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乐园的星空餐厅在午夜散发着暖黄的光,落地窗外的旋转木马还在轻轻转动着,就像谁忘记关掉的童话书。
十四位少女围着长桌而坐,此刻她们的脸上的泪痕已被奶油蛋糕和热可可冲淡。
被淘汰的一位选手正用吸管戳着圣代上的星星糖。
她突然发现每个人的糖片上都印着导师们的评语:“你笑起来像小太阳!”
“这个转音好有趣好像有陨石撞地球的冲击力!”
学员们看着这些小糖片,一瞬间,她们的心情顿时坠入谷底……
她们看了看彼此,真的马上要告别了……
Lumine看着她们的样子,敲了敲桌子:“孩子们快给我看看,是谁要哭花了妆像被暴打一顿的可达鸭啊?”
最先破功的是思思,她大笑了一下却突然被可乐呛到。
气泡从她鼻孔里喷出来,在纸巾上洇出滑稽的地图。
坐在她对面的Nara立刻掏出小镜子:“看见没?”
“这就是我为什么说舞台上别喝碳酸饮料!”
“瞧瞧你现在,像不像被踩扁的气泡水易拉罐?”
这时满桌突然响起憋笑的抽搐声。
思思气鼓鼓地把薯条插进可乐杯,这倒真像极了某种黑暗料理界的反叛雕塑。
林晚星端着烤盘走了过来,烤盘里面是她亲手烤的星星形状的吐司。
“你们背着我偷偷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所有人又齐刷刷的看向思思,思思一个眼刀过去,她们瞬间移开了眼睛。
林晚星看着她们的玩闹,笑了笑问道:“你们知道为什么这家餐厅叫‘星空餐厅’吗?”
学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了摇头。
林晚星突然看了一眼落地窗外:“因为二十年前,有几个笨女孩在大街上饿到啃鞋带,却对着月光说‘以后我们一起开一家能边吃蛋糕边看星星的餐厅’。”
她一边把吐司分给大家,黄油的香气混着咖啡味在空气中流淌。
一边说到:“现在我终于明白,真正的美味不是蛋糕有多甜,是和谁一起吃。”
“所以都给我把眼泪收进睫毛膏里!”Lumine听完林晚星的话说道。
“我记得我当年在练习室训练晕倒了三次,醒过来第一句话是问经纪人‘我的劈叉姿势还标准吗’。”
“现在你们不过是暂时从女团赛道转场到人生主题公园!”
说着,她又把菜单推给了学员们。
“瞧这菜单上的‘梦想全垒打套餐’!”
“汉堡是挫折面包,肉饼是抗压肌肉,番茄酱是你们没流完的热血!”
她豪迈地往每个人盘子里夹炸鸡腿。
“吃!吃完咱们继续努力奔跑,失落的时候好好想想怎么把淘汰通知书嚼碎了当爆米花咽下去!”
Jynx在一旁咬了口黑咖啡渍的吐司,突然开口说道:“你们看这星空……”
她突然指着窗外璀璨的银河:“每颗星星都在发着光,但有的光,是走了几万年才到我们眼里。”
她转动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戒面在灯光下闪了闪:“就像你们的梦想,也许现在看起来微弱,但只要一直亮着,总有一天会被懂得的人看见。”
“被淘汰的孩子们也是,你们不过是选择了更迂回的星光大道。”
这时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抽泣声。
我们寻着声音望去,发现是被称为“水龙头担当”的小艾正对着牛排抹眼泪,泪珠吧嗒吧嗒掉进黑椒汁里。
“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好像在吃眼泪。”Nara说道。
她掏出手机打开美颜相机:“好了,来,对着镜头笑一个!”
“看,现在你脸上的眼泪是‘珍珠泪妆’,网路上现在正流行这种破碎感呢!”
小艾被逗得破涕为笑,却不小心把眼泪鼻涕蹭在Nara递来的餐巾纸上,那朵印着星星的纸巾顿时变成抽象派水墨画。
林晚星坐了下来,她突然把手边的一整个草莓圣代推给其中的一位学员:“吃!”
“吃完这碗,你就是‘宇宙无敌美少女战士’!”
她用勺子敲了敲玻璃杯,冰块碰撞的声音像极了练习室的节拍器。
Lumine突然也说道:“知道我为什么总带着熊猫抱枕吗?”
“因为它陪我度过了被全网黑的三个月,现在它是我的幸运符。”
“你们也要找到自己的‘熊猫’!”
“可以是一支口红,一句口头禅,甚至是颗烤焦的面包屑!”
“让它在低谷时提醒你:‘你可是要成为星星的人!’”
“冷面杀手”导师Nalia,她突然也把自己的芝士蛋糕推到中间:“知道我为什么总骂你们表情管理差吗?”
她用叉子戳起一颗草莓:“看,这是你们听到淘汰消息时的脸!”
“草莓被压得稀巴烂!”
“而这是我希望你们明天的脸!”
她又戳起一颗完整的蓝莓,在众人惊悚的目光中塞进嘴里。
“记住,真正的偶像就算被压扁,也要像□□糖一样弹回来!”
Lumine优雅地切着手中的牛排,刀叉在瓷盘上划出温柔的弧:“我记得我小时候学芭蕾时我的老师总说‘每个旋转都要想象自己抱着一颗星星’。”
“现在我想告诉你们……”
她抬头看向星空,项链随吞咽轻轻晃动着。
“无论未来站在多大的舞台,都要记得今晚!”
