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找到张家人,寻找张昭林身边伺候的下人,倒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个知道此事的下人,此人负责送饭。
“这个人特别能吃,还很挑,喜欢吃新鲜的。”
灵风道,“那他姓甚名谁?”
“这个不是我该问的。”
他一个下人,哪能问那么多。
“他的相貌如何?”
“很俊的一位公子,但脑子不太正常。”
“如何说?”
“有一回,我给他送饭,窗子开着,我就看见他站在里面,手里拿着一个泥人,对着泥人说话。”
灵风立刻想到了同为隐世家族的控偶一族,这个家族的人擅长操控玩偶,这个玩偶可以是布偶,也可以是泥人,还可能是木雕,不过占据主流的是布偶。
控偶一族有句话,低级的控偶师控制形体,高级的控偶师控制灵魂。
难不成这事还有控偶师牵涉其中,这事可就麻烦了,灵风对控偶师知之甚少,又没有消息来源,只好将调查结果禀告柳蒙行,柳蒙行便派人将张家下人带来,寻找画师画出此人样貌,并到处张贴,悬赏捉拿。
而这位被人通缉的主早已离开五水城,并在几日后,到达斩蛇镇边缘。
灵田恢复之后,已经过去一年,又到了灵田即将收获的季节,可是为何灵田内的灵草叶片瘦弱,不像生长在灵气浓郁之地,反而像是生长在贫瘠之地。
这事不对劲,谈花隐找到钟家,想要寻找钟书灵,却被告知钟家已经换了家主,如今是钟书灵的弟弟在当家,这弟弟叫钟书宇,而钟书宇此刻并不在钟家。
两人到处打听消息,三个月前,钟书灵接到一个订单,当时府中缺人,钟书灵便亲自前往送货,这一去不复返,直到现在还没回来。
至于这个弟弟,两人离开前还是没有的,但两人走后不久,这个弟弟跑来投靠,还拿出了亲生父亲留下的信物,既然人都到跟前了,钟书灵也没法将人赶走,再说了,这个看着跟钟家前任家主很像,钟书灵看着他的脸,很难否认。
起初,钟书灵只当是多养了一口人,可没想到钟书宇很勤快,一来就跟钟书灵说想找点活干,钟书灵给他安排了一个闲差,钟书宇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不想白吃钟家的饭,自荐要去种药田,钟书灵倒要看看他能干成什么事,于是答应了他的请求,派他去药田。
没想到这钟书宇还有几分管理药田的能力,不到两个月,药田被他管理得有声有色,不仅如此,还提出了一些改进措施。
钟书灵本来还不太喜欢这个弟弟的,但看着他一步步努力过来,她渐渐改变了想法,也开始将家中一部分事务交给他管理,有时候,她离开斩蛇镇,去往外地,就让弟弟看着家里的生意,从未出过大错。
顾拾道,“从未出过大错,那灵草怎会这般瘦弱?”
回答的是钟家的一位老员工,这人见过顾拾和谈花隐,知道两人曾在钟家住过一段时间,“唉,还不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谈花隐道,“发生了何事?”
“家主走后,他接管了家族生意,刚开始几天还好好的,但不到半个月,性情大变,开始急功近利,他嫌灵草成熟得太慢,就用歪门邪道对灵草进行催熟,可又不给田地恢复的时间,刚收获一茬,接着又种了一茬,本来大多灵草需要种植一年,才能达到客人需要的品质,他这一催熟,三个月收了两茬,耗尽地利,这么下去,迟早要完。”
两人在归云阁待过,知道药草种植不易,需要细心呵护,需要充足的养料,最重要的,不可急功近利。
谈花隐又问,“你们家主去了哪里?可曾有人找过她?”
“当然找过,这送一趟货啊,最多一个月,一个半月过去,家主没有回来,我们就派人去寻找过,找到客人那里,哪知道客人说没接到货,也没见到人,还说我们延误了他的生意,要让我们赔偿。”
顾拾道,“他在骗人,没接到货,不派人来催,还等着你们找过去。”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就想留在那继续找家主,可钟书宇来信催我们回去,还说不回去,就不发工资,你说就这么大点地方,没了工资,我还怎么养一家人,不说了,再不回去,又要被人怀疑偷懒,现在日子可没以前好过了。”
那人走后,顾拾道,“钟书灵去了哪?”
谈花隐道,“不知道,不过若是钟书灵不在,钟书宇很有可能会毁约。”
一个急功近利的人很难去遵守一份对他不利的约定,与钟书宇这样的人合作,随时有被背刺的可能。
两人便决定先去找钟书灵,他们在酒楼吃过饭,正要离开,就见楼上走下来几个人,皆衣着富贵。
“王老板,这次多谢你照顾我们的生意。”
“好说好说,你可比你那姐姐会来事多啦。”
“家姐女流之辈,久在闺阁,哪能知道生意场上的门道,”钟书宇说话间,眉飞色舞。
他们走下楼梯,这时旁里冲出一人,手持刀刃,刺向钟书宇,可惜还没近身,就被钟书宇身边护卫捉住。
钟书宇见了这人,十来岁,身材瘦小,鄙夷道,“哪来的小乞丐,还想图谋不轨,送官衙里。”
护卫道,“是。”
护卫领着少年走了。
紧接着,谈花隐和顾拾也跟了出去,眼看着护卫将人带到小巷,然后放下少年,对他道,“你疯了,今日若不是我,你就死在那了。”
少年委屈道,“可是都是因为他,爹娘才会死,如果我不杀他,就是不孝,对不起死去的爹娘。”
护卫道,“你好好活着,你的爹娘才会开心。”
护卫想将少年送回家,转身,却见两人堵着小巷,不好,若是这两人将这件事告诉钟书宇,他岂不是要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