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日真羽并没有接受八贺栖雾的邀请。因为他不太习惯去刚认识不久的人家里，哪怕对方是自己的邻居，而且他们还是同班同学。
他拒绝了对方，用自己可能还需要回家休息一会儿的借口。
八贺栖雾神情难掩失落，嘴上说着可惜的话。但他还是嘱咐真羽要照顾好身体，好好休息。
两人在家门口道别，各自进入自己的公寓。
其实，森日真羽没有说谎。
在放下书包后，他就真的回到卧室，好好地睡了一觉。
傍晚时候，他才醒了过来，开始写作业。写完作业后，他看了会儿电视，之后考虑晚餐的事，去厨房那里做了晚上要吃的饭菜。
晚饭后，森日真羽就想外出，去一趟便利店买点东西。放学回家的时候，因为和八贺说话，他忘了要去便利店的安排。
在他出门时，他突然听到隔壁门开启的声响。他望了过去，就见八贺出现在门口，像是要出门的意思。
两人四目相对，沉默了几秒。
然后——
森日真羽开口，问对方要去哪里。
“我要去便利店。”八贺栖雾眼眸微弯，笑着回复，“因为我刚搬过来没几天，有的东西还没有购买。”
“你呢？这个时间，你要去哪里？”
森日真羽：“我也要去便利店。”
“真巧。我们的目的地相同。”
“对。”
他们一起穿过走廊，到达电梯那里，进入电梯，准备下楼。
他们住的是五楼。
在电梯下行到三楼的时候，上了一对情侣。他们说说笑笑，还说要去看电影。这本来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只是在出电梯时，那对情侣中的男人突然指着手机屏幕，说有一个人好像被鬼杀死了。
“诶——真的假的？”
“那个鬼好像还杀死了试图拯救那个女人的和尚。”
森日真羽很想去看那人手机屏幕上的具体信息来源，但在这个时候，他的手被八贺栖雾握住了。
来自对方微凉的体温唤回他的思绪。他望向八贺，八贺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笑容，只是拉着他往一楼大厅走。
看着八贺这样的动作，森日真羽感觉对方比自己要理智多了，没有对那对情侣的话产生好奇。
他们走出公寓楼，来到不时有车辆和行人经过的街道，八贺的手依然没有松开。这让他有点尴尬，他想要抽走自己的手，却被对方制止。
八贺看了过来，一脸认真地说：“如果我不握住你的手，你可能会因为他们的话而魂不守舍，无法看清自己眼前的路。”
“我才没有那么好奇到路都走不好。”森日真羽认为对方小看了自己，有些生气地将手抽走。虽然耗费了点力气，但是他的手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控制之下。
像是注意到自身举止的失态，八贺栖雾很快道歉。
“我只是有些担心你。”
森日真羽扫了一眼确实挂着担心表情的八贺，叹了口气。
“比起担心我，你应该担心自己。毕竟，你刚来到东京没多久，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要是刚才他们说的是真的，或许你会后悔来东京。”
“我并不后悔来到这里。”八贺栖雾目不转睛盯着近在咫尺的森日真羽，呼吸有一瞬变得急促，“我在很久之前就想来东京了。”
森日真羽被对方目光里的强烈感情弄得一怔。等他回神，他就感慨八贺果然很喜欢东京。
“刚才他们讨论的消息未必是真的。毕竟，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这种存在呢。”
他努力让气氛变得轻松起来，然后把话题转向便利店。
八贺栖雾顺着森日真羽的话题聊了下去，两人往便利店走去，把之前的不愉快都抛之脑后。
不过，森日真羽还是没有忘记那对情侣的聊天内容。等到他买完东西回了家，他就试图在社交网络搜寻鬼的消息。
他搜寻的相当轻松。
因为那个热门话题占据了话题榜的一位。他点开，就看到有人分享的电视节目直播片段。
那个向节目组求助的女人当着众人的面被一股神秘力量抛到空中，接着身体肢体折断，以凄惨的方式死亡。本来帮助女人摆脱恶灵困扰的和尚也被扭断了脖子。
堪比恐怖片电影片段走入现实的视频很快在互联网引发热议。有的人认为这是节目组吸引眼球，把提前录制好的虚假片段当直播来博取关注。其实，那两个人都没有死。说不定他们还在此刻暗戳戳窥屏，欣赏自己的精湛演技引发的爆款话题；
有的人却不那么认为，觉得真的是恶灵杀死了那两个人。如果是假的，他们的演技也不可能真实到每一帧都没有破绽。更有认识两人的知情者出来爆料，说他们确实是死了，还透露杀死他们的恶灵是通过手机通讯录来随即杀人的，警告别人千万不要随便给别人留联系方式。
