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鹰
管家满脸嫌弃地看着约翰逊的旧皮卡，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他们。
格林威尔没有下车：“我说的是，下次再来的不止是我自己。我确实不是自己来的。”
管家态度坚决：“我们这里不接待警察！上次已经是破例了！”
“从你们这里出院的病人死了，给病人缴费的客户也死了，你们还在乎这一点名声？如果再让人知道你们拒绝警察进入，你们这儿就别想开了。”
管家不管格林威尔说什么，只是摇头：“就算是病人和客户都死光了，我也不会让你们进来。”
“咔嚓”。
约翰逊毫不犹豫地将配.枪上.膛：“我有个问题，你应该算在病人里，还是算在客户里？”
管家盯着他手里的枪，喉咙动了动，半晌没说出话来，极不情愿地转身给他们开了门。
皮卡车轰鸣着驶进疗养院，约翰逊把枪收起来，对格林威尔说：“我可都为你豁出去了，你最好心里有点数！”
上次的那位前台护士已经不见了，新来的护士对格林威尔的态度也不太好，大概是听说过前辈被人投诉走的事情。
他们上楼梯时，约翰逊低声问格林威尔：“我看出来了，你上次来这儿的时候是不是把人都得罪了个遍？”
格林威尔撇撇嘴：“主治医生还没得罪，你可以轻松点。”
他们在二楼的走廊遇到了珀尔曾经的主治医生。他满脸惊讶地看着三个人：“我的办公室在那边——”
“不用了，我只想弄清楚一件事。”格林威尔拿出证人皮特的照片，“这是不是送珀尔来的那个男人？”
主治医生接过照片看的很仔细，轻声说：“是，我确定。”
约翰逊还想接着问点什么，主治医生却打算转身离开：“我已经把最不能说的东西告诉你们了，别再问我了，我会丢掉工作的。”
看着主治医生一溜烟消失在某扇门后，达德利小声嘀咕：“我看这儿的人都不太正常。”
他们走到楼梯的拐角，听到前方传来两个女人的声音。
“干脆把园丁辞了算了，之前还有珀尔照料花坛，她一走那些玫瑰花都要枯死了。”
“那个很喜欢玫瑰的姑娘？你知道她出院就被杀了吗？”
“天呐，为什么会被杀？”
“不知道，之前警察还来过一次，别说出去...”
看来珀尔给这里人留下的印象还不错，大家口中的她都是善待周遭的形象，可惜周遭回报给她的，比她该得到的残酷多了。
格林威尔为珀尔感到惋惜。
离开Rosegger疗养院时，门口的管家看着他们，咬牙切齿：“下次不管什么原因，再放你们进来我就把这铁门吃了！”
格林威尔面不改色回敬：“好的，但愿我下次再来时还能记得帮你带把叉子。”
*
回去的路上，约翰逊自娱自语的嘟囔：“买凶杀人，先杀女人和孩子，这么没有操守的，不会是西城区□□吧。”
格林威尔微微侧头：“你对他们怨念很大啊。”
约翰逊轻哼一声：“别以为进去一个戴维斯他们就完了，戴维斯根本不算什么。”
“要不我们去监狱里问问他这件事？”
约翰逊拒绝的飞快：“算了吧，我还想再多活几年！”
“你可以把凯瑟琳找来。”格林威尔开玩笑道，“再让她把戴维斯骂一顿，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约翰逊还没说话，达德利就先说开了：“你们要带着凯瑟琳去审问戴维斯？我可以跟你们一起。”
车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你们怎么不说话了，难不成是要去打戴维斯一顿吗？在监狱里斗殴？”
达德利还在自己说个不停。格林威尔默默在心里叹气：达德利可能觉得，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其他人。
回到局里，约翰逊才把格林威尔拉到一边，小声说：“以后戴维斯的名字少提起，尤其是在其他警员的面前。”
“怎么，戴维斯成波特兰的伏地魔了吗？”
约翰逊差点哽住：“他...我在跟你说正经的，你想想为什么卷宗上写的车祸原因是意外？”
从看到那份卷宗的时候格林威尔就已经想明白了，单凭□□的手段是没有办法在案件卷宗上做手脚的，波特兰警局跟他父亲工作过的洛杉矶警局一样有黑.警。
他朝约翰逊点点头：“有警察和嘿榜的人串通了。”
“我只是猜测，不过**不离十。”约翰逊重重地叹气，“要是霍格沃茨真的存在就好了，我想要的证据就能直接出现在我的桌子上。”
格林威尔被他逗笑了：“没看出来呀，我以为你会问我伏地魔是什么呢。”
约翰逊肩胛骨发出一声脆响：“你也太看不起我了！我的骨头都说它看过哈利波特！”
“好了，玩笑话说的够多了，我们还是需要找到他们被杀的原因。”
格林威尔收起笑意：“我有种感觉，帕梅拉可能不是最关键的人物，皮特才是。”
*
月色下坐落在山坡上的白色别墅被一圈绿荫环绕着，倾斜的屋顶倒影在波纹渐起的泳池水面上微微发颤，别墅周围没有邻居，像座独立的小城堡。
哈珀把车子开进地下车库，还没有停稳就隐隐约约听到了音乐声。
贝斯一定是沃德弹的，他总是在同一首歌的同一个地方滑音，鼓只有丹尼尔能敲的那么好，那么钢琴就是布雷迪了。
他的手机屏幕弹出一条消息。
