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白色光影快速划过天际,于最初的的入口停下,入口处的天兵见是楚霄,正欲行礼,楚霄抬手挥了挥:“不必了。”
天兵止住了动作,朝楚霄点了点头,以表敬意。
楚霄正欲往前走,霜夕却拦住了他,楚霄脚步一顿,回头道:“怎么了?”
霜夕往前走了一步,压低了声音:“不问问他们往回镜的事吗?”
楚霄几乎没有犹豫的摇了摇头:“没必要,看他们的样子应该不知道,往回镜碎了不是小事,太多人知道反而容易引起恐慌,反倒不好控制局面,雨铃池出了点状况,两件事定然与他脱不了干系,先去找老爷子商量一下。”
楚霄说完正欲向前走,霜夕便皱起了眉,他再次一把拉住楚霄,握紧了他的手,声音里不由得带上几分怒气:“可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楚霄一愣:“那你担心什么?”
霜夕:“你……”霜夕握住他的手的力道不由得重了几分,他看着楚霄的脸,最后突然泄了气般松开了手,“没事。”
楚霄想问,但也没开口,转过身便向前走去,霜夕站在原地,看着楚霄的背影,握紧了双手:暮繁,你到底还要瞒多久?
两个时辰前
楚霄依然没有醒来的征兆,三人的心始终悬在空中,看着香燃尽了一根又一根,终于,海宇旻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还不醒?是不是……”
他话还未说完,关鹤就打断他:“你别瞎说,用灵力很难查探清楚,”他转头看向霜夕,有些意味不明,“但我想,有人应是能探明,亦或许……已经知道了。”
海宇旻一愣,随即顺着关鹤的目光看去,只见霜夕正低着头,看不清神情,似乎是不打算说什么。
关鹤微微皱了皱眉,还未开口,霜夕便开口道:“他不让我说……”
霜夕眼眶通红,两人看到他这幅样子属实愣了一下。
关鹤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霜夕,你比任何人都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事,他自己也知道,他现在只是凭一口气吊着,他的伤根本好不了,当时发生那些事的时候你也在场……”关鹤顿了一下,似乎是有些不忍,“他的性格我们都清楚,他不可能真的全部呈现在我们眼前。”
霜夕瞳孔一缩,逐渐握紧了手,衣服被他抓出褶皱,却什么也没说。
关鹤:“你虽然在场,但有些东西或许被改变了你也察觉不到,若是你想知道,可以换别的方法。”
……
霜夕看着楚霄的背影,在他的眼中,楚霄体内有着数十道不同的禁制,每个禁制都极其复杂,正缓慢的运转着,各个禁制间有一道灵流连着,而楚霄的灵魂黯淡了许多,甚至有些地方隐隐有些裂痕,他的耳边忽然响起秋云暗当时说的话:“灵魂灼烧的伤害是永久的,无法逆转,也不可恢复,没法治疗。”
霜夕别过了眼,将自己的情绪收起后抬步追上了楚霄。
两人先找到林夜和秋云暗,与他们先探查了消息。
秋云暗有些担心:“楚霄,你的身体……”
楚霄打断了他:“我没事,正事要紧。”
秋云暗虽然担心,但也没过多纠缠,摸着胡子:“往回镜碎了的事情你应当是知道了,上界已找到物件去顶替往回镜的位置,不知能撑多久,现在鬼渊没再溢散,逃出来的也已经处理完了。”
林夜点了点头,有些担忧:“但那四个小崽子有些麻烦,他们已见到了灵族,也拿到了东西,但……”林夜皱起了眉,“但雨铃池生出了幻境,不是主动生成的,有人跟着进去了,而且没有被灵族察觉。”
林夜眯了眯眼睛:“白鸢很反常,我们根本找不到他,而且往回镜与雨铃池的事定与叶穆离脱不了干系,白鸢不在,又发生这些事,难道……”
楚霄喝了一口茶,将瓷盏放在了桌上,引起一阵阵涟漪,林夜顿时闭了嘴。
楚霄的语气不冷不淡:“现在情况如何?”
