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我能问问您在揽星阁说的，即使没有一个乐师，也能开店的方法吗？”
我笑着看了眼清风，要不说人家排第一呢。
“那不还有两人个吗，一个欠我情的，一个欠我命的。”我指了指后面的杨限和周墨笛，“让他俩上，一替一个，累死拉倒。”
“小王爷，我也有个问题想请教。”扶花也开了口，“您为什么突然之间不和教坊司合作了呢？”
“道不同不相为谋。教坊司毕竟是官家的，唱的是阳春白雪，看的是皇宫贵胄。可我偏偏喜欢人间百态，看贩夫走卒，引车卖浆。”
“小姐，他们会同意吗？”铜香扶我上车时问道。
“会的。哪有人自甘风尘，都是时时想走或有牵挂，或怕没有退路的人。如今这个两全的机会摆在眼前，没有人会拒绝的，最主要又不用他们出钱，出了事还有王府兜着呢。”
“银珠，你和明月坊的人一起把乐师、唱倌筛出来，铜香和铁杏招足其他的人，金丝看着契约的事，教他们拟合同。”
回府睡觉，一觉睡醒，日上三竿了。
我吃着早中饭，看着空空的院子问：“她们人呢？”
“明月坊愿意合作，她们在忙。”
“我透？你不叫我？”我赶紧扒拉完饭，拉上怀镜就往明月坊走，“可得排五首新歌啊！”
我匆匆赶到明月坊，还好乐师和唱倌还没筛完，整个楼里十分热闹，到处有人进进出出。正厅里挂了一张图，标着今后要开的，所有分店的位置。图边上还有张报名表，各人自愿登记报名。总部那栏底下，风花雪月四人皆在。
“你看那边第二排第三个，还有第四排第六个，终于有字比我丑的了。”我趴在二楼栏杆上，拿胳膊肘捅着怀镜说。我看了会儿热闹就回昨天的会议室了。反正这会儿也没事干，我就让怀镜先把词写了。
第一波一共推十首歌，我和杨限的《天下有情人》开场，之前的《生命璀璀璨如歌》、《无名的人》，还有给沈观南的歌单里《发如雪》、《花雨落》两首。余下五首定的是经典又不难唱的一些情歌，《江南》、《一千年以后》、《开始懂了》、《遇见》和《不能说的秘密》。
词肯定还是要改一些些的。杨限、周墨笛、清风、听雪、霁月陆陆续续都来了。除了听雪是来听歌的，其余几个都是来合曲子的。我也没等他们全部到齐，来人了就先弄谱子。
五首歌唱完，就没我啥事了。他们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夸完我后便自己忙去了。我趴在窗边看着外面的街上，怀镜也就地坐着，偶尔被我叫起来一起看热闹。
“这样的日子真好。虚度年华，浪费光阴的感觉可太棒了。你说是不是啊，小镜子？”
怀镜自然没有回答，我托着脑袋眯着眼，一看就看到了日落。
七十四名乐师，十六个唱倌轮班均分七家店。签完合同，分配完人员，金丝和铜香做完开业培训、银珠带着清风、扶花做好营销案，一切就绪，就等竣工。
为防外泄，唱倌全部住在明月坊。我还让人把明月坊二楼对街口的三个屋子拆了，做成半露天场。我和杨限也合了两回歌，当然没给他们听到全貌，这可是正式揭馆的营销点。
铁杏那边传来一家家竣工的消息，等到全部完成，掌柜、店员、乐师先行。待吉时一到，统一挂牌，还是熟悉的黑底金漆，牌书此时明月。
除了招牌，十个写上歌名的木牌也挂在檐下。每首歌还择了几句词，做成小笺挂在楼内楼外，引得好多人驻足讨论。
做KTV得先推歌，推歌得先盘个地让人坐下听，那势必不能干坐着。我便把所有小食茶酒的生意包给了八婆，再让铜香带着霁月对接这事。
我给自己搭了无领卫衣，牛仔裤，渔网小礼帽，外披米色风衣。杨限则是红衬衫红领带，外披黑色风衣，下搭同色修身西裤。
“冷不冷？”我看着杨限有风度没有温度的装扮，在边上问道。
“比起龙骧，余皇算是暖和的了。”
“那你就待在这儿呗，你看打扮打扮多帅一小伙，留着给我当门面，赚的钱分你一半，四六也行。”
