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人脉
下到We are G俱乐部的一楼，不少人都认出了格林威尔，朝他打着招呼，拉他加入他们的酒局，格林威尔一一回绝了。
艾伦在这一群人之中显得格格不入，他以主人之姿站在人群中说话时，周围没有人敢不听。
“格林威尔，哈珀和一位叫凯瑟琳的小姐已经等你很久了。”
“——好。”这两个人的名字在一起，让他多思考了一下。
他们刚好走到吧台，吧台后面的调酒师停下正在表演的杂耍，朝他递过来一杯鸡尾酒：“祝你今晚愉快，先生。”
和凯瑟琳坐在一起的高个黑发男孩还真的是哈珀，他仍然穿着他那件皮外套，离近闻上面有股栉风沐雨的气息。
“晚上好。”格林威尔拿着那杯鸡尾酒坐下，干巴巴地说。
“晚上好，小警察。我听说你今晚唱歌了，可惜我没有赶上。”凯瑟琳把她的黑色长发烫了卷，精致的妆容和红唇无一不在告诉其他人——她是有备而来的。
格林威尔抬起头，目光在半空中和哈珀的相遇。这个人的眼神总让他紧张，仿佛被看穿一般，格林威尔有些害怕哈珀下一句话就会把他的心中所想说出来。
“玩的怎么样？”哈珀独特的咬词还让他记忆颇深。
“还不错。”格林威尔简单回答道，“你们怎么碰到一起的？”
“我从塞勒姆小镇回来的路上遇到搭车的凯瑟琳，就一起来了。”哈珀的回答也很简单，他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坐着，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珀尔的案子怎么样了？”
格林威尔一个晃神：“不怎么样——可以说是处处碰壁。”
如果不是他看错，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哈珀竟然不自觉地笑了笑？
“我有点人脉，你要是实在走投无路，可以给我或者丹尼尔打电话。也许我还可以帮上点忙。”
格林威尔闻声道：“为什么上次我们在这里见面的时候你不说？”
“因为跟你一起的那个老警察看起来并不是喜欢这类事情的人。”哈珀答的干脆。
格林威尔暗自嘀咕，他要是敢在约翰逊面前说这种话，确实当场就会被怀疑，没准还可能被抓回去审问。
“别急着答应其他人，我也可能帮到你，小警察。”凯瑟琳玩捏着她酒杯上的装饰物，昂起头来，“我们之间可是有约定的呢。”
哈珀淡淡笑了一下：“需要我回避吗?”
凯瑟琳道：“你得问小警察了，他要我回答他一些问题，小警察想不想让你听呢?”
格林威尔其实有点犹豫。
总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让哈珀更多的了解到案件的进展并不是什么好事。但另一方面，他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凯瑟琳关心的，谁泄露了她号码的问题。
“我不介意。”格林威尔看了眼哈珀，缓缓道，“我告诉你谁给了我你的电话号码，你回答我想知道的问题。”
哈珀当即看懂了格林威尔的意思。
“就是这个事？号码是我给他的。”格林威尔话音刚落，哈珀毫不犹豫地开口，“我说了我有点人脉，作为朋友，我会偶尔帮他一把。”
相比于格林威尔试探的眼神，哈珀回投过来的可就意味深长的多。
那明摆着的就是在告诉格林威尔：我帮你了，我还说了我把你当朋友，你不会不知道自己之后该怎么做吧？
凯瑟琳有点意外：“你给的？”
“我们已经认识有一段时间了，格林威尔和我们很合得来，就是这样。”
格林威尔微微垂头：“是这样。”
凯瑟琳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很难说她到底有没有相信：“这可真是个出人意料的答案。”
“好吧，小警察，你今天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
格林威尔避开眼神交流：“我想向你打听一栋房子，珀尔遇害的那栋房子，房主留下的是你的电话号码。”
哈珀明显集中了注意力准备洗耳恭听。
凯瑟琳一开始完全不记得她和这栋房子有什么关系，后来在格林威尔无意间说出房子被转手过后，她才逐渐回忆起来。
那栋房子之前属于一个商人，用于存放一些需要通风的货物。
大半年前凯瑟琳和这位商人走的很近，凯瑟琳向他抱怨过自己的住所很吵，商人就大刀阔斧地把房子转给了她，但是凯瑟琳回头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她从来没有去过那栋房子，甚至都不记得具体地址。
她也不知道房子被租出去过。因为房子的钥匙已经被她弄丢了，任何人只要换个锁就可以大摇大摆地住进去。
“那你还记得达德利吗？”
“那是谁？”
“一位警察，要过你的电话号码。”
凯瑟琳满不在乎地摇摇头：“每天要我号码的人多了去了，连你都知道，我不可能每个人都记得！”
