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门口被挂了两个人,这是对当地掌权者的挑衅,没人能忍下这口气。
谈花隐得罪的不是某个人,而是当地最大的权力组织,是地头蛇,以及在地头蛇的庇护下的修仙者。
根本不用多久,他们就组织起人手,围住了谈花隐所在的客栈。
此时的谈花隐刚刚起床,拿着帕子将脸擦干净,又把顾拾拉起,顾拾不想起床,就赖在床上,谈花隐哪会放弃,再次把他拉起,架住他的胳膊。
“乖,张嘴,”谈花隐拿出一把牙刷。
顾拾道,“我会刷牙,给我。”
他抢过牙刷,用牙刷胡乱刷了两下,又走到床边,往床上一倒,手里还握着牙刷。
谈花隐无奈摇头。
客栈外传来一声大喊,声音穿透整个客栈,“官府捉拿要犯,无关者速速离开,免得到时动起手来,伤及无辜。”
这声音如同响雷,那些还在做梦的人被吓得屁滚尿流,衣服也来不及换,赶紧抱着东西逃窜。
一阵慌乱过去,楼里的人都逃光了,没有人再从里头出来。
围住客栈的几名修仙者窃窃私语。
“怎么不见两个贼子?”
“不会是跟着人群跑了?”
有人抓来客栈老板,“人呢?”
客栈老板道,“刚才人太多,没看清。”
“坏了,人真的跑了。”
“不用着急,入口有重兵把手,这两人插翅难逃。”
接下来这几人商量着要去哪里搜寻。
“先去地下拍卖场,那里鱼龙混杂。”
“要我说啊,肯定是藏在了哪个人的家里。”
几人争持不下,这时有人看见客栈内走出一个人,此人衣衫整齐,甚至可以说是一丝不苟,表情镇定,让人怀疑他没听到刚才的吼声。
可那一声吼令人肝胆俱裂,听不到的,只能是聋子,这个人是聋子吗?
所有人都在睁大眼睛看着他,直到他走到近前。
“让开,”谈花隐冷冷道。
这几人居然真的让开了。
就在他要转身离开之时,客栈老板忽然大喊道,“就是他,是他打伤了我的两个手下。”
他这一喊,那几个争执不下的修仙者暂时停战,齐齐盯住谈花隐,同时抽出武器。
一人喊道,“原来就是你,果然胆大包天,可你今天踢到了铁板,我要让你有去无回。”
“杀了他。”
“杀。”
几人一齐冲上,齐齐挥出武器,人群中传出一声凄厉喊叫。
叫的不是别人,正是修仙者中的一员,他的手臂被砍了一刀,而砍他的正是他的同伴,这种事从未发生过,他感到了无边的愤怒。
“你敢趁机对我下手?”
“我……我没有,是刀自己砍上去的。”
那个人砍伤了别人,却不知道如何发生,心里头害怕,失了分寸。
“刀在你手里,不是你动的手,还能是谁?”他说着,就要砍回来。
要被砍了,这如何能乖乖站着,于是两人打了起来。
发生这种事的不止这两人,其他人身上也发生了类似的事情,他们忽然就开始内讧,起因皆是被同伴砍了一刀,没人去思考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他们只想发泄被砍的怒气,街上一时乱作一团。
而引发这场慌乱的人淹没于人群,谁也不知道这中间出了什么问题,只有谈花隐最清楚,这是神经网络符文的新用法,他虽然无法与他人共享意识,却能利用这个符文,给人以暗示,刚才他经过这些人时,给所有人下了暗示,但有的成功了,有的没成功,说明这个暗示的成功率不是百分之百。
这个能力对团体战很有用,一个团体中,肯定有一些人容易被暗示,谁也不会想到刺向自己的刀就来自身边。
在一片兵荒马乱中,谈花隐走向一个摊子,“饼怎么卖?”
“两个铜钱一个,”摊贩看着谈花隐的脸,本想报个外地人的价,可他大脑短路,报了个本地人的优惠价。
“给我两个。”
事已至此,小摊贩没有选择,送走这个煞神后,就见他去了别的铺子买东西。
谈花隐买完东西,又回到客栈门口,这几人打累了,都坐在地上,一见着谈花隐,顿时又想起了正事。
“就是他,给我们施了邪术。”
大家也顾不得累,再次提刀,袭向谈花隐。
谈花隐早给他们施了第二次暗示,这些人当中,又有人开始袭击同伴,场面乱成一团。
即使有人还清醒着,想要追击谈花隐,也被同伴拦住,眼睁睁看着谈花隐上了楼,又进了其中一间屋子,关上房门。
“脸洗了吗?”谈花隐道。
顾拾抬了下眼皮,但躺在床上,没动弹。
谈花隐放下吃的,将他从床上拉起来,一块帕子盖在他脸上,“外面有人要追杀我们,不能在这久留了。”
“我们做了什么?怎么就有人要追杀我们。”
“昨晚那两人是官府的。”
“关昨晚什么事?”
“昨晚屋里进了两个小贼。”
“他们从牢里逃出来的?”
“这里的牢不抓贼。”
“牢里不抓贼,抓什么?”
“肥羊。”
“那羊真可怜,生前被关牢里,死后还要被吃。”
谈花隐给顾拾擦完脸,刚想收起帕子,却见顾拾侧脸沾了个脏东西,他捏起一看,是个跳蚤,便随手将它捏死。
门外,那群修仙者脱离控制,开始齐齐往客栈里跑,跑到半路,又不上去了。
“他会用妖术,不能靠近。”
“那总得想个办法,不然你我都没好果子吃。”
“我知道了,设个陷阱。”
几人一合计,把楼梯的木板砍断,又把坏掉的木板装回去,然后躲到楼梯下方,等着楼上两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