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花隐给三人都变了装,此地离归云阁不算远,故而有归云阁的弟子也来这里寻宝,一眼扫下来,有四五个人,其中还有见过的,是卫宿云的师弟郑钰。
此人身边还有一人,也是归云阁弟子,两人正说着话,旁若无人。
“郑师兄,你是没见史平那样,不知是哪个胆子这么大,敢打我们史家少爷啦,”那人的说话声伴随着愉快的笑声。
“小声点,别让有心人听了去,”附近还有归云阁弟子,传出去名声不好。
“他受了重伤,没个三五年恢复不了,这下他在门中大比中输定了。”
“你是说他要是不受伤,我就赢不了他?”
“瞧我这张嘴,无论那史平怎么样,赢的都会是郑师兄。”
郑钰对这种奉承很是受用,他不喜欢卫宿云,这人太过太真,在某些地方还很古板,但卫宿云是他的师兄,天赋不如他,最近才突破至洗髓境中期。
郑钰比卫宿云更早突破至洗髓境初期,天赋在年轻一辈中数一数二,就因为卫宿云比他早进门两年,就能得到更多的资源,师父也看重他,属实不公平。
不过等他找到灵泉修炼,实力就能在短时间内提升,冲击洗髓境中期也不是梦想。
开启的时间到了,所有修士一拥而入,大多都是年轻修士,想要寻找宝物,提高自身修为,其中也不乏中年人,这些人多来自小门派,资质一般,能修炼到洗髓境已是不易。
在人群中,谈花隐背着桓素踏入遗迹,顾拾刚要跟上,一人抢在前头,挤走顾拾,等顾拾踏入,眼前有数人,却没有谈花隐和桓素。
谈花隐和桓素此时正在另一处等顾拾,等了半天,直到入口关闭,也不见顾拾。
桓素道,“他是不是跟着别人走了?”
这是个合理猜测,在桓素眼中,顾拾很容易走丢。
谈花隐道,“不管他了,我们先进去。”
这个地方和外界不同,缺乏阳光,却并不黑暗,整体比阴天更明亮,地上的植物灵气充裕。
进入这个地方后,谈花隐感觉身上的灵气流动变快,跟外界相比,这个地方的灵气浓郁了好几倍,若是能在这个地方修炼上几年,实力定然突飞猛进,可惜这个地方只开一个月,要是错过了,就得等下一次开门。
谈花隐不知灵泉在何处,便朝着人多的那个方向去了。
桓素道,“放我下来,你不能一直背着我。”
桓素身体不好,平时连普通人都不如,但进了这里后,吸收了环境中的灵气,倒是好受许多。
谈花隐将他放下,“走累了告诉我。”
两人一路前行,谈花隐顺便采了一些药草,走不出一会,地上就出现两具尸体,身上有打斗痕迹。
谈花隐顺手翻了他们的衣服,没找到可打劫的财物,桓素见谈花隐那熟练的手法,却一时半会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莫非这两人还有气息?能救回来?
桓素道,“这两人还活着?”
谈花隐道,“死了。”
“那……”桓素欲言又止,不明白谈花隐刚才在做什么。
“嘘,前面有人,”谈花隐赶紧将他拉到一块石头后面。
这附近是一堆石块,比人还高一些,几大块堆叠在一起,附近堆着小石块,正好挡住了两人。
桓素从石头缝里往另一面看,隐约看到一名男修,除了这名男修,对面还有两名女修,那男修正跟两名女修搭讪,想跟他们一起走。
其中一个穿白衣的女修道,“我看他可疑得很,不要相信他说的话。”
男修道,“两位仙子貌美如仙,我不自觉想要亲近,怎么能说是可疑。”
白衣女修道,“男人的话不可信。”
男修道,“我出门前,师父给了我一分遗迹地图,若是两位师妹有什么想要的,我也能帮得上忙。”
另一名绿衣女修道,“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
男修闻言大喜,“还是这位师妹说得好,这里危险重重,我们三个一起走,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三人一起走了,谈花隐从石后走出,望着走远的男修背影,这人有地图。
桓素道,“你在看什么?”
“地图。”
桓素道,“什么地图?”
“他们有地图,”谈花隐想把地图抢来,只是对方有三个人,而他还带着一个无法战斗的桓素。
桓素还是没理解谈花隐的思维,“有地图怎么了?”
“跟着他们,趁那个男的落单的时候,我把地图抢过来。”
“啊?!”
“还傻站着干什么,快跟上。”
桓素觉得这样做不好,无论是他受过的教育还是本人的思维都在抵抗这件事,“要不我们问他买一份。”
“他不同意呢?”
桓素无计可施,抢东西是不好的,但谈花隐对此毫不介意,也许其中有他的原因,正是如此,他不能让谈花隐为了他失去底线。
“换个人买。”
总不见得个个有钱不赚。
谈花隐习惯了修真界的弱肉强食,忽然听到桓素的话,一阵恍惚,好像很久以前,他是生活在一个什么都靠货币交易的地方,交易就要你情我愿。
可桓素都来这个世界多久了,居然还能维持这种思维,也许与他长久跟普通人待在一起有关。
谈花隐不想为此纠缠,表面上答应了,等真见到了人,他不答应交易也不行。
另一边,顾拾没等到谈花隐,自顾自在里头乱逛,逛了会儿,肚子饿了,想找吃的,又想起来吃的在谈花隐那儿。
“他是个大坏蛋,对不对?”顾拾拿出妮儿,对着它说话。
顾拾按着妮儿的头,让它点了点头,又学着娃娃说话,“是的,他是个大坏蛋。”
“噗嗤——”
哪里传来憋笑声。
顾拾扭过头,看了一圈,没找到人。
“在上面。”
顾拾抬头,大石头上蹲着个人,这人嘴巴里还叼着根草。
“你是谁?”顾拾道。
这人拔掉嘴巴里的草,一跃落在地上,一手握刀,双手抱胸,刀就被他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