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也过得很快,两个月的暑假一眨眼就过去了。陆湘和陆清还在秦县,但听说连个地基都没建好。
我们间也有书信往来,我劝她们慢慢来,毕竟“万丈高楼平地起”,“基础不牢,地动山摇”。沈慧在京里待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又去了汴州,然后没过多久就寄来书信,说是汴州、临城又得来一波人。
我摇了摇头,就替她们联系民宿去了。结果,可能是她们路过宿州时说了什么,宿州也来了十多个人,这一下就超预期了啊。
倒是有其他民宿,或者是会馆,但她们非要挤一起,宁可睡地板。没办法,工部按照我的图纸,又得加班做上下铺了。
工坊的人一大半在工部挂了职,反正现在王府也没什么单独的活计,所以两边挂职,哪边有活哪边接。我还让她们自愿报名支援了秦县,有了工坊加入,缓解了不少人员压力。
暑假前一周平民班开始招生,同时书院向全余皇各行各业招老师,开启新学科。只要有助社会,有益人民,种树种地、做衣服烧菜,什么都可以。
兵部改制循序渐进已推行到地方,京城不少官员都去了地方,凌鹰作为执行官也带着连城到处奔波。武试比完后,凌如城带着新科三甲也去了各地。
京城的人往外走,外边的人进城来。但这并不是一座围城,人们都有自己的目标,更有自己的归属。
我也去牢里看了傅归月和墨怀,一切都好。傅归月还写了衍生文,关于宋大志2。
“你这书为什么没有第二部?”
“这不等你嘛。”
“你看了?”
“没。”
“为什么不看?”
“没空。而且你写的肯定没我好。”
“不看你就知道没你好?”
我笑了笑换了个话题:“出去后你打算做什么?”
“到处去看看吧。”
“也对,是该去看看。”
看完傅归月后,我去了明月坊。我还欠他一首歌,大概率是要在他出来后才能听到了。这样也好,到时候我也死了,省得他以为是我可怜他。
傅归月从小生长在畸形的家庭环境下,父不像父,母不像母。这个时代下多得是童年不幸的孩子,家庭教育改制比什么刑狱、兵制难多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哪怕在21世纪仍有许多不幸儿童。
我改变不了什么,但至少要让那些人知道这是错的。《余皇日报》接连两周刊登了关于虐待儿童的案件,我不敢让她们呼吁什么,只是陈述事实。这是《日报》的第一个法制专题,当初我和八婆说好若要做专题,留给我。专题结束后,我破天荒重上明月坊,替那些《负重一万斤长大》的孩子们问向这个世界——
“披头散发很多疤,不认得我的话,”
然而发芽笑着花,肚子越来越大。
以为所见之人,同自己刻意傻瓜。
终于因我相信的,而感到了害怕。
有些难过,神总说唱歌会好的多,
她骗人的,不是的,生而残忍的多,
衣摆又轻舞落寞,美丽又不是他错,
声嘶力竭地说着爱着,在意的有谁呢?
如果会怜悯我,又何必抓住我?
鬼彻原谅的话,咬碎牙胆怯和落寞,
怎么不问问我,你们啊故意的,
为什么不偏不倚选中我一个?
是否会摔碎我,摔碎我,摔碎着我?
是否会可怜我,可怜我,可怜着我?
一会就好,让我懦弱,悄悄懦弱,
好不容易钻破蛋壳,却看见更黑暗的家伙。
之后几年他身边,仍然指指点点,
从未想过,最难的就是回到从前,
以为曾经的玩伴,会抱着取暖慰藉。
终于因我依赖的,而学会了分别。
还是难过,神又说唱歌会好的多。
她骗人的,不是的,我已经唱哑了。
想开给世界的花,你教我怎么表达,
是不是要对着你,跪下?
如果会贪恋我,又何必伤害我?
是呢原谅你呢,负重一万斤长大,
怎么不救救我,你们啊可笑的,
为什么凋零了的不止我一个?
是否会拽着我,掐着我,撕破着我?
是否会勒着我,咬着我,扯乱着我?
一会就好,让我躲躲,悄悄躲躲,
真的有在很怀疑呢,也许世界并不欢迎我。”
“这个世界并不完美,悲剧日复一日的上演,但该受到谴责、报应的,是罪恶本身。高洁的心灵,请坚强长大吧,在黑暗里偏执生长成为自己的阳光。负重行走,总会有一日会立于阳光下,剑指黑暗。别害怕,总有光芒万丈,为你而亮。”
沈静已经在撰稿《儿童保护法》,这次也不是我提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