“你确定你没向任何人提起过这栋房子？”
凯瑟琳开始有些不耐烦：“提起过我也不记得了，如果你一天要应付十几个人的应酬，你就不会问我这样的问题。”
格林威尔略微皱起眉头，倘若凯瑟琳说的都是真话，那么达德利的嫌疑最大，但偏又没有证据证明是他干的。
“好吧。”他殃殃地叹了口气，“我问完了。”
调酒师递给他的那杯鸡尾酒他一口没喝，他也没有听见哈珀询问了凯瑟琳什么问题。
等他回过神来时，凯瑟琳正用指关节轻轻敲着桌子，凑近了，香水味包围住格林威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小警察。”
“我不在乎是谁给你的号码，反正不是对面的这个。”她几乎是趴在格林威尔耳边耳语，发丝蹭的格林威尔脖颈痒痒的，“我也有点人脉，也许还比对面这个靠谱，也许知道的还更多，但——”
她忽然起身，朝格林威尔笑了一下：“下次不要在下午三点之前给我打电话，记住了，小警察。”
随着凯瑟琳离开，桌子上只剩下格林威尔和哈珀，看着时间也不早了，格林威尔提出上楼拿吉他包离开，哈珀没有拒绝。
他们一起乘坐电梯回到二楼，沃德和布雷迪并不在，只有丹尼尔自己一个人。
格林威尔背上吉他包转身，哈珀朝他扔出一个东西，他伸手接住，是串车钥匙，上面有个大大的克莱斯勒的标志。
“太晚了，别打车了。”哈珀用他的低沉嗓音说道，“借你开几天。”
格林威尔嘴唇都还没动，丹尼尔就把他想问的回答了：“我们还有两辆车，不用拒绝。”
“好吧——谢谢。”
经过整晚他已经麻木了，这屋子里的人堪称读心专家，个个知道他想说什么，已经到了完全分不出善恶的地步。
他这个实习警察，在这方面的成绩完完全全就是不及格。
听着电梯下沉的声音，丹尼尔从沙发上起身活动：“我们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他们没有去找布雷迪和沃德，但当丹尼尔驾驶着他的宝蓝色奔驰驶出两条街时，布雷迪那辆深灰色的宝马径直从斜后方冲出来，并轻松朝过了他们。
哈珀坐在副驾驶：“我百分百确定，是沃德在开车。”
丹尼尔踩下油门，紧跟在灰色宝马身后。在红灯的路口它们并排停下，降下车窗，宝马车驾驶位上坐的果然是沃德。
副驾驶的布雷迪将胳膊伸出车窗，就被沃德拽了回去，沃德的喊声隔着两辆车的距离听的不太真切：“布雷迪喝多了。”
“我才没有！是你说你可以追上他们我才让你开车的好吗！”
“况且我还有三年才能合法饮酒呢！”
丹尼尔笑起来，绿灯亮起，他故意慢了一拍，看着骤然冲出去的宝马车尾灯，才在灌入车内的凉风中疾驰而上。
回到山坡上的白色别墅，哈珀习惯性的进门第一件事想将钥匙放在门口的小竹筐里，却摸了个空。沃德以投篮的姿势从超远的距离将布雷迪的车钥匙扔进竹筐。
布雷迪目睹这一全过程：“为什么借哈珀的车不借丹尼尔的车？”
丹尼尔最后将车钥匙放进去：“代号为“鹰”的杀.手知道我的车长什么样，格林威尔开着不安全。”
“况且哈珀喝酒了，我不想开他那辆克莱斯勒。”
布雷迪眨眨眼睛，拍了拍哈珀的肩膀：“哦，丹尼尔是嫌弃你的车呢。”
哈珀似乎已经习惯了，没有任何表示，走向厨房准备做夜宵。丹尼尔几步来到客厅抓起一个靠垫朝布雷迪砸过去，布雷迪没躲，被靠垫击中后假装摔倒在地哀嚎：“诶呦，沃德！我被丹尼尔欺负了。”
正在换衣服的沃德：“你一个耍.枪的男人被一个玩音乐的男人欺负，丢不丢人！”
布雷迪还躺在地上：“你居然第一反应是嫌我丢人！你不爱我了。”
沃德无动于衷继续笑话他：“你好像一个游戏，我们都是打游戏的人。”
若有若无的香味已经从厨房飘到客厅，丹尼尔推门进去：“晚上要做什么？”
“我煮了点汤。”
“闻起来像意大利菜。”
他掀开盖子看的时候，哈珀切好最后一样食材放进小碗：“你对格林威尔动心了？”
热气扑腾到丹尼尔的脸上，他眯着眼睛不说话。
“我看的出来，你们之间有些东西不太一样了。”
丹尼尔盖上锅盖，毫不在意被哈珀看穿：“你不也是，不然为什么接到珀尔的电话不敢亲自去见她？”
哈珀沉默许久才开口：“我承认。”
“三年没有珀尔的消息，我接到她电话的时候有点被吓到了。”
丹尼尔拿出破壁机准备做奶昔：“多亏去的是我，不然你站在她门口思考要不要敲门的空挡，凶手就该把你干掉了。”
“我才没那么蠢。”
丹尼尔将冻蓝莓和樱桃倒进搅拌机：“我想出去玩，我们已经好几个月没离开过波特兰了。”
“你想去哪？”
“洛杉矶如何？”破壁机开始运转，丹尼尔在噪声中说道，“上次我们都没去上好莱坞，还有圣莫妮卡海滩——”
哈珀无情地拆穿他：“是不是因为格林威尔老家是洛杉矶你就想去？”
丹尼尔嘀咕：“是又怎样！也不算远。”
哈珀耸肩：“八百多公里，就你觉得不远。”
［美国法定年龄21岁才允许饮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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