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付云泽已经开始准备下一场了，要知道割除顽疾，黎天阔下得去手，但快速补充人才，就不是这么顺利的了。而公司就像一个巨大的机器，任何一个零件的替换都会让机器停滞，就像付云泽和程父说的那样，有那么多豺狼虎豹在盯着盛路，何须他上前冲锋？
黎天阔那边刚通过铁血手段整治了手下的龌龊，就被紧盯着他们的对家抢了十几个项目，这让开发布会的黎天阔脸色漆黑，一些报纸针对这个脸色做了些分析，诊断盛路这次伤筋动骨。偏偏这类消息传的最快，直接导致被黎天阔不惜割肉才能拽住的股票持续下跌。
黎天阔会怎么做？晏旭林一样在关注着事件进展，这比他计划的还要猛烈，而且还是黎天阔自己下的决定，对方只是布置好了套路，等着他钻。
释放利好消息，这是稳定股价的最好方法，而什么是利好消息？就是让人相信他们不会折。黎天阔首先把目标放在了手拿把掐的博览会竞标项目上，还有不到十天就是竞标会了，现在他能分析出的对手只有两个字，没有。
盛路有绝对的信心，黎天阔这样想着，而盛路负责这次项目的商务部小组再次开始加班，不断地再次完善，连夏煜这个二级部门的人都被借调过来了，所有人没日没夜的整理分析，联系合作的外包项目，大厦的办公室里，整夜整夜的亮着灯。
“华冶凑什么热闹？”黎天阔在距离竞标还有三天时间的时候得到消息，四个庞然大物进场，都是和华冶一个等级的存在，但因为总部都在一个城市，他们对华冶的出现更加敏/感。
“好像只是被邀请来参加，撑个场子，没听说华冶那边专门做了什么布置。”杨秘书安抚的回答道，空降进场，很正常，但是人家一般不会去抢项目。
黎天阔看了眼没格局的杨秘书，没心思解释，现在是股价动荡的时候，他不能让股市对自己没信心。“你去联系咱们的代言人，让他们发动粉丝在线上支持，造势。”黎天阔理所当然的吩咐，杨秘书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拿了钱，就要做事。
接到通知的盛路产品代言人们麻了，黎天阔你是不是对自己的定位有什么误解？他们代言的是工业产品，又不是餐饮奢侈品，连理财都不是，他们要是有那么多指哪打哪的粉丝，还会给你家代言？
而且博览会的辐射范围并不是所有人，和他们粉丝的重合度太低了，在这一刻，有四成的代言人已经在考量这个合约还要不要进行下去，再来这么几次，他们都可以去代言奶茶了。
三天后，带了十辆车过来的黎天阔气势汹汹，斗志昂扬的带领团队踏入招标会大门，除了他的助理，和新雇佣的保镖外，就是被他邀请来的记者，他要第一时间把胜利的消息报道出去。
本来带了三辆车，觉得自己已经很嚣张的董全因看了看被占了五分之一的停车场，整个人的脸色都怪异起来，而随后过来的华冶，更是只有两辆车，董全因决定先进去，不然后面来的人还以为这么嚣张的是他。
毕竟是重点项目，董全因他们亲自过来以彰显重视，等电梯的时候，晏旭林带着两个助理进来，“董伯，最近真是难得见您出来。”晏旭林主动打招呼，董全因这个姓氏让他在董事长这个圈子里有点特殊，所以一般不熟的尊称董老板，熟悉些的叫老董，小辈自然叫叔伯。
“我是上一辈的人了，倒是你爸爸，这些年老在公司待着，快生锈了吧？”董全因过来自然是给自己家增长底气和表明态度，至于华冶，他们就是过来撑场面的，有晏旭林过来就足够了，其他几家也不会董事长亲自过来。
“我父亲这些年经常出去旅游，公司事情少，他也少费心。”晏旭林微笑，电梯到了，他和董全因一起上电梯，各自只带了一个秘书，而人员动作的时候，晏旭林才看见隐藏在人群后的付云泽。
很难想象他会在人群中毫无痕迹啊，晏旭林眼神微动，和付云泽点头问好，电梯门关上。
“旭林你认识小付？”董全因自然不会知道付云泽和晏旭林在试验场做项目的事，他连付云泽和华冶有合作都不知道，那只是华冶的一个小动作而已，而且不像新品上线或者企业收购会有很大的宣扬。
“有过合作，付云泽很有能力。”晏旭林说着，顿了顿，似乎有些迟疑，“看来黎天阔的举动对他还是有影响。”
“哈哈哈，确实有影响。”董全因知道晏旭林误会了，却也不急着解释，这个误会很快就能解除，他正可以看看，华冶准备在这场戏里做什么角色。
付云泽这次过来是跟着董全因长见识的，所以刻意低调些，就连常规的西服外套都选了大一码的成衣，西服版型不合适，对人的气场压制是肉眼可见的，就连林总都是在付云泽进电梯的时候才发觉，不由得乐道：“真是难为你找了这么一套衣服，这是不想让自己鹤立鸡群？”
