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翌日,沢田纲吉来到学校,班级里面乱作一团。

“不好了,山本他要跳楼了!”一人推着门急急忙忙喊道,“他昨天下午在训练场练习了一个下午的棒球,把手给弄脱臼了!”

“大家快去看看。”

班级里面的人一窝蜂地往顶楼走去。

跳楼?一下午的棒球?沢田纲吉无法将跳楼与昨天的山本武联合起来。

“沢田君,不过去看看吗?”一女生拉开了椅子,迟疑地看着沢田纲吉。

“啊,去啊。”沢田纲吉点头,跟在了同班同学笹川京子的后面。

天台上,山本武面色冷峻地站在天台的边缘,仿佛下一秒就会从天台跳下去。

“沢田,你来了。”山本武凄凉地看着沢田纲吉,“我现在是不是很狼狈?连我引以为傲的棒球都抛弃了我,这种感觉你体会不到的吧。”

“并没有。”沢田纲吉平静地回答,“山本很优秀,我们是不一样的人……”

山本武打断了他的话:“当然不一样,沢田你不会这样的感受,你很突出,被人嘲讽的感受。”

周围议论纷纷的声音,沢田纲吉蹙眉,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场面,他依然冷静:“不,我曾经也被人嘲笑过,我只是……”沢田纲吉沉默了,他垂下眼帘,他只是为了自保罢了,早知道这样会伤害山本武的心,他就不会去试试棒球了。

“对不起,我要说的话只有这么多。”沢田纲吉转身就要走。

“等等,沢田。”山本武抓住沢田纲吉的衣领,自知自己说话太重,结果沢田纲吉并无防备,就这么两人重心不稳,即将坠下楼去。

所有人都被这横生的变故定住了身。

或许是身体记忆,沢田纲吉很快站稳了脚跟,反手抓住山本武的手,撑着天台的一角,用力将山本武拉回平台上。

沢田纲吉坐在天台上大口喘着粗气,已经很久都没有训练了,没想到身体素质下降了这么多,连救个人都这么累。

所有人都将他们围了起来,“沢田,你也太厉害了!”

“山本,你还好吧?”

“山本,下次可别开这样的玩笑了。”

“是谁让你们群聚在这里的?群聚,咬杀!”云雀恭弥气势凌人,再加上之前的威名,围着的人立马散开回去了。

“山本武。”云雀恭弥冷眼看着山本武,一拐子直击他的腹部,拐子在空中凝滞了一会,便收了回去,他扫了一眼在地上大口喘气的沢田纲吉,冷哼一声便离开了。

山本武捂着腹部闷哼一声,带着歉意:“抱歉,沢田,还有谢谢你。”

沢田纲吉不在意地摇头:“没事的,山本,以后就不要轻易放弃自己了。”

山本武沉默地盯着沢田纲吉一会,郑重点头。

“沢田,我们能做朋友吗?”

沢田纲吉:“诶?这当然可以啦。”

——

日子就这么平常地过着,因为这次壮举,沢田纲吉倒是多了些朋友,也逐渐融入了这个圈子,放学后跟着风纪委员巡视校园,偶尔去看山本武打棒球,周末和晚上就在超市里兼职。

他不知道欠了云雀恭弥多少钱,反正那些住院费手术费反正够他工作好几年了,他并没有在这边打听出彭格列的相关消息,沢田家康的旧居的信息也是打听了很久,依然没有消息。

看着来往的人,沢田纲吉打了个哈欠,看着一个扎着凤梨头的深蓝色头发的少年拿着凤梨付款,沢田纲吉有一瞬间是想笑的。

他看得出来那个人很危险,但是能结交一下也未必不可,就像Giotto一般,沢田纲吉敛眸,很快又恢复成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样,“我可以认识你一下吗?”

“喔?”少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血红色的眼睛转溜了一圈,“你想认识我?”

沢田纲吉瞳孔缩小,手上的动作一顿,嘴里嗫嚅着:“骸?”

