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邱师兄察觉出事情不对头,如果只是跑步跑累了,为何经脉会暴涨。
“你对我下毒?”
除了下毒,还有什么手段会让他的灵力出现问题,这也解释了谈花隐一直逃跑,却并不对战的原因,因为他要下毒,还要等毒发。
“谁知道呢,”谈花隐也不否认。
这在邱师兄看来,就等于是承认了。
“把解药拿来,我还能饶你一命。”
“我要是被人下毒,等解了毒,第一个杀的就是下毒的人,”谈花隐平静道。
这人竟然如此油盐不进,邱师兄自知此时自己处于下位,要想保命,就得得到解药,可强抢行不通,唯有提现自己的利用价值,或许能保住一命。
“我有一张单方,可炼制一种丹药,提高进入洗髓境的几率。”
谈花隐道,“是吗?在哪啊?”
“在我脑子里,你给我解药,我就把单方默写下来。”
谈花隐还未到洗髓境,一定很想要单方,但若只说他有,还有可能杀人越货,这样一来,就杜绝了对方杀人抢东西。
“可我不需要呢。”
邱师兄惊讶,莫非这谈花隐早已经有了类似的丹药,不对,以外门弟子的收入,想要获得这样一枚丹药,要老老实实在门中干上十来年,就是这样,获得的丹药品质还不好,还有可能遇到卖假药的。
“你再想想,外门能获得的丹药品质低劣,内门产出的丹药至少比那好上十倍,若是由我亲自炼制,效果只会更好。”
谈花隐道,“你现在感觉如何?”
邱师兄脑子里都是想的如何忽悠谈花隐,此刻去查看体内情况,灵力依旧不稳,除此之外,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只感觉闷热得难受。
这毒药能让灵力运行不畅,体内能量逐渐狂暴,他的脑子也开始不清醒。
“把解药给我,我可以助你突破洗髓境,你不用再忍受修炼之苦。”
一步到位,这可比什么丹药有吸引力。
“我觉得你做不到。”
邱师兄道,“这有什么做不到,找个洗髓境高手,让他把功力传给你,便能突破洗髓境。”
“可这方法不太符合归云阁的正道身份。”
“这有什么,归云阁长老还拿自己的徒弟做实验,”邱师兄讥讽道。
世人以为归云阁是正道大门派,表面看着光鲜亮丽,掰开一看,全是龌龊事。
谈花隐道,“我可以给你解毒,但只能给你解一半。”
“好,成交,”解了一半,他就有把握一击治住谈花隐,说到底,还是实力强的说了算。
谈花隐走到他面前,一手搭在他肩上,然后靠近低声道,“其实啊,这根本不是毒药。”
“你耍我?”邱师兄暴怒,这谈花隐根本不想给他解毒,还想出这么一招来损他,原来从头到尾,只是这人演的戏,好恶毒的心思。
“谢谢师兄给我表演了什么叫同门倾轧,什么叫无能狂怒,作为报答,我会让师兄死得痛快点,至少比谭师兄好受一点。”
“谭信?是你杀了他?”邱师兄是认识谭信的,内门八师的弟子就那么些,只是他看不惯谭信的做派,故往来不多,但谭信的死还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当时传闻他练功走火入魔而死,可他如今的状况像不像走火入魔?像中毒,也像走火入魔,不是中毒,那便是走火入魔了。
谈花隐道,“现在你也可以去陪他了,到地狱一起去继续师兄弟情意如何?”
邱师兄双眼爆红,抽出鞭子,他也顾不得灵力翻涌,今日他不能活着出去,这里谁也别想活着出去。
然而他忽然觉得全身灵力被抽空,手中的鞭子飞出,人也跌倒在地。
“你修炼了魔功,你是魔修。”
邱师兄此刻开始后悔,若早知谈花隐是魔修,那他刚照面就会不顾一切下死手。
“去死吧,”谈花隐抽掉邱师兄剩余的灵力,拿走他的储物袋,然后走向丹炉。
那人抱着丹炉,已经奄奄一息。
谈花隐在丹炉上贴了几张符,将刚吸收的灵力转移到丹炉上,有了新的吸收来源,谈花隐才将那人从丹炉上扯下来,只可惜,那人双手已经冻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来。
他将那人简单处理,是死是活,全看天命,接着,他便来到丹炉旁,等丹炉平静下来后,开始拓印符文。
几个时辰过去,谈花隐拓印符文完毕。
【恭喜获得‘低温低压’符文,是否需要合成?】
合成?这是没听过的新功能,他得试一试。
“合成。”
他选择合成之后,眼前出现一个面板,里头出现了他目前已经拥有的符文,他此刻才知那改变容貌的符文名叫“皮肤细胞”,而且它属于细胞序列,也就是说,他还能找到别的细胞符文?
找齐之后,他是不是能造个人出来?
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谈花隐赶紧回到合成页面,唯一有可能参与合成的,就是‘低温低压’和‘高温高压’符文,他选中这两张符文,点击合成。
两张符文叠加在一起,经过意义不明的几阵闪烁后,符文列表里出现了两张新的符文,一张叫‘压力’,一张叫‘温度’。
原来压力和温度是可以分开的,谈花隐大喜,这么看来,他就能利用压力符文来进行灵力压缩实验,而不用担心被高温烫伤。
不过现在不是实验的时候,一方面,后面会有人过来,另一方面,躺在地上的人恢复了意识。
谈花隐收起丹炉,将人转移到别处。
那人看见谈花隐,眼中满是疑惑,因为他没看见谈花隐的长相,而此刻谈花隐也换了一身衣裳。
“你,你是谁?”
“我看你命不久矣。”
他想起来了,他昨晚回去取丹炉,却撞见归云阁弟子,后来如何了?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抬起手,那双手已经冻僵,根本没有感觉。
谈花隐留下几枚银子,“好好想想剩下的日子怎么过。”
那人道,“不,我还有亲人,还有村民,还有……”
说着,说着,他竟开始哭了起来,因为那些人都被杀了,已经没有了,他如今孑然一身,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希望。
“上天为何如此不公,我从未害过他人,我本是个有家有业的手艺人,为何要让我遇上这些,为何那些赚着黑心钱的人却还活得好好的……”
纵使他如何控诉,也没人会给他答案,或许换成桓素会不一样,他至少能拍着那人的肩膀,安慰他,“不要害怕,你的努力不会白费。”
但谈花隐不是那样的人,他很清楚,要毁灭一个人的希望有多么简单,唯一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