“当我们不用计算动作、不用在意分数,只是单纯地看星星、吃面包。”
“梦想的起点,从来不是‘我要赢’,而是‘我喜欢’。”
Jynx听着Lumine的话突然把脚翘上了椅子,她的牛仔靴底上还粘着游乐园的亮片:“知道我为什么总写暗黑风歌曲吗?”
“因为阳光底下必有阴影,”
她晃了晃酒瓶,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像是流动的蜂蜜。
“被淘汰算什么?”
“算个屁!”
“我曾经被投资人当面说‘你的音乐像垃圾’!”
“换作你们早崩溃了吧!”
“可是现在呢!”
“他求着买我的demo。”
“记住,所有打不倒你的,要么让你更酷,要么成为你歌里的故事!”
“而故事,永远比完美更值钱。”
林晚星又推来一盘蔬菜沙拉,里面混着她偷偷加的辣条碎:“数据是不会说谎,但心会。”
她用叉子指着每个人的餐盘:“你们看,有人爱吃甜,有人爱吃辣,有人只吃沙拉……”
“这就像舞台,需要不同的光芒。”
“晋级的别得意,你们的‘完美’可能正在杀死独特!”
“离开的别气馁,你们的‘遗憾’可能正在孕育新的爆炸点。”
她突然举起可乐杯:“敬不完美的我们,敬正在成为自己的星星们!”
“干杯!”
说着所有导师和学员们干了一杯。
当最后一块美食也被她们全部被吃掉时,十四位少女跟着导师们走到餐厅门口。
午夜的星空像被洗过的蓝宝石,银河清晰得仿佛能看见星星们在眨眼睛。
林晚星突然指向天际:“快看!”
“那是猎户星座!”
她的声音里的温柔至极。
“我小时候总以为它是三把竖琴,后来才知道,那是猎人的腰带。”
“所以啊……她转头看向少女们。
“梦想的模样由你定义,别被别人的眼光绑住手脚。”
“嘣,嘣,嘣,……”
第一簇烟花绽成粉紫色的星星时,金色流苏簌簌坠落,照亮每个人仰起的侧脸。
林晚星缓缓的转头,看着这一切,这一切太不真实了……
她习惯性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的人,刚要开口,却发现她身边的人早已不在了。
Nalia看到林晚星在怔怔地看着自己,对她笑了笑:“今天晚上的烟花很美,这个小惊喜真不错,对吧!”
林晚星回过神,点了点头。
“你比烟花更美!”Nalia小声地说道。
林晚星听着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她看着神色如常的Nalia,认为是自己听错,就继续看起了烟花秀。
烟花接二连三地炸响,把游乐园的夜空烧成流动的调色盘。
当最后一个巨型爱心烟花在云层炸裂,金色碎屑纷纷扬扬落在发梢时,十四位学员和导师们像被施了魔法般,谁都没有说话。
烟花秀结束后,她们往游乐园的门口走去。
路过纪念品店时,Nara突然冲进去抢购了印有“勇敢牛牛”字样的钥匙扣,一人塞给她们一个。
连导师们也有。
小艾摸着钥匙扣上的牛角笑出小梨涡:“原来Nara导师也会买这种幼稚的东西啊。”
Nara导师突然凑近她耳边说道:“笨蛋,这是让你们以后看到牛角就想起,就算被生活顶翻在地,也要像牛一样倔强地爬起来!”
当游乐园的闭园音乐响起时,她门口的喷泉前拍了张乱七八糟的大合照。
导师们挤在后排比耶,学员们在前排把薯条举成火炬状。
照片里,思思的可乐渍还没干透,小艾的睫毛膏有点花,但每个人的眼睛都亮得像夜空中的星星。
毕竟谁都知道,在这个充满尖叫和欢笑的夜晚之后,不管是继续在选秀赛道奔跑,还是转身走向新的风景。
她们都已经把“不放弃”三个字,蘸着番茄酱和眼泪,吃进了肚子里。
游门门口当保姆车的灯光照亮前路,后视镜里的游乐园渐渐缩小成星芒小点。
思思突然指着车窗惊呼!
不知何时,每个人的座位上都放着导师们手写的卡片,思思的卡片上画着正在坐过山车的熊猫,背面写着:“淘汰是人生的急刹车,但别忘了,刹车后往往是更刺激的弯道。”
学员看着手中导师给予的话语……
而此刻在游乐园的门口,导师们望着远去的车灯,林晚星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却发现里面多出了一些糖果。
糖纸上印着全体练习生的签名。
Lumine的熊猫玩偶服口袋里掉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谢谢老师,原来淘汰不是终点,是和星星们一起重新出发的起点。”
夜风带来远处的汽笛声,她们相视而笑。
林晚星望着星空,她突然想起今天在去往餐厅的路上思思问她:“老师,你说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她当时指着银河说:“当然,因为我们都在同一片星空下,走着不同的星轨。”
林晚星摸出颗糖果放进嘴里,甜味混着咖啡的余韵,她突然笑了……
“曾经的林晚星也曾坠落过,但现在,她是自己的宇宙。”
“真正的成长,不是规避挫折的糖衣炮弹!”
“而是像星空那样,允许每个星星有自己的亮度、轨迹和故事,却又共同编织成比单一光芒更震撼的宇宙。”
她又看了看手中的糖果
“而当年那个在练习室拼命训练的少女,终究活成了能给别人递糖的人,而这,或许就是梦想最动人的闭环。”
“叮铃铃……”林晚星的电话想起。
等她接通后,听完内容,脸色瞬间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