“kufufu,看来你认识我,还是认识我这只眼睛?”六道骸的笑容危险又迷人,像是曼陀罗花。

“……”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沢田纲吉有些心疼地问,“你经历了些什么?”似乎觉得这个地方并不是能说话的好地方,后面排队的人已经在催促了,“抱歉,我还是想跟你聊聊,如果有机会的话。”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六道骸不以为然,“你是在怜悯我吗?这我可不需要,不要装成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

六道骸付完钱就离开了。

沢田纲吉看了他一眼,在后面大妈的怒火中带着歉意为她打价。

超市的兼职结束之后,沢田纲吉背起自己的书包回家,夜晚的温度还是有点凉,沢田纲吉并没有发现六道骸的身影。也是,毕竟这都隔了多少年了,也说不定,自己在的世界也不是之前的那个世界。

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我有点想你们了。

沢田纲吉内心有些怅然若失。

最近并盛中学来了一个又一个的转校生,云雀恭弥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来自的地方让沢田纲吉有些在意,都是来自意大利的转校生。被Giotto培养出来的超直感以及在黑手党生活了这么久,沢田纲吉觉得那些人是冲自己来的。

上课时,沢田纲吉翻开今天要讲的内容,里面刚好夹着一张纸条,沢田纲吉不知道是谁放进去的,虽说如此,沢田纲吉吧目光投向了新来的两个转校生。

【沢田纲吉,我们在并盛神社等你】

当他刚好看完时,这张纸条消失了。

原来是幻术吗?沢田纲吉撑着下巴,看着窗外,希望对方的幻术不要像D一样充满恶趣味。

沢田纲吉跟超市请了一天假,虽然有些不值得,但是他想赌一把。他顺带跟草壁哲矢请了假,对方大手一挥就让他离开了。

并盛神社的夕阳是美丽的,沢田纲吉想着约自己过来的人是何方神圣。

“voi,小子,你终于来了!”银色长发的男子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让我来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小鬼,你在装什么?”银发男提着剑就要朝沢田纲吉砍来,被他躲了过去,沢田纲吉问,“你们是谁?”

看着衣服上的徽章,沢田纲吉猝然瞪大了双眼,“你们是彭格列的人。”

“老大说的果然没错。”金发长到遮住自己的眼睛的男子笑嘻嘻道,他的后面还跟着一个穿着紫色斗篷漂浮在空中的小婴儿。

“小鬼,给你两个选择,加入我们,或者是跟我们打一架,输了就跟我们回去。”

沢田纲吉双手一摊:“合着我就没有选择是呗,那我就不选了。”

“小鬼,你找死。”银发男子提着剑往沢田纲吉身上劈。

沢田纲吉被他的大嗓门吵的耳朵嗡嗡作响,脚上动作不慢,一柄小刀飞了过来,伴随而来的是脚上的藤蔓。

“这可一点也不公平。”对付这三个人,沢田纲吉还是有些吃力的,“你们都有武器,而我没有。”

“我本来不想这样的。”沢田纲吉叹了一口气,死气之炎从头上冒出,“既然你们是彭格列的人我稍微教训一下应该没关系吧。”

沢田纲吉抓住银发男主的肩膀:“零地点突破。”

除了那个小婴儿,他们都被沢田纲吉封在了冰块之中。

沢田纲吉敲了敲的冰块,敲下了一部分,“看来没有戒指,发挥不了极致啊。喂,我说你是彭格列几代守护者啊?”沢田纲吉向着小婴儿问道,“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是阿尔柯巴雷诺吧,我知道你会幻术,不过没关系,我对幻术也挺有一套的。”

“第九代。”小婴儿能屈能伸,回答了他的问题。

“都到九代了,看来过得挺快的。”沢田纲吉道,“那就请告诉你们老大,沢田纲吉想见彭格列九代首领一面。”沢田纲吉抬头扫了另外两个一眼,“至于他们两个,应该被冰冻一两天就能出来了。”

“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沢田纲吉微笑道,那副神情,完全不像是一个国中生会有的,也不像是一个普通的黑手党,像是一个上位者对下位的慰问。

“你究竟是谁?”小婴儿问。

“我只是一个迷路了的国中生。”沢田纲吉道,他眯着眼看着已经落幕的夕阳,叹了一口气,“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迎着微风,沢田纲吉下了并盛神社。

没多久,冰块破裂,银发男气狠狠的往冰块上劈去,“被这小鬼给整了!不过他怎么会那个招式?”

