好多了，不然此时一定烦得让周寒滚了：“没什么成型的思路，说了也没用……啧。”
但是也没有好到哪去。
他把自己手从周寒的手里抽出来，反手就抓着他的手指一掰，控制在将要脱臼的边沿，疼得周寒直接流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再多手多脚我不介意给你卸了。”
周寒摸到他的手腕上，压着脉搏，意味不明地摩挲着，弄得周成风很不舒服。
周寒望着凌厉的周成风，红着眼眶，可怜兮兮地说：“哥哥，疼。”
周成风哪里不知道他是装的，但他无声骂脏后，到底把人爪子松开：“滚。”
周寒搂住他的腰身，蹭蹭他：“不要，我们还没说完呢。哥哥你真的不想知道吗？”
周成风烦他黏糊的劲，抬起手肘想把人弄开，但周寒抱得太紧，除非他很用力，不然根本推不开。
周成风无心跟他打架，因为打着打着很有可能最后会演变成一场激烈的小生事，所以周成风额角突突地忍了，最多就是说句：“别往我身上贴。”
说句实话，他没穿什么，身上还有点细汗，周寒也差不多，往他身上靠弄得很黏腻。
有一种他俩的皮肤都缠在了一起的感觉。
让周成风眉头紧皱。
但显然，周寒是不会听的：“哥哥，我有让人盯着江祖石他们，他们目前还没有异动。”
周寒让人盯着江祖石他们，不会被人怀疑。
毕竟现在对外所有人都认为周寒是个白眼狼，和周成风撕破了脸，江祖石他们又去他办公室闹了一通，外界怎么看他们的关系，自然不用多说。
弥谛部落曾经也不是没有出现过内乱，有退位的狼王被曾经的部下簇拥着回归……那在弥谛部落里是一段很长且混乱的分裂史。
虽然阿娜雅可以给现任狼王、从狼王争夺赛中选拔出来的狼王很多加持，可在这些加持下，一个狼王还是不会被所有人拥护，那就不是阿娜雅的问题了。
阿娜雅并非暴政背后的神，祂能给予狼王的，只有属于狼王该有的东西。
但其他的那些爱戴、统领狼群的魅力本事…都得狼王自己争。
不然周成风刚当上狼王的那几年也不会走得那么艰辛。
周成风：“长老那边呢？”
周寒要说的其实就是这个，但他想等周成风问了再说，他喜欢听周成风跟他说话：“有人在查你的去向。”
他还是像从前那样，喜欢问周成风，好像无论什么事都得要周成风做决定，他无法离开周成风一样。
可他们其实彼此心里又很清楚，周寒并不是听话的孩子。
周寒：“哥哥，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周成风瞥他一眼：“你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
“周寒。”
周寒还想装，周成风就直接打断他：“你现在是狼王，拿出狼王的风范来。”
周寒眨了下眼，轻轻笑起来。
他的哥哥就是这样，哪怕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混乱不堪，任谁来了都难以整理明白，可周成风还是在引导他。
就如同高挂的太阳，纵容落下，也会再度升起，成为所有人的光与方向。
“我在想，放一点你的消息出去，就说前往边境的路上，好像没有你的踪迹。”
打草会惊蛇。
但蛇要是躲着，就得惊一惊才能出来。
周成风嗯了声：“去办吧。”
周寒知道自己的想法和周成风是一样的了，高兴地拿自己的耳朵蹭周成风的脸：“好！”
[害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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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