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我回到府里,怀镜不在。
“应该在书院。”铜香说道,“早上丁丁和我说他去书院,怀镜应该也在那儿吧。”
“你能换个称呼吗?”
“不好听吗?难道叫四四?”
“行吧,丁丁就丁丁吧。”反正又不是我老公。离开王府后我并没去书院,而是去了明月坊搞歌。
榜眼的夫君也是恨急了,如今榜眼是退回原属地,罪有应得了,但她的夫君是回不去了。可怜两人还有个小儿子,最后沈淳顶着压力把儿子判给了爹爹。父子都留在了京城,沈淳还给人谋了生计。
我看了这帮闹事人的背调就明白了,暂时还不会有我啥事,那既然他们不给我找活,我又不敢瞎行动,搞首歌总没事吧。这场故事里我相信不止一个受害者,那个结亲的小郎君,或许也是。
“爱本是泡沫如果能够看破,
有什么难过?为什么难过?
全都是泡沫只一刹的花火,
你所有承诺全部都太脆弱,
而你的轮廓怪我没有看破,
才如此难过。”
这场故事,更像泡沫,左边一刹梦醒,右边一触即破。
晚上我等着怀镜回来,见他充满倦色,匆匆吃了几口饭又出去了。我也没有跟着,因为按照他订的行程,明天还得上朝。
本来想直接睡的,但见天色尚早我便去了书铺,留下了一首诗“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这首诗的落款我写了纳兰性德,在《寂寞空庭春欲晚》里,我也默了他的部分诗句“明月多情应笑我,笑我如今。”“我是人间惆怅客, 知君何事泪纵横, 断肠声里忆平生。”“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当然还有那句最出名的“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据说就是写给一名“入宫女子”。
第二日上朝之时,我见到了王太师。就这届举人进士的素质问题,连着之后的每届,太师提出新建一个学府,专门培训新晋举人和待晋官员。
“太师不愧国之基石,此举既能避免今科闹剧重演,还能为将来谋划。还省了吏部的事,可谓一举三得。”皇帝表示可以。
“陛下,今科闹剧确为吏部疏漏,臣必当竭尽全力用心培训本届进士,恳请陛下给臣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马承敏表示不可以。
“既有疏漏,马大人就该把精力放在查漏补缺上,闹事的举人里可有不少马大人的熟人呐,依老臣看能否补过还是个问题,马大人就别想着将功了。”
太师一出手,不跟你嘻嘻哈哈。皇帝顺着太师的话敲打了一番吏部,又点名批评了榜眼事件中的右侍郎,罚了俸禄。
“回禀陛下,新建太学一事,并非老臣一人之见,归其源头还是陈大人之功。”太师继续说道。
“哦?是陈卿的意思?”
“是陈大人之子,陈胤穆陈公子的想法。”
“哦?太师和陈家公子认识?”
“不算认识,两家书院学术交流时臣女安安和陈公子,见过几回。”
“原来如此。”陛下点点头,又问向了陈悦,“陈卿可知此事啊?”
“听犬子提起过,只是当时以为是王大人的意思。”
“启禀陛下,确为陈公子之见,下官听后觉得颇有道理,便和太师商讨过。”王安安说道,“臣家中还有当初陈公子的初稿方案,只是没想到今日会提及,并未带着。”
“都已成方案了,看来陈大人对此早有谋划啊。”
“钱大人此言差矣,我并不知此事详情,况且犬子自入星镜书院后,就有随手记录工作,拟稿写结案的习惯。”陈悦说,“听他说书院很多老师都养成了这个习惯。”
“我证明哈,”我终于在唇枪舌剑中找到了机会,插上了话,“是我要求所有老师每周要写工作小结,没事也让他们多多记录生活和想法,我们书院还有专门的工作笔记本呢。”
“那陈公子这事你知道吗?”皇帝老大发来询问。
“也不算知道,也不算不知道,我发挥莫氏插科打诨**。本来是对两家书院学生的素质参差表示担忧,我就让他想个办法,跟我提过,说开个办个统一离校任职培训课,和这大概差不多吧。”
“书院学子,有何素质参差?”没想到王宁宁给我来了一问。
“就是我们书院的太皮了,怕升学到圣皇书院挨削挨骂,就开个课,教教她们如何更好与人交流。”我说到这儿突然一停,“对哦,这也有初稿方案,陈家两小哥都写了,在我办公室呢。”
“那襄王可准备开课啊?”王太师问道。
“本来是准备开的,就等他哥俩把教材编完了。”
“陈家公子写的?”皇帝老大问。
“对啊。”我点点头。
“那你干啥了?”
“我给定的大纲啊,还取了名儿,星镜书院情商课,教你好好说话。”
“那新的学府你也给取个名吧,大纲就不用你定了。”皇帝老大说。
“行,我寻思寻思。”我故作思考了一会儿,其实心里早想好了名字,“与其说是培训,不如说是最后一道监察,考验监查他们的四观、品性,就叫国子监吧。”
“不是三观吗?”
“既然是官员,得多个政绩观。”
“那何为正确的政绩观?”
“那四句话咯。”我一一回答了王安安和王宁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