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嘉花话音落下，白芷对面两人瞬间放松了警惕，然后连人带武器一起飞了出去，砸向正在唱歌的瞿嘉花。
瞿嘉花闪身躲过，两人后背狠狠砸在墙壁上。
白芷露出一个微笑，甩着长枪，向瞿嘉花弹射而去。
瞿嘉花半个眼神也没分给身后手下，转身就跑。
白芷追上去：“祭司大人，你是在抛弃家人吗？这可是严重违反教义的行为——”
她用长枪戳向瞿嘉花后背，戳在防护罩上，三息过后，防护罩破碎。
道具消失，瞿嘉花沉下脸：“白芷，趁事情还没到不可挽救的地步，收手吧。”
白芷歪头：“这个...你停下来，我就考虑考虑。”
瞿嘉花冷笑：“白芷，你是忘了？还是根本不知道使徒间联系无需通过通讯器？”
她用后脑勺对准白芷：“我猜是后者！”瞿嘉花大喊，“你根本不是真理信徒！”对付异教徒，那帮家伙可一向够快。
说完这句话，瞿嘉花骤然提速，往飞船甲板跑去。
飞船内，两人一前一后追逐着，瞿嘉花始终避战，身上各种颜色防护罩和逃生小道具时不时冒出来，阻碍白芷接近。
道具是有限的，重复道具变多，持续时间也开始变短，白芷：“小花妹妹，你保命道具好多啊，还有吗？”说着身形如鬼魅一般出现在瞿嘉花面前，抓向瞿嘉花脖颈。
加速道具又一次发挥作用，瞿嘉花猛地向前冲去，来到甲板。
外界灯火阑珊，但每一处光亮都伴随着激斗声，瞿嘉花入目所及，每艘飞船都在内斗。
她瞪大眼睛，这不可能，白色噩梦一直独来独往，不可能有这么多手下的！
事已至此，瞿嘉花转身独自面对白芷：“你如何做到的？”
这当然不是白芷做到的，是虫母的功劳，白芷只是借力，局面一乱起来，身份暴露就暴露了呗。
还是使徒间的沟通方式太超标了，不然白芷觉得她根本不用暴露身份的。
当然这并不是应该告诉瞿嘉花的事情，白芷随意道：“游戏嘛，篡改数据喽~”
瞿嘉花噗呲一声笑出来。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嘲讽：“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以为自己在玩游戏？真不知道你是傻还是聪明了，你连世界真相是什么都不知道！”
等等，真相？！
瞿嘉花想到什么，白芷这么强大，不会是因为她以为自己在玩游戏吧？
有办法了，她深吸一口气，使用最强的精神法术大喊：“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好好想想！什么全息游戏能让上亿人一起玩，没有穿模没有bug，还没有不定时的关服维护？还有这样庞大的数据，哪个服务器能运行的起来？”
看瞿嘉花这么认真，白芷也忍不住跟着思考起她说的问题。
上述条件，貌似只有人类联盟的首席主脑满足，除了那些条件，它还能让一亿居民悄无声息失踪而不被发现，还可以让全息游戏舱违反用户协议，一直运行，强行让玩家进入游戏。
游戏失败，中断游戏舱营养液供应，玩家噶掉也符合逻辑了。
所以不是邪教徒弄了一个游戏出来洗脑玩家，而是人工智能在利用游戏源源不断洗脑传教，生产邪教徒？
白芷：！！！
看见白芷一副怀疑人生的表情，瞿嘉花心花怒放，正准备再添一把火，转头看见白芷向她冲过来。
瞿嘉花：“！！！”
“为，为什么？”不是聊得很好吗？
白芷满脸深沉：“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这里不安全，去我飞船上详谈。”
瞿嘉花：“你——”偷袭，不讲武徳！
话没说完直接被打晕拎走了。
路德维希号飞船前客舱·现牢房内。
白芷坐在椅子上，一下一下敲击桌面，对面是被迫坐铐在椅子上的瞿嘉花。
四肢固定，脑袋上带着半圆形似头盔的机器，头盔上插着两个电线，连接到白芷这边仪器上，仪器上脑电波一栏十分活跃。
跟活跃脑电波截然相反的是，瞿嘉花呼吸规律，心跳平稳，一听就知道睡得十分安详——还是没有做梦的那种。
眼见瞿嘉花似乎就这么准备和她耗到天荒地老，白芷猛烈敲击桌子：“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等了一会瞿嘉花仍没有反应。
白芷小声嘀咕：“看来是没醒。”
瞿嘉花一喜，瞒过去了，随后听见远离的脚步声还被牢房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只剩她一个人，可以逃跑了！
眼睛刚睁到一半，看见白芷明晃晃坐在桌子另一端，她根本没离开。
白芷呲牙一笑：“我可不放心你这么强大的玩家一个人待着。”
瞿嘉花默了默，懒散地靠在椅子上：“纠正一下，不是玩家，而是神的使者。”她说，“想问什么问吧。”
白芷笑眯眯接话：“回不回答看心情，对吧？”
瞿嘉花一顿，接着自然接话：“神佑姐姐真了解我~就好像咱们从没分开过一样。”
白芷没理她这句话，自顾自道：“你说我不是真理信徒，我看你也不是真理信徒。”
瞿嘉花淡淡哼了一句：“别以为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能抵挡住污染。”
白芷：“哦，那些傻子也是你弄出来的。”什么家人啊，姐姐妹妹的，听起来就让人起鸡皮疙瘩，“你也在窃取真理的信仰啊。”
和管理员1号差不多。
说实话，白芷一直觉得游戏内邪教徒的势力一般，完全配不上‘将一亿玩家困在游戏’的幕后黑手的身份。
“你——”瞿嘉花惊讶了一会，接着就收敛了情绪，开始用面无表情和一言不发来应对白芷。
白芷开始茶言茶语：“小花妹妹，我暴露身份，连带着让你也暴露了身份，你不说话，不会生~气~了~吧~”
瞿嘉花彻底扭头不看白芷了。
仪器上瞿嘉花情绪波动和心率差不多了。
差不多了，白芷不再逗人，真把人惹恼，容易套不出来消息，转而说起正经事：“你说这里不是游戏...”
