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边走边跟爸爸打电话。
“又是冠军！儿子你太给祖国长脸了！”沈爸爸激动得脸都红了。
沈煜心情很好，说：“您还知道看直播呢？”
“那当然，我儿子这么重要的比赛我能不看吗？”沈爸爸满脸骄傲，顺便截了个视频通话的图，说：“你们是要去庆祝吧？今晚消费我买单。”
“我们三支战队呢。”沈煜八镜头给到前方一大帮人。
“全买了。我编辑朋友圈去了啊。”说完就把电话撂了。
钟林也叽叽喳喳地在讲话。“宁哥我们拿冠军啦！”他举着手机让ES四人都入了镜。
宁哥看完比赛估摸着他们出赛场了，给他们打了个电话。“看到了，昨天看得我都气死了，今天打得漂亮！”
钟林得意地说：“那可不，也不看看我们战队都有谁！最强刚枪王summer，狙神stellar，最佳新人land，还有我，地图鹰眼clock。”
夏郁青在他头上来了一下。“少贫。”
钟林撅起嘴，嘟囔道：“我说错了？我说错了嘛land？”
洛屿臭屁地说：“最佳新人确实是我。”
钟林哼哼唧唧，“拜拜宁哥我们准备去喝酒啦！”
“玩得开心。”
三支中国战队约着去隔壁街的酒吧庆祝一下。
MTT拿了第五，余闻久喝多了酒，此事正抱着瓶子耍赖。
“又陪跑了！我又又又陪跑了！”余闻久仗着这里只有这几个人听得懂中文，扯着嗓子嗷嗷叫。
周科在旁边默默地帮余闻久倒酒。
江雨洋举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说：“谁说不是呢。”
沈煜挨着洛屿坐的，手臂放在洛屿身后的靠背上，“那位了感谢大家的奉陪我是不是该敬你们一杯酒？”
余闻久：“你又不能喝，说什么说。哎对了，land能喝吧？我看到你的第一篇帖子就是跟沈煜在酒店吃饭。”
钟林七手八脚地外国友人社交，听到八卦迅速回头，问：“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夏郁青把人拉回位置，留下想要联系的外国友人一脸懵，耸耸肩走了。
余闻久又炫光一瓶酒，说：“你不知道？就什么主播赛，沈煜去当解说那次啊。”
钟林也喝多点，说：“嗷想起来了，那不是老大跟land缘分的开始嘛。”说完转头看了眼刚才的位置，才发现人已经不在了。“哎？人呢？”
夏郁青冷冷地说：“走了。”
“啊？”钟林有点遗憾，“我觉得我跟他聊得挺好的啊，怎么就走了？”
夏郁青没说话。
洛屿也想起来了那次，也是一群人围着喝酒，队长说他不会喝。那时候还不是队长……现在也只是他队长……
想着想着他就慢慢往后靠，直到感觉自己挨到了什么东西，他转头一看是队长的手臂。
他惊得要弹回原来的位置，被沈煜一把钩住。“怎么？嫌弃我？”
洛屿立马否认：“没有！”
“那你跑什么？”沈煜看着他的后脑勺，语调放慢。
洛屿能感觉到队长的头往自己这边靠近了。“我怕压到你手。”
“你这么轻，压不着。”
洛屿：“……我！我去敬两杯酒。”
队长在我耳边说话！我的心跳得好快！我得喝两杯酒才能停止胡思乱想！然后他蹭地站了起来。
唐乐回来看的就是这一幕，“怎么了？说什么了把人吓跑了？”
沈煜掏出手机漫不经心地刷朋友圈。“没说什么，昨天那条微博是没了，但怎么还能看到差不多的帖子？”
唐乐没想到沈煜还会关注后续，跟他解释道：“那黑子这么多，肯定顾不过来啊。”
“那就多花点钱。”沈煜说。
唐乐：“我看了那几条看的人不多，再说今天land打得这么好，留几条让粉丝去反黑就行了，还能巩固巩固粉丝的感情。”
沈煜连个眼神都没给他，显然是不满意。
唐乐继续叨叨：“你对land挺好的啊，以前clock第一次打世界赛的时候，失误更严重，也没见你让我给他反黑啊。不过land这孩子确实招人疼。训练努力，比赛积极，失败了也不闹心态良好。果然早熟的孩子就是懂事啊。”
沈煜给land的朋友圈点了个赞，是一张奖杯的照片。然后抬眼看着在人群中被灌酒的land，沈煜觉得自己对他还是不够好。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那不哭的孩子就没委屈了吗？
余闻久灌不动沈煜只好把目标转向land。“land啊今年才十八吧？谈过恋爱没？”
洛屿摇头。
“这么好的年纪不谈恋爱？校园恋爱什么的，不是很美好吗？怎么不谈一个？”余闻久眼睛已经是迷离的状态了，