［警方已经将尸体下葬了，我们可以为她补办一场葬礼。］
哈珀回复道：［时间定下来了告诉我。］
音乐声在他上到一楼的时候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个从二楼房间里探出来，顶着一头乱糟糟棕发的脑袋：“怎么又回来这么晚。”
哈珀朝布雷迪微笑：“想吃夜宵了？”
“不想，今晚沃德做的意大利面超好吃，我们在厨房给你留了一盘。”
“谢了。”
“你不爱我了，你之前都说love you的。”布雷迪眨眨眼睛。
哈珀转身朝厨房走，头也不回：“找沃德去。”
“不，我烦他。他天天都在说他爱我。”布雷德在楼梯顶上抱怨似的说道，不出意外地收到了沃德的报复性反馈。
哈珀走进厨房不久，丹尼尔也跟着他走了进来。
“警察还找过你吗？”
“没有。”哈珀将已经冷掉的意大利面重新放回锅里加热，“我很确定格林威尔对我完全不感兴趣。”
丹尼尔双手一撑，整个人轻巧地盘腿坐上料理台，他随手从旁边盘子里拿出两个苹果在手里抛着玩，灯光下的照射下蓝眼睛变成了轻薄的夕雾色。
他带着些许笑意：“真的吗？为什么你的语气听起来像在吃醋。”
哈珀手中动作一顿：“我像会吃醋的人吗？”
“开个玩笑。”丹尼尔接住抛起来的苹果，“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说。”
哈珀抬起头：“怎么了，丹尼？”
“杀死珀尔的凶手前两天在港口找到我了，带着枪。”他一手举起一个苹果，另一只手拉远做出枪的手势，“你让我去看望珀尔的时候，我刚走到她的门前就听到了枪响。”
“她房门旁边有扇窗户，我猜凶手那时应该从瞄准镜里看到我了。”
哈珀的眼里一瞬间闪过自责，他停顿了一会儿说：“这事有点棘手，你跟布雷迪说了吗？”
“还没有。”丹尼尔跳下料理台，拿出一只干净的盘子递给哈珀，供他将热好的意大利面盛出来，“艾伦调查了这个人，他的代号是‘鹰’，出生在阿尔巴尼亚的职业杀.手。”
哈珀的叉子到嘴边停住了。
丹尼尔依靠在厨房门旁边继续道：“艾伦还顺便查了一下珀尔的家庭状况，你猜她父母离婚之前，她父亲欠了谁的钱。”
“谁？”
“西城区嘿榜，债主是戴维斯。”
哈珀和丹尼尔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原来如此”的眼神。
丹尼尔静静地看着哈珀一口一口吃掉意大利面，忽然开口：“你还记得沃德很久之前做的一个不稳定因素分析吗？”
“几十页PPT的那个？”哈珀塞着食物，含糊道。
一想到这个，丹尼尔顿时笑了：“是的，他还用PUBG的地图给我们分析行踪轨迹，有印象吗？你当时还说那个散点图可以放进下一首歌的MV里。”
“我真是那么想的。粉丝不是总说我们的MV太单调。”哈珀大方承认。
“我记得他那个分析里就有一个来自阿尔巴尼亚的杀.手，会不会就是‘鹰’？”
哈珀最后用叉子刮了刮盘子：“不知道，待会问问他，有时候沃德让我觉得像个投资银行的。”
“我讨厌投资银行。”沃德刚好走进厨房，差点撞上门边的丹尼尔，听到哈珀的最后一句话反驳道，“同样都是桌子上摆三块电脑屏幕，没什么东西比分析数据还无聊了。”
“沃德！我能玩你的游戏机吗？你们都在厨房干什么？”布雷迪的声音由远及近，跟着出现在沃德的身后。
哈珀开始洗盘子，在哗哗的水流中他低沉的声音仍然很有穿透力：“你的枪.法还好吗，布雷迪？”
“当然，这还用问？”布雷迪以沃德的身体为支撑倚着，“我不就是干这个的。”
沃德一只手撑着料理台站住让布雷迪靠着自己，瘦的跟竹竿一样的手臂看起来弱不禁风，如果撩起他的袖子就能看到上臂紧实的肌肉线条。
“你可以开始准备了，我们有了一个目标。”
“真的？”布雷德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是谁？”
丹尼尔接过话头：“问问沃德，谁是‘鹰’，一个来自阿尔巴尼亚的杀.手。艾伦那有一些信息，我让他传过来。”
沃德顺利接收：“没问题。”
布雷迪回头，伸手捏着沃德的脸：“不许再用PPT给我讲解，你好像在给我上微积分课。”
沃德面带微笑，也伸手捏住布雷德的脸：“不想上微积分，那换成西班牙语如何？”
“滚啊！”
丹尼尔看不下去了，走到洗碗盘子的哈珀旁边张开手臂：“让我抱一下。”
哈珀毫无防备的愣住：“这是干什么？”
丹尼尔：“提前感受一下和人拥抱是什么感觉。”
哈珀：“滚。找你的格林威尔去！”
正在家练习吉他的格林威尔打了个喷嚏，默默关上了窗户，今晚的风也不是很冷啊。
［哈珀：打扰了，我喜欢女的。］
［丹尼尔：别慌，我又不喜欢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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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 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