看着众人在这个话题下聊得热火朝天，森日真羽只感觉一股寒意爬上脊背。在确定八重是八尺大人后，再出现一些离奇的事件好像也不让他有多意外。
这个世界上应该有恶灵。
见他们已经开始讨论如何规避恶灵的注意事项，他突然想起自己之前放在门口的盐碗早就收了回来，有几天没有使用了。
以后，他还需要继续用盐巴保护自己。
在早上去学校之前，森日真羽把放着盐巴的碗又重新放到门口。当他做好后，就听到隔壁门开启的声音。
不用看，就知道八贺栖雾和他出门时间相同。他站起身，看向八贺，对方的目光落在了他刚才摆放的盐碗上，表情怪异。
怕被误解，森日真羽就把昨天晚上看到的网络消息透露给了八贺，表示放这个可以提防恶灵入侵。
“是吗？”八贺栖雾的声音低到近乎呢喃。
“可是，我并不觉得盐巴可以提防恶灵。”他看向森日真羽，眼神如同寒潭般幽深，“如果你想要预防危险，应该向外界求助，比如找身为邻居的我。”
见八贺非但没有嘲笑他胆小，相信恶灵真的存在，反而还主动给他提供解决办法，森日真羽很是感动。
“谢谢你，八贺。”
八贺栖雾眼底浮出一丝笑意，回复自己不需要感谢。
＊
由于很多高中生也是网上冲浪大军里的资深人士，这使得恶灵杀人的消息成为了这几日学生聊天的热门话题。
他们都很担心自己被恶灵杀死。
“话说，这个时候警察应该需要出场吧？毕竟，已经发生了这么恐怖的事。”
“警察又不是法师，没办法解决这种超自然现象。”
“在恐怖电影桥段里，只要死的人足够多，可能就会有人站出来，说要终结这让人绝望的一切。”
“要是主角解决不了，那就回开启恐怖电影续集模式，让恶灵的恐怖扎根于每个人的心底。”
“啊啊啊啊啊，不要这么说啊，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
虽然班上的众人就恶灵的事情没有讨论出个所以然，但是他们好歹通过这个话题拉近了彼此的关系。
乾宪刚并不认为恶灵存在。
毕竟他经常练习棒球到很晚，完全没有遇到过恶灵。
运动少年应该是恶灵很少去招惹的人。森日真羽这样想。因为他们心态很多都很积极，没有能被恶灵们抓住的破绽。
在上体育课的时候，身体被调动起来，满是能量后，他也感觉那种邪恶的幽灵距离普通人平静的生活很远。
八贺栖雾在打篮球的时候表现得很活跃，身体一点都看不出之前有病弱的样子。森日真羽听着旁边男生说八贺的身高真的很适合打篮球时，他才恍然发现八贺的身高和八重差不多。
真奇怪。
为什么他要在这个时候想到八重？
在休息的时候，森日真羽坐在体育馆的一角默默地喝着运动水杯里的水。他的脑袋处于放空状态，无视了周围的一切。直到八贺的声音传了过来，他才发现对方不知何时坐在了他的旁边。
八贺栖雾：“你好像总是喜欢出神。”
森日真羽抿了一口水，不慌不忙地说：“有的时候，我会觉得无事可做。”
“出神也是一种休息。”末了，他还是给自己找补了一下。
八贺栖雾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森日真羽的脸，好像要看穿对方的灵魂。但在看穿真羽灵魂之前，他才收敛自己的眼神，抿着嘴角，克制着某些情绪。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享受着此时的安静时刻。
森日真羽刚才被八贺紧盯产生的奇怪情绪也慢慢平复了。他其实很疑惑为什么对方要盯着自己不放，难道他的脸上有东西？
他不着痕迹地摸着脸，企图擦去可能被人在意的东西。
＊
不知道是不是担心之前恶灵杀人的事件造成了社会恐慌，从某个时刻开始，那些视频通通被删除了，就连很多询问的帖子也变得少了起来。
直播过恶灵杀人的电视台出来道歉，说是因为节目组的导演想要博取流量所以才制造了那样的虚假事件。目前，导演已经辞职。
风波以恶作剧的结果画上了句号。
森日真羽班上的很多人都在庆幸那是虚假消息。不然，他们以后都不敢给别人留联系方式了。
“我就说嘛，这个世界怎么可能会有恶灵？”
“我倒是希望世界能够有趣一点，存在一些超自然的东西。比如南云老师《沼男》里的角色设定。”
“你想被替代吗？那可是真真实实的死亡。”
“如果可以，我想亲眼见见八尺大人长什么样子。”
听到有人提起“八尺大人”的森日真羽：“……”
我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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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开局被八尺大人追求后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