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守男人

环顾一周,我默默把能对上的脸对了起来,剩一半都是不认识的。我连忙低头专心喝水,生怕对上一个不认识的眼神。

两个院士和周尚书一起出现,众人都起了身,我也跟了起来。刚想附和着一起行礼,金丝拽了我一把,我立刻稳住身子,已经举起一半的手,顺势捋了捋我的中分空气刘海。

“小王爷。”三人朝我行了个礼,我微笑点头伸了伸手。

到底是世袭的王爷,我真牛。三人落座时,身边走出一个华服女子,坐在了我的对面。

我偷偷问金丝:“谁啊?也是个小王爷?”

“相府嫡次女,傅玲珑啊。”金丝掩着嘴小声说,语气中表示疑惑。

“哦哦,相府三姑娘啊。怎么胖成这样,一下子没认出来。”我随口一说,然后想着从八婆那里听来的信息,在脑中梳理人物关系。

诗会开始,前三轮都是飞花令,每个座位边上都有个铜锣,敲锣抢答,接上的计一分。花园的布置特意给侧边的凉亭留了空,加上后面的男客,三轮下来,周府以人数优势,勇夺第一。

第四轮是抛球作诗,傅玲珑开始,抛给了右边的人,中了的姑娘便要即兴作诗。说是即兴,我瞧她们一个个面不改色的样,估计都是提前备好的。这轮传到我右手边那位,锣声响起,令官宣布一轮结束。

“哎哎哎,不算我哎。”我开心地挑着眉小声说道。金丝推开了我扒拉她的手,扔了个香梨给我。

我朝她点了点头,多吃果子少说话嘛,我懂我懂。

这组男宾不参加,少了后力,几轮下来平分得多,所以又加了好几轮。我正打着哈哈呢,傅玲珑突然把球扔给了我,我本能伸手一勾,接住了。

场面瞬间陷入尴尬。我看傅玲珑,陷入了迷茫,不是不带我的吗?

“抱歉,一时心慌怕答不上来,没注意,传错人了。”傅玲珑笑着朝我点了点头。

“没事。”我把球扔给了跑过来的传令官,也笑呵呵地说道。心里边寻思起来,难道是因为,我时常骚扰傅归月,傅玲珑作为他姐所以看我不爽?

几轮下来,第一是马家姐妹。进入中场休息后,众人相熟的各自串起门来,傅玲珑那边也围了几个姑娘。

我站起身扭了扭腰,又甩了甩脖子,问向后面三个人:“累不累?腿酸不酸?”

金丝和银珠纷纷表示累且酸。

“说明你们缺少锻炼,平时就知道坐着打麻将,不然就是斗星星,那毽子,羽毛球,呼啦圈都积灰了,也不见你们动动,堕落啊两位同志!”

然后我就收到了两个白眼。

“怀镜小哥哥累不累啊?”我又问道。

这回倒是没收到白眼,就是啥也没有。

“这诗会还要多久?”

“快了,休息完就是最后一轮了,一般最后还会有个大彩头。”金丝说道。

我见众人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也伸了伸腿也坐了下来。

“最后一轮由我和两位院士命题作诗,一共三首,自由参赛,每首限时半炷香。众人一同评审,每题榜首各积十分。总分前三者可得圣上亲赐贡罗十缎,东珠两对,金簪一支。”

“就这?”我朝金丝轻声问道。

“这是总积分的,彩头是最后一轮单有的。”

“本轮的特别奖励,是三日后,本该由户部经手的乞庙施粮。”

这又是什么彩头?我还没来得及问,身后的怀镜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椅背。我一惊,转头看向他。

“能赢吗?最后一轮。”怀镜问道。他倒是没有看我,只是盯着说话的周咏梅,不知道的还以为在问周咏梅呢。

我看向金丝:“乞庙施粮是什么东西?”

“给城中的乞丐送吃的。”

“啊?”我表示更加疑惑,“这为什么会是个彩头?”

“送粮三日间的所有费用,全由皇家支出,户部特批,很大一笔银子,可到乞丐手里不过清水淡粥。名钱双收,自然是好彩头。”

“没人管吗?”

“王爷曾经管过,只能治标,治不了本。”

“懂了,”我拍了拍怀镜还捏着的椅背的手说,“等下敲锣,有多响给爷敲多响。”

第一个院士给出的题目是菊花。题目公布后,香案点起,锣声四响,各家都铺开纸笔准备作诗。

身后不知是谁敲响了铜锣,响是真响,直接给我吓一激灵。回头一看,是银珠,她什么时候这么实诚了?

“小王爷,当心着点,这锣可不是敲着玩的。”为首的周尚书笑着说道。

“呵呵,不好意思啊周大人,我是故意的。”我也笑眯眯说着,说完还朝她wink了一下。

“小王爷可是要参赛啊?”

“是啊,期不期待啊?”我又换了只眼wink了下。

“这不是闹着玩的,乞庙施粮可是正经事啊。”

“哈哈,多谢周尚书肯定,我一定不负所望,勇争第一!”我朝她兴奋地挥了一拳,又朝底下面面相觑的人挥起了另一拳。

“哈哈,有意思,来人,给小王爷备墨。”

她一说我才发现,人家桌上都是文房四宝,边上才是一两个果盘茶水,而我这儿只有果盘,大五六个,还都被我吃的差不多了。

这厮是真看不起我啊,还是真看得起我啊?

我站起身,把银珠摁进座位里。

“小王爷这是何意,这诗可得自己答啊。”

“不好意思啊尚书,我呐字丑,贼拉丑,特别丑,为了不影响你们欣赏,就让我家丫鬟代笔了。不过您放心,代笔而已。”

我说完,底下座上都发出了哄笑。

“银珠啊,小姐说什么,你写什么就是了。”我拍了拍银珠的肩膀,又拿起桌上的锣槌塞进金丝手里。

“金丝啊,你帮小姐把这些人都看好咯,看戏的,看笑话的,分分清楚,你家小姐可记仇呢。”

发令官重新插上了一根香,我俯下身开始说:“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

我说到最后两个字时,停了下来。

“小姐?”

“划了吧银珠,换一首。”

“可是没有时间了。”香眼看不过几个数之间就要烧尽。

“划了!”我呵斥了一声,见银珠没有反应,直接握着她的手把写下的四句诗句全部涂黑了。

“怎么了小王爷?时间可到了。”

“不好意思啊,这首我答不上,才疏学浅了。”我抬起头笑呵呵道,底下嘲笑声愈大。

“小姐,这明明是首好诗啊!”银珠捧着涂黑的纸,声音有些激动。

“不好。”

黄巢的《不第后赋菊》,自是好诗。革命领袖果决坚定,犹如菊花傲气高洁。带领农民,起义推翻了腐朽的封建统治。我这样的身份做这诗,不是找死。

“对不起啊,不会再有失误了。”我回身对怀镜轻轻一笑。

第二题桃花,金丝敲响锣的一瞬间,我开口道: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这一回我没有俯下身压低声量,周围离得近的几个座位都能听到。小厮收走了银珠的纸,我凑过去看了眼,生怕有错别字。上座三人才听完,那两院士频频点头。废话,后世多少故事由这首诗衍生,其中的故事性、遐想性和诗作本来的场景映换,没几个读完不感惆怅思量的。

中华上下五千年的文化瑰宝,你拿什么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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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书院的女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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