瞿嘉花悄悄竖起耳朵，她还没放弃那个打破白芷认知，重塑她三观的念头。
瞿嘉花想要将白芷变成她的家人，她想要变强。
白芷半是自言自语，半是问瞿嘉花：“那么神的存在又该怎么解释呢？”
她摇了摇头：“没办法解释，果然游戏就是游x——”
眼见好不容易掰过来的白芷的认知又要歪回去，瞿嘉花忍不住道：“我知道该如何解释，是人的情绪！”
精神空间最出名的四个霸主型生物，分别为真理、智慧女士、生命之主和母神。
除了真理是战争的自称，后面三个名字就显露其力量。
自称真理的战争与毁灭、狡诈和刻板一体两面的智慧女士、生死以及喜欢繁育和享乐的母神。
前两个，白芷见过分身，后两个完全没听说过。
瞿嘉花冷笑：“你角色卡守望者号船员这个职业，就是母神力量的辐射地。”
白芷：“？”
瞿嘉花：“哦，我好像忘了说了，精神空间四位霸主的出现和咱们的四大舰队密不可分。”
她说：“人类的堕落才导致她们四个的出现，真理代表战争和毁灭、智慧女士是一切刻板规矩的集合，生命是生物科技的滥用，母神是享乐，是一切堕落**的源头。”
白芷：“那系统呢？”不等瞿嘉花说话，她自我总结，“它是命运，是想将人类衰败历史刹车的主脑，这一切都是它为了拯救人类做出的推演。”做出这种推演的主脑该不会中病毒了吧？
肯定的语气将费力解释一切的瞿嘉花气了个仰倒，消息给出去了，人没哄到手，气地忍不住大喊：“白芷，你的偏执没救了！”
白芷沉下脸突然站起来，瞿嘉花有些惊吓：“你要干什么？”
白芷：“你说对了，我看过心理医生，偏执障碍的确很严重，但没你的精神分裂严重，多谢你的讲解，接下来请你睡一下吧，晚安，好梦，小草妹妹。”
当年迫害白芷的那个教派牺牲献祭的儿童不只一个。
白芷和瞿嘉草都是活下来的那个，不同的是，白芷活下来后，选择复仇，瞿嘉草则选择自我欺骗。
叮叮叮——
寄生虫并没有让使徒飞船混乱多长时间。
但虫母们选择让寄生虫在这个时间发作是有原因的。
白芷看到一个又一个光团融合成一个光团。
工兵飞虫几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庞然大物，从地下钻出，躯干源源不断，飞上云端，直接将悬停在云层的飞船一口吞下。
当个体力量不足以对抗敌人时，虫巢意识会自动往解决敌人的方向发展。
虫母们合体了，从无数散落的虫子聚合成一只巨无霸虫子，冻土对它而言就是海洋，它在里面自由流淌，其身躯由无数细密的线虫组成，来回翻滚，时不时掉落一些线虫。
线虫运作下，吞下的飞船瞬间被消化，只落下点点看不出原来样子的残骸。
其他使徒飞船不断拔高拔高在拔高，升空的同时还在进行攻击，然而这些行为都没有影响到线虫分毫。
一艘接一艘飞船被吞下，所有攻击相对线虫集合体都像是挠痒痒。
一向强大的使徒们，这次变成了弱者，面对线虫集合体毫无招架之力。
“真理在上！我主信徒从没有逃兵，冲！”
“真理在上！”“真理在上！”
飞船停止升空，有序排列，无数狂热呐喊中，飞船向下、向着巨大线虫冲去。
所有冲刺飞船尽数消失在线虫躯体中。
然后，空中停悬着的飞行大陆动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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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真理神国（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