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什么叫交代?我要交代什么?不就是毁了你家后山植物吗?大不了改天我送点树种过来帮你种上不就得了。不是说不能随便问别人武技心法吗?你这么大年纪不知道这规矩?你没有,我有,就是我的东西,你管我怎么来的,我有必要跟你撒谎给你交代吗?要不是看你年纪大,老子能让你在这问东问西的?”
韩小东本就没多少耐心,是有尊老的心,可也没惯着的习惯,因此丝毫不留情。
“你这小儿,当真放肆,我身为寒霜宗宗主岂能贪你一本武技?不过问你师承何处,不说便不说,有何问不得?”
“都说了是我妹子给的,你自己不信还张口就要人交代,你这是问吗?你这是审问?否则哪来什么交代?我看是…………”
“你别说了。”
白星幽再次觉得天塌了,急忙拉回韩小东然后冲宗主老太太道
“宗主恕罪,是晚辈们冒犯失了礼数,可小东不会说谎,既说是家中妹子给的肯定就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们并未见到人也不可直说对方不能自创武技,若怀有惊世之才也并非不能做到。”
“哼,”
冷哼一声虽然不爽,可也算是过去了,老太太也并不追究,一行人也一起前往宗门。
白星幽和韩小东也被当做客人请进客房留宿顺带养伤。
而宗主在听到自己孙子说完事情所有经过后露出沉思,道
“这白星幽我有耳闻,当初背弃师门残害同门或许有内情可也不是空穴来风,只是她不是在妖魔岛时自爆妖丹了吗?”
“白星幽是妖族之人不是秘密,又是狸猫一族命本就大,碰上机缘复活不奇怪。只是弟子看不清韩小东的深浅,说他强,水淩入霄威力不可小觑,说他弱,那点修为在这次神界当真不够看。”
“不过一靠长辈护佑的任性男子而已,就算有高深武技没有修为支撑威力也会大大减小,看他涉世不深,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就让她们留在宗门养伤,伤好再走。”
白星幽可不知道自己还能留下,只是在收拾好后过来寻韩小东,见他已经在外面晒太阳了,就认真观察了下,立即开启嫌弃模式道
“你一男子,也不知精细着点,头未束,衣未整竟也敢出门,还不赶紧换了去?”
没办法,谁让韩小东穿着亵衣,披着头发呢?
“老子不剪了它已经是怕我家静儿翻脸了,还那有时间去打理?这天都快黑了马上要睡觉穿了不还得脱吗?”
理直气壮的韩小东总是让白星幽有一种自己才是男子的幻觉,实在是对方太糙,太女人了。
“真想早点认识你家静儿,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才敢把你娶回家。你们怎么生活,怎么相处的?她咋没揍死你呢?”
到底是熟了啊,所以白星幽这话也就直白问了,因为对韩小东,白星幽完全可以忽视他是个男人的事实。
“唉~想想都是一把心酸泪。”
韩小东难得的文艺了下,起身到了两杯酒还翻出点花生米,再次伸手揽着白星幽的肩膀道
“兄弟啊,听哥的,千万不要找太虎的娘们。”
白星幽:…………
而韩小东也发觉这话不对了。所以改口道
“不是,是千万不能找太虎的男~呃,也不对,咋给你说呢,就是千万不要找像女人一样的男人,要找就找那温柔如水的。”
“噗嗤。”
白星幽没忍住一口烈酒喷了出来,笑道
“哈哈。哈哈,你还知道男人应该温柔如水啊?难得,难得,来,这杯,我一定得敬你。”
“你不懂,你不懂,还是喝酒吧。”
叶清在白星幽和韩小东安全以后回去复命,只是蒋沐淩在听到韩小东会水淩入霄后整个人都不好了。酸溜溜的道
“妻主对他倒是大方,都已经是别人夫郎了还这么宠着,这武技,也就我学了而已。”
“主子别说这种话了,免得和尊者起了误会,尊者是什么人您最清楚,或许是爱玩,可是有了主子以后本就收敛许多,苏静又是尊者心腹,如何也不会和心腹的夫郎还有什么的。”
“妻主为人我当然知道,只是我就不乐意看到他,要不是他,妻主也不会那样对二弟,~唉,也不知道二弟当初该有多伤心。”
“伤心也好伤身也罢,现在已经过去,尊者那里没有转机,好的是二夫人放下了,否则才是真的难呢。”
“呵,放下?我告诉你吧,没一个男人能放下自己女人的,还是妻主那样一个能把男人放在心尖疼的女人,我不能,水中月也不能。只是没办法而已,妻主心肠狠,啥我们都只能自己咽。”
眼见挑起蒋沐淩的伤心事,叶清也不敢再说,急忙转了话头,说起佑缘和青羽来,大半年没见佑缘肯定又长个子要重新准备衣物什么的。
而被两人念叨的水中月夜晚时分坐在山顶伤目光看着天上的蓝天白云,手下的琴弦有节奏的拨动着,响起的声音,都是超然教他的曲子。
“曲未终,人却散了。”
轻声低语并无第二人听到,再次抬头,手微用力,身边的琴从那万米高空极速落下,撞在大石上并没有阻止它的掉落,只是发出碰撞声好似是它的悲鸣。
水中月转身决然离去,可她不知,身后一道红色身影一晃而过同样跌入深渊。
超然捡起摔的四分五裂的琴身很仔细的擦拭干净,边边角角丝毫不落,可拿着断掉的小块,却无论无何也恢复不了原样。
“月儿,你可知本尊从未碰过他?覆水难收,断弦难续,你不该违逆本尊。”
“若水未覆,琴弦未断,可能抵得过我违逆之罪?”