我还给杨限做了个造型，把他的头发全梳了上去，用超多发油发夹固定完，还弄了前刘海。虽然他做得时候不太情愿，但弄完配上这身衣服，没个不说帅的。
前面的铜香终于说完总店分店的营业情况，煽完情cue到了我们。我又扒拉了两下杨限，替他整了整领带，我记得明明打好了啊，怎么这会儿又松了。整理完他，我再扒拉扒拉自己，在音乐声中上了露天歌台。
到底多了小半年的相处，两人的配合度跟嗖嗖坐火箭似的。即使拿着调整过后的小喇叭，互相走位对视时也不觉得尴尬。唱至第一遍的“双宿双飞、个中滋味”时，抛出四条写着歌词的长绢，两人各自独唱引进副歌。
最后几句轻声合调，没有了伴奏，只剩两人全身投入的低吟浅唱。直至唱完最后一个字，音乐声起，再慢慢散在空中。
“感谢各位捧场，一曲《天下有情人》作为首场献演的歌曲送给各位，感谢我的合作伙伴杨限杨大人，还有各位乐师。”
杨限和乐师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剩下的歌，各位可去此时明月楼聆听，唱倌和乐师正等着大家。希望今后，只要是月光照着的地方，就能听到这些歌声。当然更希望各位能跟着一起唱，唱到不管在哪里，只要歌声起，天涯共此时。”
我等底下的人股完掌，继续说道：“歌可以随便唱，曲子就不能随便弹了。今后所有在此时明月楼内挂牌的曲子，只可在楼内或者由本楼乐师出勤时演奏，所有歌曲版权归明月坊和莫王府独有，各家教坊花楼有兴趣的，可以来谈合作。但未经允许，擅自弹曲可得罚钱哦。”
“就是给唱不给弹对吧？”底下有人问道。
“没错，大家随便唱，有唱得好的后面还有意外活动，等着大伙儿。七天后我们会再次推出五首新歌，届时还会开启新一轮的征集活动，在这里就不细说了。各位今天总坊的活动到此结束，且去分楼听歌去吧。”
“还是小王爷会玩，一套一套的，又卖关子。”
“害，参加活动又不要你花钱，就听歌花点铜板，你要站外边听也没人赶你啊。再说了，这么好听的歌，你还舍不得花几个钱了？”
“你又知道不花钱了？”
“小王爷办的活动，哪次让我们亏了。”
……
我看着底下渐渐散去的人群，这才下了台。
“小姐唱得太好听了！简直完美！”迷妹铜香第一个发来贺电。
“天花板了！”铁杏虽晚，但永不迟到。
“天花板说不上，这首歌啊要有真的天花板，得是两个男生唱。”勤深深YYDS，不接受反驳！
见两人似乎有点想象起来有点困难，我笑着打断她们说：“好了，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吧，明后天盯好场子就行。”
“杨限你衣服嘞，得给六娘送去做展示嘞。”
“我没工钱，连衣服也得没拿？”
“平时又不能穿，留着干啥？”
“说不定呢。”
“那就等过段时间，朱颜量产了自己去买呗。”见他换回古装的衣服，却顶着现代的发型，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这发型现在配着太奇怪了，你去整整，太奇怪了。噗——”
杨限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折回了更衣室。我也把风衣和礼帽脱了下来，交给小厮一起送去了朱颜。
回府的路上，正能巡上两家店。按计划的推歌节奏，这会儿七家店同唱的都是《遇见》。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
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
“你有遇见过美丽的意外吗？”我问道。
“有。”难得身边的人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