洛屿：“没有遇到合适的。”
余闻久勾搭上洛屿的肩膀，竖起一根手指在空中瞎比划。“那遇到合适的就赶紧吧，千万不要错过啊。”
洛屿：“你遇到过合适的？在一起了吗？”
余闻久瞎比划的手指一下就没了劲，耷拉下来。
周科在旁边小声提醒：“队长读书时暗恋过一个女孩，暗恋了人家三年。结果人家高考考到了一本，队长勉强读个专科。怎么着都没有未来。”
洛屿点点头表示了解。想安慰些什么，又想到自己暗恋的人是绝对不可能在一起的。
他往队长那看一眼，就对上了沈煜的目光。
洛屿：……
被抓包后他心虚地看向别处，余闻久以为他想跑，抓着他继续喝酒了。
钟林喝的也有点多，最后是被夏郁青从别的卡座上抓回来的。
唐乐想着明天不用早起可以睡到天昏地暗，也没管他们，不出事就行。他自己也多点了两杯开心开心。微信名画风也变正常了。
张教练看着他们忍不住念叨：“会不会疯得有点过分了？”
唐乐哎呦了一声说：“没事儿，让他们耍吧，赢了总的让他们开心一下吧。”
MTT教练说：“你们是开心的喝，我们是伤心的喝。余闻久你少喝点你喝醉了只剩我一个人挨老板骂了！”
唐乐神采飞扬，晒出沈老板的聊天记录，说：“放心喝，沈老板说了今晚消费他出。”
MTT常教练：“……队伍刺激也就算了，老板之间还要较量一下吗？”
唐乐：“那可不，这样的好老板难～求～啊～”
常教练换了个位置，离唐乐远了一点。
一群人喝到酒吧打烊，出门的时候天色介于晨昏的交接，天空微微下了点雪。
离得近大家就没打车。钟林已经喝得不省人事了，夏郁青掏钱买了个购物推车，把人塞里推回去了。
张教练一脸懊恼地说：“来酒吧是唐乐提议的吧？这人假公济私，酒鬼的话是一句也不能信说好的不喝多呢？沈煜你负责land没问题吧？”
沈煜：“嗯，我背他回去。”
land被余闻久拽了一晚上，哄着喝了不知道多少酒，现在已经是任人摆布的程度了。
沈煜轻拍他的脸，问：“洛屿爬得到我背上吗？”
洛屿红这一张脸，努力睁眼说：“啊？爬什么？”
沈煜没再多说，微微倾身，抓着洛屿的两只手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抓紧了。”
洛屿：“抓紧了！我们要去哪？”
沈煜：“你到了就知道了。”
沈煜背着他走进了漫漫落下的雪中。迎面而来的冷风吹得洛屿稍稍清醒了一点，他喃喃说：“下雪了哎。”
沈煜停下脚步说：“是，下雪了。好看吗？”
“好看，我一直想看雪。可惜江苏都好几年没下雪了。”
沈煜偏过头看他亮晶晶的眼睛，说：“以后想看跟我说，我带你去有雪的地方看。还有什么想做的吗？”
“想……”洛屿看着远方渐亮的黎明，像满满燃起的火光。风凌乱地刮着，却不觉得冷。
“想跑起来。”
沈煜提醒他：“那抓稳了。”
然后就背着洛屿跑了起来，洛屿觉得刺激，又觉得好玩，微微直起了一点身，沈煜没怪罪他突如其来的动作，顺势背着他转了几个圈。
看着旋转的天空，喝了一夜的后劲终于上来。“队长，我好困。”
说完抱着沈煜的手拢得更紧了一点。温热的唇贴着沈煜的脖子。
回到房间后沈煜把人放到床上，用毛巾简单地帮他擦了两下脸，把人塞进被窝里，打好空调的温度才进去洗澡。
再出来的时候，发现洛屿直直地坐在床上。
沈煜有点分不清这是醒了还是没醒。“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有不舒适。队长你怎么还没好？你不抱着我睡觉了吗？”说罢直勾勾他看着沈煜。
沈煜确信了，这是没醒。清醒的时候洛屿不可能说这种话。
沈煜哄他：“把头发吹完就来。”
“你快点。”洛屿撒娇道。
“好，我快点。”
沈煜吹了多久头发，洛屿就盯着他看了多久。沈煜走到床边，洛屿就自动躺好。
“队长我好了。”
沈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看着他红扑扑的脸蛋，任人宰割的躺姿，还有很软的语气，沈煜沉了口气才躺到床上。
刚把被子盖好，洛屿就过来了，说：“快抱我队长。”
“抱抱抱，现在就抱。”沈煜把人揽到怀里，问：“这样行吗？”
“嗯……队长晚安。”洛屿真的坚持不住了，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留下沈煜一个人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