秋云暗:“不太清楚,因为往回镜,大部分人都离开了,雨铃池那边应是没有人,”秋云暗轻轻皱起了眉,“但雨铃池现在是打不开的。”
楚霄一顿:“我知道,让他们自己去吧,虽然的确危险但我不可能时时都在他们身边,更何况现在上界情况复杂,我抽不开身,”楚霄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瓷盏,眉头一蹩,“我总感觉还有事要发生,而且不是小事。”
气氛突然安静,良久,楚霄才开口:“雨铃池的变化应是只有你们两人知道,他是有意让你们知道的,至于白鸢,这两件事先不要声张,以防打草惊蛇,接下来的时间,你们时刻小心,危机四伏,他又在暗处,怕是不好对付。”
两人点了点头,几人就当前的情况商量了一些计划,最后才离开。
可直到那个时刻,他们才发现,叶穆离的棋局早就开始了。
有些事,迟了便是迟了,错了便是错了,无论做什么,也改变不了既定的结局。
雨铃池
自周雾走后,萧墨便一直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萧墨:爱人……
他微微皱起了眉头:什么迟了?雾主是什么意思?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没再思考这件事,而这时周围也在悄然发生变化,当萧墨抬起头时便愣在了原地:“这不是望生崖吗?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在雨铃池吗?”
萧墨向前走了几步,查探着周围的情况,可还未探明,一柄黑白色的剑便朝他快速飞来,他瞳孔一缩,侧身躲过,剑从他身旁飞过时,萧墨认出是龙湫的月白,他心里不由得一紧:龙湫?不可能,他为何要伤我?上方的灵力与他现在的境界根本不一样,比现在的他还要强,是谁?不对,命器认主,除了龙湫,不会是其他人。
月白插入后方的岩石中,发出“铮”的一声。
萧墨向前方看去,却没有人,后方岩石上的月白忽然化作光影消散,周围的环境不再是望生崖,不知何时,周围变得异常安静,没有植物的影子,天空黑蒙蒙的,让人感到异常压抑和不安。
萧墨皱紧了眉头:这里是哪里?好奇怪的感觉……
忽地,空中划过两道尖锐的鸣响,一支带着凛冽寒气的箭矢与月白一齐朝他飞来,萧墨一边躲开一边观察着周围:云叶,龙湫……在哪?
待他站定以后,发现旁边有一条河,正清晰的映着他的模样,这时他才发现,现在的他已不再是还在参加比试的他,河水中映出的他已没了以前的稚气,而是多了几分英气,棱角分明,他没了以前的海蓝色衣服,而是换上了一身黑衣,萧墨不由得一愣,还未等他细想,两道熟悉的声音便从前方传来。
云叶有些生气,却盖不住眼里的焦急与担忧:“萧墨!你到底把师尊关在哪了?把他还给我们!”
萧墨眉头皱的可以夹死一只蚂蚁:“关?我为什么要把师尊关起来?”
这时,他注意到在两人的身边正站着一个身着紫色衣衫的男子,他似是注意到萧墨的目光,也看了过去,却在视线相撞的那一刻皱着眉别过了脸。
萧墨眯起了眼睛:他是谁?为何有些熟悉?
龙湫冷笑了一声,他已把月白召回了手中,他抬起剑指着萧墨,盖不住眼中的怒火:“为什么?!我真为师尊感到不值!若早知是这样的结果,当时就应该让鬼界的冤魂把你吞噬!”
最后一句话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来。
萧墨看着面前面色不善的龙湫,伸手想召出扶桑,可意想中熟悉的剑并没有出现,反而是对面的男子往后退了一步。
这时,萧墨才发现那男子左耳上有一个扶桑花的耳坠,他一时愣住:那是……扶桑?
可对面的龙湫没有等他反应,持剑朝他袭来,他忽然不知该如何应对,抬起手挡在了眼前,可意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他放下手,发现不知何时他已不在刚才的地方,他回到了雨铃池。
愣神了一阵以后,他唤出扶桑,看了一阵又收了回去,他皱着眉环视着周围:刚才……是幻境?可似乎并不像师尊说的那样……
他抬起手捂着自己的心口:我的心魔和执念……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不知道,也没有这种感觉……
萧墨认为幻境到此结束,他抬步向前走去,可走了许久,却一直没有看到出口,他感到有些奇怪。
他停下了脚步:为什么走了那么久还是没见到出口?幻境还没有结束吗?
他没有再向前走,反倒是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暮雨。”
小剧场:
被召唤什么事也没干又被萧墨收起来的扶桑:“……”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