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鹰、凌燕、凌连城还有霍晨一起上了殿。四人准备充分、两块带轮子的绵板，所有资料备齐两份，用图钉固定在绵板上左右滚动传阅。陛下手上则是有一份完整的方案报告。
凌鹰立于中间为主将，剩余三人分左、右、尾做动态同步讲解。
太师虽知道今日的议题了，但还是没来。我趁大家都专心其中，靠在给她准备的椅背上，偷偷抖着小腿。李妙瞥到后还帮我看了眼上座，然后继续当没看见。
我抖了一会儿便也停了。凌鹰讲解的声音有一搭没一搭传进耳朵里，都听八百回了，耳朵里的茧子都起好几层了。
他们准备得太好，太详尽了，这就是问题了。
“凌鹰，步骤全部跳过，践行最多两点，主要讲重点意义。”要死了真的，相当于一个新品发布会，你给我展开到闹钟的五种设定方法，我是真的会谢。
在我的催促下，讲解节奏飞快。凌鹰掌握的节奏也不错，详略得当，比刚才的好多了。
“这才对嘛，刚才那也太碎了。”他说完后，我一边帮忙传递改革版宣传册一边说道，“一大小伙，比邹嬷嬷还能念叨。”
“王爷见笑了，这是我的意思。原来二哥也是想简略点说，是我怕引起歧义，才想解释得详细一点。”凌燕说道。
“哦这样啊，也对，你走的地方多，知道同一句话到不同的人耳里，内容也会不一样。千人千面嘛，你这样想没错。”我笑着又说，“你不说，我还以为是凌鹰的主意，你替你哥挡了一顿骂哦。”
我相信她说的是真的，且不论真假，她都在给凌鹰拉好，我自然也得给她拉波好。
“各位大人，兵制改革涉及颇多，不妨回去详阅细想。陛下，臣建议这几日凌家诸子可在殿外待命，若涉及到兵革一事，召入详解更为方便。”
“襄王所言有理，准办。”
“谢陛下。”
之后几日，各部事宜交代、处理完毕后，大多时间都在讨论兵革。四人倒也不是天天候着，偶尔是凌鹰和凌燕，偶尔是凌鹰和凌连城，偶尔是凌燕和霍晨。反正四人两两组合，花了五天时间才把整套改革体系解释完毕。
毕竟涉及地方，和中央的方案不同。每天一个改革点，五天已经算快的了。
就在讨论完准备推行的前一天下午，凌琦来了王府。
“凌大人可是为了执行官人员来的？”
“是。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改革一事势在必行，已无法阻止，只希望王爷能让小燕主掌。”
“凌鹰、凌燕的差别点在哪？”我问道。
“小燕见识广，心思细，知道该如何循序渐进稳步推行。我知道鹰儿亦胸怀大志，但与小燕想必，见识和眼界都差了一点。”
“确实。但凌大人所顾虑的不止这些吧，是担心凌鹰一旦得权心思膨胀，又事设改革，凌燕更为稳妥吧。”
“襄王睿智，下官佩服。”
“说说吧，还有什么担心。”
“鹰儿的胜负心更强，得失感也重。我怕他初入官场，遭不得人激，还会被人挑唆。”
“你说的都对，当初玩狼人杀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他很想赢，为了赢自己研究了套新的手势，输了之后也是一直研究。就像我前几日在朝上说的，千人千面，一人也有千面。胜负心强没什么不好的，在你这里或许担心他遭人摆弄，在我这里更是看重他的胜负心。”
我同她细细解释道：“兵制改革不同刑部，刑狱改革为了降低民事纷争，减轻府衙压力，甚至帮助再就业再改造。利官，利民。但是兵制，浅显来看，只利民、不利官。只利兵、不利将。这样的局面凌燕的性子顶不住的。反倒是以凌鹰为主，用他的胜负欲抗压，用他的逻辑思维应变。凌燕适合在其后观察辅助，才能相得益彰。”
“当然还有连城，他一直跟着凌鹰，了解情况，进可做第二指挥，退可替凌鹰过滤信息。如城手上则是有武举，连着霍晨，把余皇的武道稳住。”
“原来襄王早计划好了。”
“是啊，早计划好了，从我知道凌鹰开始就在计划了。他有志有才，品行也好。说真的，凌大人舍得这样的人才埋没在后院？”
“我当然也不舍得。”
“凌大人自小培养他们习武识文，也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展所长吧。”
“不瞒襄王，我只是想着懂点功夫，以后不容易吃亏。”
“凌大人说是便是吧。”我笑了笑。
凌琦又是另一种家长的代表。有封建大家长的打压教育，有官宦之家的严格要求，她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着子女的发展，是标准古时父爱如山的代表。但她并不是完全的**，因为她从未拦过凌家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