“那小鬼不是善茬。”

“真是的,给王子都弄得脏兮兮的了。”

“老大应该听见了吧,他似乎早就注意了。”

银发男听着通讯器那边的的嗡嗡声,就知道自家老大这个暴躁脾气已经把通讯器弄坏了。

他们往山下追去,却发现一直在原地打转。

山下,沢田纲吉靠在路灯旁,刚刚的火焰消耗了他的大半力气,能撑着走下去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庆幸对方没有追上来,否则自己可能在劫难逃。

“我知道你在这,出来吧。”沢田纲吉盯着树丛那片黑漆漆的地方。

“kufufu,沢田纲吉你可真是不把自己当回事啊。”六道骸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路灯的光不是很亮,显得对方有些阴森。

“骸。”

一时间气氛凝滞住了,谁也没有开口。

“你是来帮我的吗?谢谢你。”

“不要自以为是了,我只是为了更方便夺走你的身体,来完成对彭格列的复仇。”六道骸笑道,“你的火焰,是最好的选择,你或许还有利用价值。”

沢田纲吉问:“你也要跟我打一架吗?”

对方可疑地沉默了,“你真以为你现在这副残破的身体能做什么?再过不久,我会来夺走你的身体。”

六道骸消失在明暗之中。

良久,沢田纲吉笑出了声,“骸还真是老样子,谢谢你,骸。”

翌日清晨,沢田纲吉从床上醒来,迷迷糊糊间,踩空了楼梯从楼上摔了下来。

“好痛,怎么这个习惯也被带来了?”沢田纲吉捂着摔青的手臂,找了点药随便涂涂。

不得不说,云雀恭弥是真的有钱,也是准备齐全,这个房间里面的应有尽有,还给了他点生活费让他自给自足。但是这些钱全部记在他的账单里,除了房租费,这还债何时是个头?

“不过,话说回来,云雀学长为什么会让自己去并盛上学呢?”沢田纲吉百思不得其解。“算了,想这么多干什么,我还是这样得过且过吧。”背上自己的书包,沢田纲吉出了门。

“阿纲。”山本武朝着沢田纲吉打了个招呼,“听说了吗,今天又要来个转校生,好像是来自意大利的。”

沢田纲吉掀起眼帘看了山本武一眼,眼神晦暗不明,提醒道:“离他们远一点吧。”

似是无意,山本武问了一嘴:“诶,阿纲,你好像知道他们。”

“不知道。”沢田纲吉道,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翻着今天要预习的知识。往之前那两个转校生的座位上看了一眼,干干净净的课桌,人说不定已经不来了。

明天就要去赴约了,说不定会更早,沢田纲吉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不过,依照对方来看,他们好像是是认识自己的,明明没有见过,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算了,早见晚见都得见,只不过是计划提前了罢了。

果然,事情发生地比想象中的来的早,沢田纲吉看着面前左脸上像是被烫伤留下的疤的高大男子,手指上的戒指被锁链缠绕,心中了然。抬眼往周围扫了一眼,有些无奈,看来是过的太安逸了吗?连对方埋伏在周围都不知道。

沢田纲吉微笑着,不卑不亢道:“你不是第九代首领吧,不管你是谁,幸会。”

轻蔑的声音从对方的嘴里说出口:“垃圾,谁给你的胆子,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自以为是。”

“诶?”沢田纲吉一愣,“你见过我?”

对方没说话,抬手做了个手势,几人就朝沢田纲吉围了起来。

“小鬼,老实点。”银发男将刀架在沢田纲吉的脖子上,“乖乖跟我们回去吧。”

“有什么东西来了。”飞在空中的小婴儿道,“奇怪,怎么贝尔还没有来?”

“kufufu,沢田纲吉,你还要回到那个鬼地方吗?”六道骸手中三叉戟打了个圈,稳稳握在手上,眼神厌恶,“彭格列,可真是令人讨厌呢。”

“骸,你怎么会……”

“你还要回去吗?”六道骸重复了一遍。

“我记得你应该是被关在复仇者最底层的监狱,面前的你,是幻像。”小婴儿道。

复仇者……监狱……沢田纲吉神色复杂地看着六道骸,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喊话声打断了。

“阿纲!”远处的人影不断变大,是山本武。

金发男子被扔在地上,云雀恭弥狭长的眼中弥漫着杀意,“在并盛的地盘上闹事,我会将你们统统咬杀。”

“山本,云雀学长?”沢田纲吉被这几个人整的摸不着头脑,怎么一个一个都来了。

“阿纲,我觉得你有危险就跟着你过来了,抱歉。”山本武不好意思地挠头,“你们是在玩什么话剧表演吗?”

