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贵人也不好在延禧宫多待,安慰了柔常在一番后,这才留了一些东西给柔常在,自己便回了咸福宫。
后宫妃嫔们原想着今日皇上不回来,明日皇上也会回来的,毕竟朝政也得处理,没想到偏偏皇上和莞贵人在行宫足足待了七日这才回宫。
回宫后莞贵人第一时间自然是要去给皇后请安,皇后少不了要隐晦的敲打莞贵人要敬重她这个皇后,好在莞贵人心思玲珑,自然将事情回旋过来。
皇后一时也拿不住莞贵人的把柄,又知道莞贵人定能得皇上恩宠,便也拉拢一二便放莞贵人回去。
毕竟莞贵人侍寝后,恩宠只怕会比华妃更重,华妃最为看重恩宠了,且放着莞贵人和华妃去针锋相对,皇后自然能找到机会的,皇后自然不着急,她自然稳坐钓鱼台。
皇上在行宫独宠莞贵人五日不够,又给莞贵人赐了椒房之宠,撒帐之喜。
就连旧日里改投到丽嫔名下的太监们都转而又去奉承莞贵人这个旧主来了,只可惜莞贵人却是未再接收他们的。
这事儿正巧给丽嫔见着了,自然又是一桩心事,那康禄海自然没得了好,好在莞贵人是个口齿伶俐的,自然将丽嫔的怒气消下去了,也没有得罪了康禄海这等小人。
可丽嫔心眼小,光处置了康禄海不说,心里也记恨上了莞贵人,自然也是冲着莞贵人阴阳怪气一番才肯罢休。
莞贵人回宫后,沈贵人自然也去恭贺一番,“别人侍寝都是抬着去的,偏偏你不一样,是皇上陪你一起去的。”
“姐姐,笑话我的。”
“不笑话你,你如此得宠,我自然高兴的,安妹妹也托我给你道喜的,可其他妃嫔们可就见不得高兴了。”
“宫里明中暗斗此起彼伏,哪一日消停过,丽嫔这样的性子,是半点心思都藏不住,她不过逞一时口舌之快,我不怕。”
“你说的是,丽嫔也就罢了,谁不知道她背后的是华妃,如今你得了椒房之宠,是步了当初华妃之后,不得不防。”
莞贵人也是没想到自己会如此得皇上恩宠,颇为患得患失,“姐姐,我从未想过,这些东西来的太好太快,如今这般恩宠,姐姐你说,这些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连我看了都有些眼热呢。”
“皇上的宠爱是真的,丽嫔的为难也是真的,以后后宫的妒恨也是真的,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华妃独大,就连皇后都不能撼动,更何况我们这种身份,你我还有安妹妹都是新宠,以你我的家世都不足以撼动华妃分毫。
“与其以卵击石,不如静待以后,何况如今安妹妹禁足不出,你我又能做什么,如今也只能忍了。”
莞贵人这才想起来禁足的柔常在其实还是有一个倚靠的,毕竟是怀了身孕的,只看着眉姐姐的样子,只怕陵容还未告知眉姐姐呢,她倒是不好提前说了。
毕竟柔常在能告知她一声身边有眼线的事情,也是信任她,她在没有经过柔常在同意便告知这等事情,也是不好收场。
“那便听姐姐的,只不过,我得了皇上恩宠。姐姐是否也会生我的气,可会有吃醋?”
“生气倒不至于,吃醋却有一点点的,你我姐妹多年,总有不一样的情谊在,这宫里的宠妃那么多,若是各个都吃醋,哪里吃得过来,我还活不活了?
