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掌门老爹过世的早,身为大哥的古德摸宁便自觉担起了照顾弟弟们的职责。
在学着主持山中事务的同时,大哥对弟弟们的关心也从未落下,大到每一个阶段该学什么功法,小到弟弟又长大了该换新衣服了,可以说是比老妈子还要操心。
有时好不容易能偷得点闲暇,大哥还要惦记着给弟弟们晒太阳,抱起两条小蛇和一只小娃娃跑到后院里,找一处阴凉地,把头放进阴影里,身子搁到太阳底下晒,晒个十来分钟再把弟弟们收回来,每到这时他闻着小蛇和娃娃身上暖烘烘的阳光气味,心头就会升起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这可能就是养成的快乐吧。
长老们见不得古德摸宁这种又当掌门又当爹的辛苦日子,提议把小娃们分给其他山头去带,意外地遭到了本人的坚决反对。
好在,完成了阶段性修行的巴、金两姐妹回到了佘山,情况总算有了改善。
古德摸宁站在廊下,看着后院里蜷在巴蛇手心的小柯蛇、盘在金蛇腕上的赫舍蛇,以及躺在金蛇腿上的小娃娃,竟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由于两姐妹过于体谅他的工作繁杂,在照顾弟弟们这件事上更是尽心尽力,没过多久他就发现自己竟然难以插手弟弟们的生活了。
他有点难过,又不愿拂了姐妹蛇的好意,只好在暗自感伤的同时想方设法地参与到弟弟们的成长里。
比如说,收集旧衣和蛇蜕。
在福赫和小柯每次蜕完皮爬出山洞后,古德摸宁总会“不经意”地散步到山洞里,“一不留神”就把蛇皮收到自己的袖袍里,然后跟前来清理山洞的佘山弟子打个招呼,留下不知情的弟子对着空荡荡的山洞发愣,自己则事不关己地走掉。
弟子:不是说有蛇刚蜕完皮吗?这也没皮啊?
还顾着自己掌门脸皮的古德摸宁把蛇蜕偷偷带回自己房里,细心地标注好蜕皮的日期,连同古德博弈的娃衣一同分门别类地安置在书房的密室里。
后来的某一天,金钩掰藕受大哥所托,到他的书房里替他取一份文书,在翻找之时不知道触到了哪里,意外把密室给打开了。
一抬头看到满屋子“藏品”的金蛇目瞪口呆:“……”
她和巴蛇还以为大哥总来过问是不放心她俩照顾弟弟,敢情是大哥自己有“弟瘾”啊。
藏得这么深,也是难为他了。
(二)
古德福赫是条漂亮的小蛇,漂亮到什么程度呢,就是金钩掰藕总能在一堆蛇里精准地挑出他。
赫舍蛇:得意地摇尾巴。
为了证明自己一直都是最漂亮的小蛇,他时不时就会钻到金姐的蛇笼、蛇洞、蛇池里,然后看她崩溃地在一堆黑蛇里找出自己。
当然事后自己定会被金姐狠狠地威胁一顿,但又如何呢,对着漂亮的小蛇她总是不忍下手的。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以为金钩掰藕是因为自己的美貌而溺爱自己,直到某天他意外听到了刚从山洞里回来的金姐在暗自嘀咕:“那么大的一张蛇蜕跑哪去了?这么漂亮的可值钱了。”
破案了,原来爱的不是他,是银子。
赫舍蛇:终究是错付了。
(三)
古德博弈从小身体就比几位蛇族的兄弟姐姐弱,因而总是一副懒散的样子,但正如古德摸宁所说——佘山不出囊人,真遇到事时他冲得比谁都快。
但可能是种族差异吧,他解决事情的方式总有些奇怪,而这种奇怪在他还小时就已经显现出来了。
某日,姐妹蛇和三哥出去山下市集采购,嘱咐博弈照看一下弟弟,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就去议事堂找大哥。
古德博弈点点头。
小柯刚吃完饭睡得很香,他想起平日里姐姐们会在早饭后把他们拎去后院晒太阳,便准备把弟弟从篮子里捞起来。
他不知蛇是冷血动物,只知道弟弟触手冰凉,比自己的体温要低得多,顿时把他吓了一跳。
他小小的脑袋里当时只有一个想法——要让弟弟热起来。
不知怎地他想到了在山下时曾听有人说起过,酒里加入红花川芎枸杞杜仲,再来一条蛇,喝一口浑身发烫。
他便急匆匆地拿上自己的小零钱袋子,跑到佘山药堂里,要了一罐白酒和药材,吭哧吭哧地抬回了古德豪私里。
把药材倒进酒里,再把小弟放进去。
蛇族是不怕水的,小弟在酒里摆了摆尾巴,咕噜咕噜地吐泡泡。
他伸手下去探探弟弟身子,还是凉凉的,再继续泡会儿。
直到古德摸宁中午回来给弟弟们喂饭,才着急忙慌地把小柯从酒里捞了出来。
弟弟张口打了个嗝,空气里满是酒味。
古德摸宁:“……”扶额。
经此一遭,古德辣柯意外成为了六人中最能喝的那个,这也是后话了。
(四)
古德辣柯的一天:
卯时:起床,收拾好被褥,做早课。
辰时:跟哥哥们用早饭,再聊会儿天。
巳时:跟四哥一起去佘山学堂上课。
午时:跟哥哥们用午饭,再斗斗嘴。
未时:小憩一会儿,去武林盟给巴姐送酸奶疙瘩。
申时:跟哥哥们用晚饭,完成夫子布置的课业。
酉时:找到一根超称手的完美棍子,跟四哥决斗。
戌时:修行时间。
亥时:洗漱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