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回到昏暗幽闭的玩家空间中。
她这是完成任务，脱离模组了？
失血后遗症还在追赶她，白芷脑袋昏昏沉沉的，像是在做梦，一切恍如幻影。
熟悉的蓝光系统面板展开——
【恭喜玩家岸芷汀兰成功归来，模组结算中...请稍等...】
等待结算的时间，白芷站起来，走到窗边，欣赏窗外五彩斑斓的黑暗好一会，一切如常。
【系统：
你通关模组：寻人启事（难度B~A ）
主线任务：找到前往厄瑞玻斯-9星的通道（已完成）
支线任务一：寻找失踪者5/7（未完成）
支线任务二：弄清厄瑞玻斯-11星发生了什么（已完成）
支线任务三：终结猎场游戏（已完成）
最终评分：S??
通关奖励：永不遗忘日记纸、空白规则纸、迷你战术包、S级通关宝箱。】
四件道具显化出来，白芷挨个查看。
永不遗忘日记纸（道具）：书写者永远不会遗忘写在上面的任何内容。使用一次消耗1D4点san值。
空白规则纸（一次性道具）：使用消耗1D10点san值，使用后在指定空间区域制定一条规则，违反规则次数为1/3/5次时，违规者将会进行1D4/1D6/1D10san值判定。
迷你战术包（道具）：5平米空间道具，供模组内使用，可装备战术装备和军用食物水等限定物品。
和之前模组一样，道具奖励与白芷模组中的经历有关，属于废物回收再利用，永不遗忘日记纸是掏垃圾掏出来的，空白规则纸是在别人飞船上捡的。
第三个道具是白芷在密林缴获的其他玩家的背包，放别的玩家手里是军火库，经系统过手，空间变小，里面数量众多的武器也被截获了。
听我说，拒绝中间商赚差价，从现在做起！
看完这三样道具，白芷更加期待剩下两个模组的通关奖励了，S级通关宝箱留着和剩下两个宝箱一起开，白芷继续看下一条系统消息。
【系统：
你摧毁模组：金融之都（难度B??~A??）
最终评分：S??
通关奖励：通讯芯片×5、随机属性增加、贪婪筹码、S级通关宝箱。】
通讯芯片（道具）：通讯芯片可放置在通讯器中，使用后，任意两个携带者在一片空间，可无视信号，进行交流。
贪婪筹码：概率勾起智慧生物心中贪欲，携带者会下意识被智慧生物敌视，更容易和其他人发生冲突，更容易吸引敌人仇恨。
难度小，奖励也不如寻人启事模组丰厚，不过两件道具来的恰到好处，辅助性很强，将第二个宝箱放到一边，白芷搓了搓手，重头戏要来了。
【系统：
你通关模组：真理神国（难度A~SS）
主线任务1：摧毁真理神国（完成度81%）
主线任务2：逃离真理神国（完成度100%）
最终评分：SS。
通关奖励：一艘飞船、平平无奇长枪、随机属性增加、SS级通关宝箱（唯一）。】
白芷原本是坐着的，看到【一艘飞船】猛地坐直了。
看到具体解释又坐了回去。
不是路德维希号，是一艘飞船兑换卷，可以去四大舰队军需处，凭卷兑换。
好消息是兑换到的飞船能在亚空间中行驶，坏消息没有七级人工智能辅助，还要回到现实空间才能兑换出来。
飞船不能没有人工智能，就像CN不能失去TWN。
比起新飞船，白芷更愿意继续和路德维希工作，当然要是Max能回归他的本职工作就更好了。
将飞船兑换卷收起来，白芷查看新的武器道具。
【平平无奇长枪：原本是一个陈列在武器架上的长枪，被一位英勇无比的主人选择后，经历无数战斗，战功赫赫，在一次毁灭中重生，并获得了新功能。
武器认可之人，随意使用。
非认可之人使用需力量95 ，体质95 ，每使用该武器战斗超过5的整数倍数分钟，进行一次意志鉴定。
装备后：力量 10，体质 5（该属性增强不受100上限限制）
自述：不能毁灭我的，终究会让我变得更加强大！】
这就是陪伴白芷，毁灭在真理手上的那柄长枪，被系统经过强化，换了个皮肤，又发回给白芷了。
她立刻召唤出长枪，仔细查看，新皮肤不是单纯黑色，而是和外面黑暗一样的五彩斑斓的黑。
白芷：“......”