“楼上又不是我的主场，低调些，免得惹麻烦。”付云泽不动声色还好，这说话间笑意浮动，哪里是一套衣服能压住的风采，“而且，楼上有人针对我那么久，总不能扎小人的时候，都不知道人家长什么样子。”
明明是阴暗诡谲的话语，让付云泽这好似玩笑般的说出来，却不显心思阴沉，而是带着少年的肆意张扬。因着有他先行报复的认知在，林总立刻大笑，随即打趣道：“你这么记仇，怎么不给我们免费帮忙？”
付云泽无奈的看过去，“林总，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要养家糊口的嘛。”林总嘿嘿坏笑，“下次我带你玩，你给我打个折？”
“林总愿意提携，我们做晚辈的哪有不识好歹的。”付云泽眼睛一转，立刻上船，林总笑着指指他，“明明是我们如虎添翼，你小子竟然是个技术人才。”在林总的认知里，搞发明创造的技术大佬都是一门心思做事，不善言辞，心高气傲的主儿。
“林总谬赞了，我先是人才，然后才有的技术。”付云泽从善如流的打趣，正好电梯到了，他们和董全因是先后脚，在会场外汇合，不差几秒。
竞标现场，黎天阔带来的人直接占据了三分之一的位置，林总见状神情一动，给随从的助理吩咐一句，自己则去找晏旭林。
晏旭林听着，对董全因笑着点头，这点小事他自然愿意配合。于是，林总带着的人立刻开始转移会场的椅子，把中间单独空出来，留下一个‘内场’的范围，当然是黎天阔他们没坐的部分。
这样一来，‘内场’的四四十六排列就只给董全因，黎天阔和晏旭林以及主力宣讲人落座，付云泽他们这些不上场的，则是在靠墙一侧，斜靠四十五度看向主讲台。
而会场变换造型，黎天阔身边那突兀的一行就非常明显了，不但不雅观，还很嚣张。
“正安集团就只有这点气量？”黎天阔手下的人没想到会来这么一出，一个迟疑间椅子已经被挪完了。
“诶，我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人多，坐着热。黎总还年轻，自然没感觉。”董全因坐在椅子上还松了松扶手，在调整一个舒服的位置。
“董伯是长辈，我们这些做晚辈的，自然要照顾一些。”晏旭林微笑着开口，他带的人少，也就是过来走个过场，所以他不介意。等下另外三家的人来了，虽然不至于跟黎天阔计较，但盛路的‘威风’想来也会传到他们自己家里。
黎天阔暗自咬牙，这边正僵持着，剩下的参标公司也陆续过来了，一看场上的架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董全因也不难受了，笑呵呵的起来打招呼，竞标是竞标，又不是你死我活，面子上的事谁也不会落下。嗯，或许除了黎天阔。
眼见人越来越多，黎天阔带来的人都坐不住了，但黎天阔不发话，他们也不敢动。夏煜也跟过来了，见状走上前悄悄跟黎天阔说话，显然是在劝他，然后在黎天阔的默许下，夏煜带着人赶紧把位置变换完成，只留下杨秘书和主讲在位置上。
晏旭林眼神扫过，这就是那个替代了付云溪出现的女孩？倒是比付云溪更软弱些，晏旭林暗暗思忖，黎天阔找‘女朋友’最开始只是为了抗拒母亲的安排，也就是说这段时间他一定会有一个目标，付云溪躲过去了，夏煜就出现了，会是付云泽安排的？
竞标时间临近，各路人马也都到齐，黎天阔带的人多车多，后续过来的几个小公司就不得不舍弃一些人，甚至在停不下车的地方弃车步行，快速赶上，就算没有什么希望，也不能落得个怠慢的态度。
啪，啪，啪，鼓掌的声音响起，竞标开始。
今天的主力只有正安和盛路，所以，包括华冶在内的四家老牌企业上去走了个过场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黎天阔身上。
“正安是前辈，我们让他们先。”黎天阔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显然是对自己公司的方案非常有信心。董全因笑了笑：“久闻黎总知礼懂事，那我就倚老卖老了。”说着，董全因挥手，让自己人上，让？在商场上不存在，而且你黎天阔势在必得的傲慢，当别人是傻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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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阳光小妹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