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的人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更不认识祥嬷嬷。见有人来了,装着喝酒聊天没发生过事一样。
“整不整辣?”
“上火,微辣。”
金丝听完飞快跑去烤肉,有眼力劲的自然跟着一起忙活,一会儿就整了一大把。烤肉配汾酒,快乐似神仙。祥嬷嬷开心撸串,我背过手朝身后迷迷糊糊地众人比了个OK。
什么样的老板爱用什么样的员工,殿前八门神私底下都是爽快机灵的人,和我本来就处得不赖。皇帝算到傅婉迟早要找我,或者我迟早去找傅婉麻烦,特意安排祥嬷嬷住在离王府不远的地方,方便照应。
得到外派美差的祥嬷嬷更是三天两头往府里跑,和王府的婆子管家打麻将打牌,当然王府的人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今晚这动静本就不小,祥嬷嬷这样的人精自然知道重要性,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算着时间差不多,祥嬷嬷便朝外走去了,我本要跟上,被她按下了。
“我还得杀她两句,你就别去了,算是看在相爷的份上给她留个面儿吧。”祥嬷嬷说着又点了沈静的名儿,让她同去做个见证。
两人走后,好冰箱组合迅速问起形势,我拍了拍李家姐妹让她们解释,自己连忙赶去里屋。
丁四身上有六刀,一刀在致命处,还有一条腿的腿骨被打断了。打铁汉子十二处刀伤,四处致命。
“不管用多少药,都给我救活了。”我朝一旁开方子的一个大夫说道,“缺什么药赶紧写,趁外面人多,问问说不定有。”
那老妇连连点头,一边不忘提笔急书。大概知道她那字多少有点潦草,写完后便又指着复述了遍。金丝赶紧去外面问了,我走到怀镜身边,拍了拍他的手臂。
“你有没有受伤?”怀镜摇了摇头,一直锁着眉看着丁四。
“你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跟我一起出去吧,让大夫专心诊治。”我怕怀镜太过担心,想拉他出去,然而怀镜只是又摇了摇头。
罢了,我轻轻叹了口气自己出去了。
还好这些药不难找,只是贵。户部和城里各家商铺熟,李家姐妹便自告奋勇拦下了寻药的事。我谢过她们后,便让她们自便了。几人也没多停留,一一出了府。
我问了问铁杏具体的情况,她们跟着信号烟找过去时,打铁男正背着断了腿的丁四逃命,傅琼珊带了近二十个人跟在后面。她和怀镜一人背过一个,其他人在后面断路。
府里倒是没什么人员伤亡,我问了应该还有个铁匠,才知道那个女的,死在了当场。
当夜,男的没熬过去,打铁二人组在地下团聚了。丁四的情况也不太好,这两天都是危险期,怀镜坚持守了他一夜,第二天白日我说了不少狠话才让他回房休息去,换铜香守着。
李家很快就送来了药,铜香拿着一根小管儿在上头吹着气,慢慢喂到丁四嘴里。晚上本该是怀镜来守,但是他的喂药技术根本不行,我便把铜香摇了起来,让她喂完药再去休息。
第二日沈静和李欣叶一同上了门,一个说事,一个送药。相府确实是死了个小相公,就是傅琼珊的侧室。有陛下插手,自然是查不到王府头上,刑部让女铁匠背了黑锅,我也表示理解。
大夫说了,第二批药用完,如果丁四再不醒就醒不过来了。所以我让李欣叶也不用急着搜罗了,还给了她一千两银票。她犹豫了一下,便收下了。
我正准备送两人出府,见她们似是还有什么话想说。
“问吧,能说的我就说,不能说的我也不会说。”
沈静先开了口:“你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通知到宫里的?”
好嘛,第一个问题我就不能说。
“你是知道祥嬷嬷会来吗?”李欣叶问道,我又只好摊着手,耸了耸肩。
两人对视一眼,沈静继续问道:“那两个人真的是刺杀傅琼珊的刺客?”
“一个死了,一个还没醒,所以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敢救他们?这回可是和相府撕破脸了。”李欣叶说道。
“是我的人,就算真的刺杀了傅琼珊那我都会保。再说相府,不早撕破脸了嘛。”
“你也不怕,若当时席上有人指证你,你可就成同犯了!”沈静又压低了声音说,“而且当时你怎么不把李家姐妹留在内院,万一有事也能控住。”
“工部那边不是一直不确定立场吗,这回不正好能试。”
“你太冒险了!”
“不是冒险,院子里还有金丝、银珠呢,当时若有人敢跳,她两摁得住。都是我亲手带出来的,别小看她们。”我笑着夸着自家的白菜。
“那你觉得工部哪里?”
“也不排除是不明就里,没反应过来。总之,再看吧。是一路的人自然要保,不是一路也不强求,别来搞我就行。”
两人的表情都表示,自此怕是更没人敢来惹我了。我表示那是,毕竟我上头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