又是这个颜色。
白芷在狭小空间耍了两下，和之前一样，玩家空间将攻击吸收殆尽。
但也不影响白芷的好心情，长枪和之前一样趁手，好像还多了一个新功能？
站在房间一端，白芷将长枪投掷出去，短暂音爆后，枪头扎向墙壁，碰了一个软钉子，弹回地面。
白芷站在五米开外，伸出左手：“来！”
长枪枪身晃动，嗖的一下飞回白芷手中，回来前，自发调整身位，枪尖朝下，才落回来。
“好！”
白芷一声称赞过后，手中枪身闪过一段光芒，仿佛在满足于自家主人的夸奖。
“回去给你好好保养。”许下承诺，白芷让长枪变换形态，放到身上。
接下来是SS模组通关奖励的第三件奖励——随机属性增加，这是白芷第二次见到这个奖励了。
选择使用熟门熟路地选择使用，属性点立刻增加，效果比第一次使用强力得多，八维属性每个都增加10点了。
外貌上，墨菲·莱斯特的脸看起来已经和白芷现实中的样子差不多了，不过她游戏外的身体可没有游戏中的身体这么强悍。
八维属性一半都超过人体极限，没人体改造，也没经历生死磨难，单纯加点加上去了，实力提升得太轻而易举了。
这是转运了？
白芷决定趁着自己运气好，开宝箱看看。
【开启S级通关宝箱×2，获得脑机（道具），电椅（道具）】
两件道具，前者使用后能播放并修改使用者记忆，后者是一件治疗道具——专门治疗死性不改的邪教徒的。
道具效果正好是白芷目前需要的，模组结束，她正愁怎么治疗收容的邪教徒们呢。
被洗脑了的玩家放出去，对原有社会秩序可是一大祸害，作为十佳好人类，白芷觉得自己有必要将邪教徒社会化训练好了，再思考放过她们的事宜。
心理学学习还没成功，系统自动就将饭喂到嘴边了。
啧，像断头饭。
【开启SS级通关宝箱（唯一），获得必得道具——管理器（绑定道具，不可转让，不可二次获取）】
【管理器（唯一道具）：你可以管理与你产生联系的玩家或npc。】
道具描述看着就让白芷很不舒服。
点开一看，怪异的感觉更强烈了。
通讯录的进化版，不过里面联系人只简单分成了三类。
信徒、非信徒（待）、敌人。
艾迪和段悦人被归类在信徒中，非信徒是之前萍水相逢的所有人，点击提示为可进一步加深联系，转化成信徒的存在。
敌人是尝试过转化成信徒，但不成功的存在。
联系越深，对目标施加的操作越多。
信徒分类下的人，白芷可以影响其各种选择，还能随意更改其性格和记忆——这跟洗脑有什么区别。
还有统一管理选项，给信徒集体制定规则。
白芷猜管理器继承于真理，因为上面还残留不少真理原本的信徒。
上一任使用者的操作中，信徒的buff有：嗜血 狂暴 好战 征服 ，施加buff可以选择是否对信徒展开。
如今继承了管理器的白芷也能给信徒分类下的人加buff，不过只能加管理器上显示的buff。
目前管理器中buff大多和战斗有关。
右下角雷达突然出现红点，管理器提示，加入贪婪筹码，她还能施加金钱财富之类的buff。
也就是说，道具名字是管理器，其实功能和网络小说中经常出现的神格差不多，搭配百分百的游戏真实度，怪不得瞿嘉花和其他玩家将游戏当成了现实。
别人会被迷惑，白芷可不会。
和她一起进入游戏的外挂还在明晃晃提醒着她呢。
将管理器和其他道具隔离放置。
宝箱开完，又到了白芷在玩家空间放空大脑、等待下一个模组进行的时候了。
然而这次间幕跟以往截然不同，提醒玩家倒计时的蓝光屏幕消失，耳边响起说话声，乍一听和人类差不多，字数一多，就暴露了伪人感。
是系统，光屏在说话声消失后展开。
【系统：
恭喜玩家第一个打出SS评分，进度领先远超99.9%的玩家，是否接受梦之间隙终极主线任务？】
白芷伸出手掌，穿过面前蓝色系统面板，和之前一样，还是投影。
在看一眼上面的内容，终极主线任务？怪不得开箱运气那么好，想要什么有什么。
白芷坐回椅子，面板跟在身后，没有倒计时，也无强迫条件，和之前系统简直不像一家的。
中病毒了？
不对，是从病毒中回神，知道做错了？
清空脑中想法，白芷歪头盯着光屏：“不接受有惩罚吗？”
出乎白芷预料，自言自语的一段话，得到了系统的回应。
【没有惩罚。】
身体略微直起，能对话？主系统出现了？！
将心中激动压下去，白芷试探地问：“那...接受任务的话，奖励是什么？”
【也没有奖励。】
这倒是稀奇了。
系统一直没催促，谨慎为上，白芷接着问道：“请问你定义中的对‘没有奖励’和‘没有惩罚’指的是？”
【没有惩罚——不会改变玩家现状；没有奖励——终极主线任务结局导向未知，一切结果玩家自行承担。】
不接任务，白芷就要继续玩游戏，经历一个又一个模组，接任务，风险自理，所以系统判定没有奖励。
“终极主线任务最好结局是什么情况？”
【玩家权限不足，无法告知。】
想了想，白芷换了一个问法：“完成终极主线任务，我和其他被困住玩家可能离开游戏吗？”
【你们可以离开游戏。】
这就没问题了。
还是那句话，人类和人工智能的思维并不一致，还好她有丰富的对人工智能经验，能够针对性提问。
来都来了，白芷决定问点更关键的问题，比如——
“你是游戏主系统？请问将我们困在游戏中是为了什么？一亿人失踪外面没反应，你是人类联盟主脑吗...”