“真是神经大条呢。”小婴儿吐槽。

“吵死了,不想死就让开。”

“沢田纲吉,你果然还是想回去,可是你真的回去的了吗?”六道骸忽然道,眼里带着戏谑,“为了那个人去一个早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地方。”

金属拐与刀刃碰撞的声音,藤蔓缠住小婴儿,绽开朵朵莲花。

沢田纲吉站在中间,有些茫然无措。

“因为你改变了过去,你让自己消失了。”

这句话犹如一个炸雷,将沢田纲吉平静的面容产生了割裂,“什么意思?”

“kufufu,你这个样子,可真是难看。”六道骸手指抵住唇,笑了出来,“另一个世界的你抗拒着黑手党,最终成为了黑手党首领,这个世界你想回到黑手党,结果根本就没有你的存在。”

“真是造化弄人。”

六道骸像是看穿了沢田纲吉的计划,“既然你是这样想的话,不如让我来夺走你的身体。”

陌生的火焰朝他们涌来,沢田纲吉一愣,拦在他们的面前,火焰与火焰相互抵消,一滴汗从他的下巴滴落,他半跪在地上,喘着粗气,“你说的是对的,这件事,是我莽撞了。”

“该死。”

“阿纲。”山本武上前扶起沢田纲吉。

“你不该被牵扯进来,还有云雀学长。”

云雀恭弥冷哼一声。

“到此为止吧,XANXUS。”一个穿着黑西装戴着黑帽子的小婴儿说,帽子上栖息着一掷变色龙,在他的手中拿着一封信,上面印有死炎印封存,“想必你应该认识这个吧?”

XANXUS厌烦道:“那老头……”他尽管不太愿意,还是收回了手。冷哼一声离开了这个地方,独留倒在地上的一堆手下。

“阿尔柯巴雷诺,又来一个令人讨厌的家伙。”

“ciaos,这是九代首领给你的信。”小婴儿说,将手中的信封递给沢田纲吉。

【听闻你来到了日本,很抱歉我因有要事在身不能来拜访。vodgola primos曾给我托话,如果你再次出现,就让我来告诉你,你并不是举目无亲,相信以你的能力会遇见更多的伙伴,迎来更好的生活。也许这些对你过于沉重,但是,沢田纲吉,你得学会分别。我将Reborn派来当你的家庭教师,他是一名出色的老师,我相信他会对你的生活有所帮助。——彭格列九代首领】

“这样吗?”沢田纲吉喃喃,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往下掉,润湿了信纸,这是沢田纲吉第一次在他们面前情绪这么激动。

“看来事情好办多了。”六道骸收回三叉戟,“阿尔柯巴雷诺,kufufu,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就交给你了。”

六道骸消失在他们的面前,云雀恭弥不知何时离开了,只留下山本武一直在搀扶着沢田纲吉。

“看来这件事对你打击很大。”小婴儿点点头,“不过很好,比之前更像一个人了。”

沢田纲吉擦干眼泪,声音还有些嘶哑,“你就是Reborn吗?我的家庭教师?”

“是的。”

“我明白了。”沢田纲吉点点头,对着山本武扯出一个笑,“谢谢你,山本。”

“有什么关系嘛,我们不是朋友嘛。”山本武大大咧咧道,“现在的你可比之前真实多了。”

沢田纲吉一时无言,他低下头,闷声闷气道:“谢谢你,山本。”

“回去吧,不早了。”Reborn说,“你的兼职我已经帮你请假了。”

“谢谢。”沢田纲吉不知道今天说了多少声谢谢,心中的愧疚感不断加深。

Reborn抬头看了沢田纲吉一眼,没有说话。

这一次,沢田纲吉是有人和他一块回去的,空荡荡的家里多了一个人,沢田纲吉有些感到不真实。

今天实在是太累了,沢田纲吉回到自己的床上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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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柯人(G27)
连载中乙夜悬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