低沉的嗓音不同于以前的清冷,也不是无欲无求的温柔,而是五分质问,五分期待。
因为擦拭古琴随地而坐的人应声抬头,看着水中月手里抱着古琴,便明白了自己手里的是假的,不过也不在意,本就是一把破琴,并不影响什么。
所以只是问道
“算计沐淩的是你,可对?”
既然敢做,水中月就没想过会瞒过超然,所以点头承认,道
“是我,”
“要神骨,还是要沐淩的命?”
“有区别吗?如今有神骨的不过五人,最好拿的,也是唯一有可能拿到的只有神后的神骨,剔除神骨九死一生,死了~亦是他的命。”
“本尊以为你很了解本尊,可如今,却不这样觉得,隆殇能给,本尊同样能给,为何和她交易却不和本尊谈谈?”
“明知尊者不会同意,我又何必浪费时间?”
“既如此,不防说说,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
“隆殇如何帮你做到?”
“得不掉,又舍不下,那便毁了,是尊者教的,属下~谨记于心,从不敢忘。”
“不错,不枉费本尊苦心教导,如此,看来你已经有了九成把握,既然你想要孤注一掷,本尊自然奉陪。”
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超然不在耽搁转身离去,水中月抱琴急追两步,道
“仙王全部归位少说需几十年,我阵法以成动手只在朝夕,尊者若想阻止,接我回府,不是威胁,是请求。”
“本尊~何惧?”
超然头也不回的开口,根本就无所谓。水中月却跟在后面继续道
“明若才刚刚回来,尊者能舍得?我会让她记起徐莹,您要护就必须护一双,否则明若不会独活,青羽信我,我会告诉他尊者不是他母亲的真相,无论是蒋沐淩还是青羽,尊者一个都保不了,蒋沐淩视子如命,他会疯。如此,哪怕神岐依然存在,尊者您~也会和如今的我一样,成为孤家寡人。”
水中月成功看到超然转身,人也露出了笑容,抢先道
“蒋沐淩容貌上乘,可还不足以让你宠爱数千年对他言听计从,甚至给他如今的身份尊崇,我知,一切都因为他出现的时机刚刚好,因为你是创世神尊,他是神后,我会时时刻刻记住这个身份。接我回去,你知道的,我不会背叛你,我要的,只是你而已。”
超然缓慢靠近,随后伸手摸上水中月的脸颊,道
“神君风帝说沐淩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本尊没有白教,实际上,你才是那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可惜啊可惜。”
说着,超然收手后退,张开双手道
“本尊从不回头,来找你之前本尊已经破了誓言,为的就是此刻,水中月,你终归是少算一步。这神岐,不过本尊手中玩物,沐淩也好,明若也好,青羽也罢,哪怕走黄泉路同样有本尊送仇人下去陪着,不会亏待。”
“尊者是说得仁坊之事吗?您是神尊,可我亦是幻神,您若不破誓我又怎么会露出马脚?”
“…………”
“是我因嫉妒昏了头才会以为您会不遵守诺言,可堂堂神尊说的出,又怎会违背?您想如何玩~我不管,也不想管,我只是想回家,我就想回家。”
“…………”
“尊者,让我回去,哪怕,是护法的身份,我不会放肆,亦不会不守规矩,也不会上您的床,您可以拿走我所有的记忆,也可以拿走我的灵识,只要答应我让我回去,我什么都给您,什么都不要,我修为已经恢复,没有意识后,我只是您手中的刀,您手中的剑,就不会犯错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尊者,您知道我的修为如何恢复的吗?我求过死,我回到了幻境,回到了我们相识的时候,本以为我可以一直生活在那里,可第二天,我散去的修为再次恢复,灵丹同样复原,修为还精进不少。我走过轮回路,可怎么也走不过那坐桥,因为我的目光是向后的,醒来后身上的伤全部恢复,想到您的命令,我也重跳了噬神渊,我能感觉到肉身被一点点的吞噬,能感觉到骨头血肉被剥离的痛苦,意识渐渐消散,我想,您终于能满意了,可睁眼,我又回到了这里。后来,我知道是因为我放不下您,放不下您我就死不了,我也不想死了,我想要您,肉身也好,灵魂也好,总要您选一个让我陪着您,所以我一次次的经历死亡,才换来前世的修为。我做这一切,不过是想回去,其他的,我不在乎,您信我一次,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