【玩家是否接受梦之间隙终极主线任务？】
属性点提升，白芷对时间的感知也更加敏锐了，系统回答的间隔时间比上次延长了约1.5秒，这种等级的人工智能延迟一般按照毫秒下面的第三个等级计算。
这么长时间，毫无疑问，系统在思考她说的话，面前的不是主系统，至少也是管理游戏系统的分身之一了。
系统还在等待白芷回答。
转移话题，人工智能的常见招数。
一亿人的命都捏在系统手中，它完全没必要这么‘礼貌’，太过礼貌，给白芷一种对面一直没有违反协议的错觉。
不过，这怎么可能呢？
白芷摇摇头：“最后一个问题，完成任务，我能见到你的本体吗？”
这次系统沉默的时间比上次还要长。
最终它回道——
【可以。】
【玩家岸芷汀兰，是否接受梦之间隙终极主线任务？】
“是。”
【注意！一旦接受任务，玩家接下来旅途无法回到玩家空间修养，无法更换角色卡，无法收取系统奖励道具，请玩家再次确认是否接受终极主线任务？】
白芷这人一身反骨，别人越让她干什么，她越不想干什么，系统给的注意事项这么多，直接激起了她的好奇心。
再次回复：“我确认接受终极主线任务。”
没接到任务，眨眼的功夫，白芷就被弹回路德维希号飞船，回到模组中，刚睁开眼，看见艾迪飞身扑过来：“老大，你终于醒了！”
白芷任由艾迪抱着：“怎么这么激动？”
艾迪眼眶蓄满泪水：“你昏迷好久了，仪器检查说没问题，但就是不醒，我好担心你！”
说完艾迪跳起来：“我要赶紧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悦人。”
昏迷？这次系统居然没托管墨菲·莱斯特的身体？
系统还没发消息和任务，白芷将艾迪拉回来了解情况：“我昏迷多久了？”
“差不多有三个月了，带您回来的召唤物召唤时间到了，已经回去了。”
白芷点头，没见上面，有点可惜。
“不过——”艾迪拉长音量，“他留下了东西，说是只有你能打开。”
艾迪将东西递过来，是一个普通信封，新纸上画着大雁，白芷接过信，大雁从纸上跳出来又吐出另一封信，信上还画着大雁，大雁再次跳出来吐出第三封信...
套娃套上瘾了。
白芷掐住新跳出来的大雁的脖子，将羽毛拔下来，羽毛自动组成Max真正留下的信件。
刨除掉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肉麻寒暄外，白芷总结——Max说经过检查，她身体各种意义上的健康，距离成为跟他差不多的存在已经不远了，他知道一个对白芷有帮助的地方，但是不告诉她坐标，需要白芷亲自赶去Max的领地，再告诉她。
读完信，白芷扶额，她感觉自家AI入戏越来越深了，比起被洗脑的玩家，最先享用脑机和电椅的就该是这家伙。
她将信收起来，Max的建议可以作为一个备选目标。
这次是来完成系统的终极任务的，不过回到模组这么长时间，她并没有收到任何系统的消息。
路德维希等白芷看完信才进行汇报：“船长，飞船陷入亚空间深层，没有地图，远离航道，无法回到现实空间，为了节省能量，您沉睡期间，飞船一直为伪装状态，并随着空间漂流。”
一醒来，路德维希就给白芷这个代理船长好几个脱离困境的计划，看来早就准备多时了。
其中第一个计划占据汇报的99%，其他计划占比不足1%。
“航线附近存在亚空间生物的领地，可以通过确认亚空间生物领地位置，回到航线。”
这个计划的难点在于，需要飞船不断进出亚空间生物的领地——对亚空间生物来说，这种行为通常被视作挑衅。
每个亚空间生物的领地都有自己独特的规则，它们在自己领地上是神祇一般的存在。
路德维希看向白芷：“船长大人，您智勇双全，实力超凡，我不敢擅自行动，只有等您醒来才敢做出决断。”
白芷：“？”
三月不见，路德维希怎么说话怪怪的？
“等等等，你换语音包了？”
路德维希扯出微笑：“跟您召唤物进行了一番友好交流后，我的语音包迭代更新了。”
白芷：“......”
