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战场位于极西之海的北面,此地山脉绵延,阻隔了两个国家,同时也保护了边境百姓,归云阁能发展至此,得益于这片土地的安逸,但不知何时开始,极西之海便有兽潮侵袭,此间数百年来,归云阁不断抵抗兽潮,也形成了一套应对兽潮的体系。
只是百年间,这些妖兽从未出现过大规模的进化,归云阁也便形成了惯性思维,以为兽潮侵袭如同潮涨潮落,可潮涨潮落年年有,兽潮是几百年前才出现的,以物理规律来类比兽群习性,自然会有规律失效的一天。
如今这些妖兽便给了修士们一个‘惊喜’,大多妖兽进化之后,提升了战斗力,还有少部分妖兽进化出了翅膀,克服了水中妖兽无法应对空战的弱点。
它们趁着归云阁弟子休息,半夜来到营地上空,不断砸下水球和火球,一边是火烧,一边是水淹,水淹之处在低洼地,火烧之处位于上方开阔地,一晚过去,大量弟子重伤,营帐被烧毁,符文丹药被水冲走,粮食也烧了个干净。
这一招突袭彻底改变了原本的僵持局面,将形势扭转。
还没等两位长老收拾好残局,次日白天,妖兽又来进攻,跟随着妖兽群而来的,还有三位妖将,妖将的实力与人类的问灵境修士相当,这三位妖将一出,只有两位长老可以应敌。
天空中,雷电交错,如一张细密的网,万长老和云长老浮在半空中,他们的对面是三位妖将,中间的体型庞大,如同小山,以力量为主,右边的身形如人,满身鱼鳞,擅长御水,左边这位却没出现过,是妖族新晋的妖将,身形瘦长,比成人高出两倍,黑色的头发湿漉漉的,拖到脚边,浑身有粘液往下淌。
“完了,”下方有弟子绝望地抱住脑袋,“本来能达成平手的,现在又多了一个妖将,输的肯定是我们。”
“你个没出息的,怎么能说这种丧气话。”
“那能怎么办?我们几个加起来都不是一个妖将的对手,何况还有那么多妖兽,”他看着前方涌来的妖兽,这妖兽数量至少是他们的两倍,而经过昨晚的偷袭,近半的弟子受了伤,又缺乏药物,这还怎么打?
“不要怕,怕有什么用,还不如多杀几只妖兽,各位,拔出剑,只要我们先杀死妖兽,妖兽就杀不死我们,”他拔剑往前冲。
其他人被他言语一激,也跟着往前冲,他们被一腔热血驱使,竟然用出了超越平常的力量,一个个勇猛无比。
在这片山脉之前,他们渺小的如同蚂蚁,在许多年后,没有人会记得他们,铭刻他们名字的碑石会被时光磨平,他们终将与一个时代共同消亡,但此刻,这是属于他们的时代,他们的荣辱将与门派共存,他们的努力将给后辈带来希望。
“不愧是我归云阁的弟子,”万长老抚须感叹,“云长老,我们这些老家伙也不能输给年轻人。”
云长老道,“老的是你,不是我。”
“你们的遗言说完了?”中间那只妖将开口,那声音能直接将人震晕。
云长老道,“要说遗言的是你们。”
“口出狂言。”
中间的妖将跨出一脚,整个空间都因为这一脚而震动,它那张开大嘴,露出细细密密的牙齿,它的嘴巴里不止一圈牙齿,足足有三圈,上百颗牙齿,任何东西被它咬上一口,如同进了粉碎机,尸骨无存。
它深吸一口气,底下的河水竟然倒灌入它的嘴中,不止河流,还有空中的云气。
云长老道,“不要给它机会出招。”
万长老道,“还用得着你说。”
两人齐齐出手,左右两边的妖将也动了,一个张开嘴巴,开始吟唱,一个抬起那足有一米长的手臂,衣袖里伸出的居然不是手,而是一只触角。
那音波攻击震得两位长老耳膜生疼,那触角又将两人卷住,两位长老立刻运功抵挡,将那卷住他们的触角切断。
但这么点时间够了,中间的妖将已从小山变成一个膨胀的大球,然后再轻轻那么一吹,原本吸进去的水化作雨剑袭向两位长老。
“哼,雕虫小技,”万长老念动咒语,召来飞剑,飞剑之上,符文闪动,立刻就有千万道金光闪现,形成一个保护罩,护住两位长老。
下方,谈花隐的同系师兄正激动地看着这一幕,“看到了吗?这就是师父的得意之作,时过境迁,现在这个阻挡雨剑的法术是时过境迁的附加法术,灵光罩。”
谈花隐道,“莫非这把剑的本体法术与时间有关?”
“师弟聪明,确实与时间有关。”
本体法术与附加法术皆由灵器上的法术所加,但十纹灵器上不会有本体法术,也不会有附加法术,百纹灵器上会由附加法术,千纹灵器上才会有本体法术,而且一般只有一个,炼器师会用本体法术给灵器命名。
石秀瑾的那把剑名霜玉,是百纹灵器,附加有冰系法术,能冻结周围的水汽,凝气成冰,但没有本体法术,故而名字可以随便取,如果他愿意,给这把剑取名为猫咪也可以。
但千纹灵器就不能如此随意,炼器师会直接将本体符文刻于剑身,相当于是出厂就已经有了名字。
“你能挡得了一时又如何,我这雨,跟天上的雨可不同,你这小破罩子根本当不了。”
在雨剑的攻势下,灵光罩开始溶解。
云长老道,“解决不了雨,我还解决不了你。”
说着,她拿出一张弓,这张弓足有一人高,弓上也刻满了符文。
谈花隐道,“莫非这也是师父的作品。”
师兄道,“非也,师父不善打造弓箭,这把弓出自神匠麻无衣之手,名为追魂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