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非凡失神胡思的时候,依稀听到一声硬物撞击的声音,紧接着脖子上的辖制没有了,叶非凡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张大嘴巴猛烈的呼吸着,慢慢的意识才逐渐回笼,视线也开始明朗。
目及所处,血红一片,是邬途。
他手中拿着一块石头,压坐在杜宁的身上,一下下的用手里的东西砸向对方的头部,不停地,发狠地,麻木地,鲜血已经喷洒在了他的手上,脸上,衣服上,但他手上动作还是不停止,一下又一下的锤击着。
叶非凡内心复杂的看着杜宁的惨状还有邬途麻木失神的眼睛,心中慌乱,低吼着阻止他,“够了,够了,住手……”
“邬途,我叫你住手。”
直到听到自己的名字,邬途才慢慢回神,他不敢低头看,只能僵在那里任由叶非凡拉过手。
叶非凡把他手中的石头扔掉,脱下外套去擦拭邬途脸上和手上的血迹,他的手因为慌乱而不停的颤抖,杜宁胸口停止了起伏,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叶非凡不知道该怎么办,抬头看着邬途木然的神情,他压抑着声音愤怒的吼道,“你TM有病是吧。”
邬途听到他的话,木然的表情有了一丝松动,“我是有病啊。”
他的眼睛露出了迷茫和不解,“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一见到你就想要接近你,想要触碰你,想要拥抱你,想要亲吻你,甚至想要更多。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我……可能真的有病。”
邬途说完后垂下了眼睛,落寞的神色牵绊着叶非凡的心,叶非凡的泪水不知不觉的顺着脸庞滑落下来。
邬途看到了他脸上的泪痕,他抬手轻轻抹去对方脸上滑落的泪水,却忘了自己手上有血迹,看到对方白皙的脸上被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红,他开始不停的去擦拭,可是越擦越多,越擦越着急,他不想自己的满身污秽沾染到对方身上,哪怕一点儿,他也不想因为自己奇怪肮脏的‘病’,影响到对方的生活,哪怕这个‘病’其实叫做‘爱’。
叶非凡猛的抱住邬途,放声痛哭起来,“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为什么每次都要爱上他,为什么要让他像个罪人一样,为什么他的心也因为对方的爱而流泪。
明明自己做了那么多坏事。
邬途的手不敢搭上去,他挣扎着想要让叶非凡离开,“别,我身上都是血,会弄脏你……”
叶非凡没有松开邬途,他一口咬住邬途的肩。
“嘶。”
“你TM,就是个,大傻逼”
叶非凡哽咽的说道。
邬途的手克制不住的轻轻抚上他的背,闭眼享受着这一刻的温暖与美好,但是理智并没有给他太多贪恋的时间。
他伸手推开叶非凡,严肃的看着他,“你听我说,你现在回家把身上的血洗干净,不要说见过杜宁也不要说见过我,就说今天很早就回家了,包房里的同学大多都喝醉了,他们一定不记得,你咬死没见过他就行了。”
叶非凡听着他的话,察觉出了他的意思,一下子慌了神,“你要,你要干什么?我不准,我不准你离开我,都是因为我……都怪我。”
邬途撑起笑容安慰他,“没事的,不会有事的,就说是他袭击我,我防卫过当而已,不会有事的,你相信我。”
叶非凡拼命的摇着头,他不傻,他不会相信这些屁话,法律怎么可能判定这种回击为正当防卫呢,要不是因为自己,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我 ……相信你,但是,能不能……陪我高考完,不要这么快,离开我好吗?”
叶非凡一副恳求的样子看着他,眼中的脆弱不安让人难以拒绝,邬途点了点头,陪他高考,满足他的请求,也是了却自己的心事。
等考试结束,就去自首,邬途心中笃定的想。
叶非凡看他同意,微微松了口气,他用外套把那块石头包住揣在身上,两人趁着夜色悄悄地离开了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