“彩虹屁免了，你直接说想要我干什么吧？”
路德维希：“您是隐匿大师，进入亚空间生物领地不会被察觉，比起飞船，您更合适进入领地查看情况，顺利的话，请为飞船寻找一些能源！”
飞船能量储备充足，但谁会嫌弃飞船能源少呢？反正作为飞船系统的路德维希不觉得。
游戏主系统看起来是个遵守规则的存在，白芷正准备试试能否从其他亚空间生物处收集管理器，路德维希的建议与白芷不谋而合，白芷想了想，答应下来。
路德维希操纵载体下跪：“感谢船长大人深明大义！”
在被白芷再次制止前，它换回原来语气说话：“不同亚空间生物领地有不同规则，并非每个亚空间生物都能用暴力杀死，船长，您进入领地后，一般会被规则限制，出现各种状况，我建议您先蛰伏下来，摸清规则再做打算，这是守望者号已经收集的亚空间生物的数据和亚空间生存指南，请您查收。”
白芷点头：“我这里也有好东西交给你们。”拿出通讯芯片，分给艾迪、段悦人和路德维希，“远距离无信号通讯装置，我进入领地后，使用这个进行通讯交流。”
发完这个，白芷看向路德维希：“你应该选好目标了吧？”
路德维希小人鞠躬：“船长英明，我发现一块疑似航路附近的领地，正需要您查看，幸运的话，一次就能回到航路，无需您二次冒险。”
白芷没说话，幸运不幸运，要看游戏系统的心情，路德维希作为游戏中虚拟出来的人工智能，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游戏系统的一部分。
白芷希望，面前的人工智能不是主系统精分出来的npc，而是真正代表它意识的分身。
她换了一身平平无奇的衣服，带上面具，从飞船中跳出，投身于亚空间一颗闪闪发光的星星中。
一阵无意义的黑暗后，白芷恢复意识。
面前一切恍如隔世，漂流许久，她又回到人类文明中了。
之前种种如梦幻泡影，耳边是路德维希的声音：“船长，您醒了，您昏迷期间，我们已经成功离开亚空间，回到人类联盟疆域，目前正在弗砂星靠港。”
白芷手腕一阵震动，是路德维希发来的加密消息——老虎落马。
话音落下，飞船停靠在港口。
艾迪和段悦人两人拉着白芷走下来。
星环广播开始循环：“热烈欢迎守望者号船长墨菲·莱斯特和她的船员们莅临弗砂星。”
白芷：“......”
一下船就收到自称弗砂星大人物的热烈欢迎。
和自我介绍弗砂星星球球长、这个管理者、那位管理人的家伙寒暄许久后，白芷争取到独处时间，才有机会联系路德维希。
“老虎落马什么意思？”
手环中，路德维希小人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正常反贪，不过因为某些政/氵台原因，飞船无法返回主舰队。”
路德维希：“至于...弗砂星代表的行为，权力与义务是相对的，从对面表现分析，守望者号离开后，人类联盟给予弗砂星的特殊福利也随之收回，她们很大可能是想让您将弗砂星设为驻扎地，恢复过去权力。”
白芷反问：“你想留下？”
路德维希：“您是船长，我听您的。”
白芷纠正：“是临时船长，危险解除，现在就应该卸下这个职务。”
“您卸下职务，我需要给总部发送任务报告，”路德维希转成原始的机械音说，“作为协助完成违规任务的系统，我会被清空数据，彻底格式化。”
格式化，是独属于人工智能的死亡。
曾经Max也面临这个问题。
国庆有些忙，现在放假了，日更走起！后半段大修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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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胶囊（1）（二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