“之前有华妃,之后又有柔常在,今日又是你,日后也会有其他人得皇上恩宠,与其其他人得宠,我更希望是你得宠,这样日后也有我出头之日。”
沈贵人如此一说,莞贵人也放心不少,沈贵人到底没在碎玉轩多待,今日皇上虽说未点莞贵人的牌子,却送了赏赐过来。
莞贵人便挑了两匹缎子给延禧宫柔常在那边送去,自然还是让流朱去的,安陵容自然是高兴的接了。
“难为莞姐姐惦念着我,原本我该亲自去碎玉轩恭贺姐姐的,只我如今禁足倒是出不去,还有劳流朱姑娘替我向姐姐道喜。”
“柔常在言重了,正是因着沈贵人代常在贺喜,我们家贵人这才送了谢礼来,柔常在可别再多礼了才是。
“我们贵人那边还有许多事要做,若是柔常在没其他的事情吩咐奴婢,奴婢便先回碎玉轩侍奉贵人了。”
安陵容自然吩咐道,“菊青你替我送送流朱姑娘。”
皇上和莞贵人到底在行宫待了七日,皇上怕华妃吃味,总要安抚一下,又是在翊坤宫待了两日,第三日便又迫不及待的招了莞贵人侍寝。
又是连着侍寝三日,点了莞贵人的牌子,可谓隆宠过甚,后宫妃嫔们自然酸言酸语的,华妃因着皇上安抚,倒也没把莞贵人放在眼里。
只丽嫔和曹贵人在一旁说着一些小话,惹恼了华妃,也让华妃对莞贵人有了意见,莞贵人侍寝后自然开始恢复给皇后娘娘请安。
如此接连恩宠,后宫众妃嫔都是有了半个月更有甚者,一个月都没见到皇上了,倒是华妃的恩宠不减当年。
华妃自然不怎么着急的,可众人自然酸气冲天,在请安的时候自然要说嘴几句的。
好不好提到了四阿哥,皇后着恼,这才早散了,莞贵人和沈贵人在宫道上聊了几句,正好碰到华妃和丽嫔。
丽嫔向来是个忍不住的,少不得讽刺莞贵人几句,莞贵人自然也是气不住口角伶俐反驳了几句,这也惹了华妃生气。
莞贵人自然不敌华妃势大,自然先请罪一番话说出来,让华妃没了借口向莞贵人发难,华妃心里也知道皇上如今恩宠莞贵人,怕罚了莞贵人让皇上不高兴,再恼了她。
自然不冲着莞贵人去,便借着这个机会对沈贵人和莞贵人挑拨离间,又是罚了沈贵人抄写女则,这才扬长而去。
莞贵人和沈贵人自然是一番刨白,姐妹感情更是深厚几分,并没有生分,而安陵容这边费了这么长的时间也是将宫规抄写完毕。
莞贵人又是接连七天恩宠,自然不敢再得圣宠,怕牵连到在前朝为官的父亲,少不得劝慰皇上一二让他去别处。
安陵容这边禁足,在一片风波中保全自己。因着怕别人再想起她来,除了让菊青去了几次咸福宫,碎玉轩更是再没派人去过了。
毕竟碎玉轩那边正是火热的时候,想必盯着的人不少,何况在莞贵人回宫当日已经派人跟着沈贵人送了贺礼去,想必莞贵人会理解她的。
安陵容正不需要人注意到她的时候,有了这几次的联系也就足够了,算起来她禁足已经满了一个半月了。
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便得出去面对狂风暴雨,她要珍惜现在的清闲时光才是。
有了莞贵人的劝导,再加上太后也看不惯去说了一两句,皇上便点了别人的牌子,因着是丽嫔向太后说嘴,自然恼了华妃一派人,皇上看来看去,便点了齐妃的牌子。
皇上虽然点了齐妃的牌子,其实心里又不愉快,再加上齐妃没什么长进,不耐烦说教便也起身出了长春宫走走。
莞贵人这猛不丁知道皇上真点了别人,心里也不是滋味,又睡不着,便起了身弹了一首湘妃怨的琴曲。
正好皇上从齐妃处出来,走到这处听到琴音,顺着就走到了碎玉轩,又是拉着莞贵人倾诉衷肠。
最后自然宿下在莞贵人处,莞贵人也是间接截了齐妃的恩宠。
齐妃都大半年没得皇上恩宠了,如今好不容易来一次,却被齐妃的无趣气走了,若皇上在养心殿歇下也就罢了,偏偏被引去了碎玉轩,齐妃的里子面子都丢尽了。
而沈贵人也是受了罪的,莞贵人在那边在承宠,沈贵人被华妃叫到翊坤宫抄写账本,还在灯光暗淡的环境里,眼睛都熬红了不说。
就是抄写完了,华妃还说字迹不规整让沈贵人重新抄写,华妃一直留人到了夜半才放人离开,谁知道在赏红鱼的功夫被人推进了池子里。
闹了半夜,连带着皇上和莞贵人都去了咸福宫,莞贵人和华妃一番交锋下来,倒是换了华妃宫门前的侍卫,而皇上却跟着华妃去了翊坤宫。
也算是各有损失,而安陵容到了第二天才从小宫女们的话里得知这个情况,心里暗道,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吗?
明面上却说,“如今我禁足不得出去,菊青你收拾一些药材带着,替我送到咸福宫去看看沈姐姐身体如何了。”
今日请安,沈贵人自然是去不了,请了病假,莞贵人着急沈贵人的身体,自然是要守着的,便是没有去,倒是让华妃得意起来,一下子打击了两个新宠妃嫔。
昨夜皇上歇在翊坤宫,华妃自然得意,多次讽刺齐妃不中用。
齐妃本想找莞贵人的茬儿也是碰不到人,再加上莞贵人得宠,齐妃心又虚了下来,也不敢再多做什么,也只记在心里,等日后总要回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