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进入之后，漩涡像是得到养分一般，瞬间扩大，直至占据大半天空，散发着不详且邪恶的气息。
漩涡的影子投射在地面上，阴云笼罩，被选择的地区也跟着漩涡震荡起来，阴影边界地面迅速出现裂缝。
咔咔！裂缝闭合的瞬间，更剧烈的震荡袭来，被选中土地变成岛屿，随后飘了起来，和飞船一样，飞向漩涡。
漩涡内，白芷一脸严肃地看着路德维希，真理入侵其他亚空间生物的领地的手段和飞船跃迁有异曲同工之处。
路德维希正在尝试寻找安全航线，离开真理的掌控。
身后巨型陆地追上来，一阵无形光波扩散，将先行飞船笼罩在内。
光波从白芷身上经过：“哈哈哈，新世界，我来了！”
声音毫无预兆地出现在白芷耳边，她身体绷直，眼神瞬间锋利，巡视可疑的地方。
看来看去，她什么也找到，就好像声音没出现在飞船上，而是在她的脑海中一样。
艾迪和段悦人的反应，让白芷确认了猜测，面对两人投来的疑惑目光，她摇了摇头：“一会说。”
凝神集中注意力，白芷很快进入一种玄而又玄的状态，然后她又听见了说话声。
“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咱们比一比谁京观堆得大？”
“比就比，谁怕谁啊！”
“干比有什么意思，加点筹码，京观最小的哪个从我□□钻过去怎么样啊？”
“哼哼，输的肯定——”
声音戛然而止，不是说话的人不说了，而是连接突然中断。
听声音是其他使徒，白芷再次凝神尝试，却再也没有触发那个状态。
系统通知再次落后一步发来通知——
【系统：
玩家受到▆▆影响，获得增益状态，所在位置存在信号时，可向同阵营其他人接收/发出消息。
该增益效果持续到玩家脱离该阵营、或施术单位停止施法/被摧毁为止。
】
白芷：“？”
她怎么没有发出消息这个功能，就连接受消息也断断续续，时有时无的。
真好，卧底到现在，身份出现惊天破绽。
对着通知消息上的系统狂戳，戳出一个省略号。
【系统：
.
..
...
.
..
...】
一二三一二三循环往复的刷新，某些时候，服务器信号不好，就这样设置。
白芷记得无意间看到的书上如此解释这个行为——这样用户等待的时候就不会太无聊，能数省略号玩。
现在白芷觉得确实不无聊，挺催眠的。
不过白芷今天和系统杠上了，不刷新点内容出来，她就不关状态栏。
一阵无意义的等待时间过去，消息刷新了。
【系统：
检测到玩家出现增益获取不完全状态，即无法自如操控接受信息和发出信息。
经查看，该问题并非bug，为玩家身体状态和在当前阵营的（伪）信徒身份造成。】
系统短暂地支楞了一下，又消失，这次消失得很彻底，面板都没了。
白芷不知道它程序是不是设定成这样的，系统消失的瞬间，那种并非游戏的感觉又出现了。
白芷立刻将不靠谱想法打散，邪教徒，别想洗脑她！
飞船内部灯光亮起，路德维希醒了，投影人性化的摇头：“无合适跃迁点，想要离开，必须突破空间封锁。”
艾迪摊手：“那就突破呗。”
路德维希：“以飞船能力，想要突破封锁只有一个办法。”屏幕一转，一次性武器画面出现，它对艾迪和段悦人两个新人，解释了一次性武器的作用以及使用方法——消耗80%的飞船能量以及飞船大部分功能瘫痪换取一个可能的逃脱机会。
“有这个武器，为啥早不用？”经过短暂修养，智商成功回到巅峰状态的艾迪，嗷呜一声往白芷身上扑过去，“是不是为了等我？老大你对我真好，呜呜呜~”所以一定不会让她刷马桶的对吧？
白芷别过脸，将膏药从身上拔下来：“想多了，是为了我的生活质量着想，比起荒野求生，我更喜欢自主温度调节系统、产出安全新鲜食物的农场、数不尽的替换衣物还有洗热水澡的机会...”
路德维希幽幽地盯着白芷接话：“还有开启阻止囚犯逃跑的装置，这些功能都需要消耗能量，目前飞船能量已经不足80%，无法使用武器进行突围。”
艾迪瞪大了眼睛：“那怎么办？”
白芷：“寻找能够补充飞船能量的能源呗，这就是我们此行的任务，遇到什么非人怪物啊，无论死活，带回来给路德维希榨汁。”听说有人要搭京观？标记一下，搭起来她去进货。
三人开启作战会议，随后全副武装，等待抵达目的地。
散发着七彩光芒的甬道内，一个直径千余米的黑色正圆形空洞出现在尽头。
第一艘飞船毫不犹豫地扎了进去，在其引领下，其余飞船跟上，最后是那片飞行大陆。
白芷调整意识，再次进入连接状态。
“我靠，怎么黑乎乎的？”
“傻X，大惊小怪什么，没有光源的空间，吓老子一跳。”
“肃静！”一个格外严肃的声音说，这是这次行动的指挥官，据说是一名强大且追随真理许久的使徒，“所有人听令，进入空间后原地等待。”
这之后很长时间都没人说话，白芷得到的功能不完善，比起听不到指挥下一步命令暴露自身存在，她更希望是指挥官具有更多权限，开全员静音了。
白芷叹气，没想到万无一失地伪装居然栽在这里。
索□□情没到最糟糕的那一步，操控飞船的路德维希学习其他飞船，悬停在空中，AI的手最稳，反应也最快。
通过监视器，白芷看到一百二十一艘飞船没一个开灯，同步地缓慢向后退，中间被空了出来。
监视器不只一个，艾迪守在其他监视器面前：“啊哦，我觉得情况有点不妙，”她和段悦人咬耳朵，“地表没植物，有点像死寂星。”
所谓死寂星就是不具备生命支持的星球。
段悦人没说话，操纵飞船扫描生物信号，得到结果，方圆千里范围内，没有生命迹象。
仿佛被诅咒一般，坏消息一个接一个，白芷始终没有连接上其他使徒，对指挥官使徒的下一步计划一无所知。
其他飞船已经停下，开始原地转圈圈，调整身位，画面定格在船头指向中心被空出来的位置上，这一幕诡异且神圣。
所以，她们要干嘛？
白芷有点不安，有一种行差踏错，就会直坠深渊的感觉，这是直觉带来的预警。
路德维希的策略是随大流，因此飞船处在一众飞船中间，既不出挑，也不泯然众人。
现在倒是让白芷陷入了两难之地。
飞行大陆正在往预留位置降落，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白芷深呼一口气：“路德维希，将囚犯监控打开。”
白芷右手边投屏出现，七十二个小屏一个不落，全都不出现，此时这些家伙一个表情，既肃穆又狂热，被关在小黑屋中，也不耽误将面向调整为飞行大陆的方向。
邪教徒，白芷舌根咀嚼这三个字，默默冷笑，给艾迪和段悦人打手势。
飞行大陆停止下降，悬在空中，三人和其他信徒使徒一样，拳头捶胸，高呼：“真理在上，听从您的命令，为异端土地带来战争、恐惧、灾厄，直至净化这一切。”
宣誓之后，指挥官中气十足，一声令下：“全体都有，导弹准备！发射——”
继承了舰队飞船，可能也继承了舰队的传统技能——战斗前，先来一波炮弹洗地。
不过那是针对城市和建筑的，谁家轰炸没生命存在的平原？
有这种想法的不只一个人，因此没行动的白芷混在其他没开炮的飞船中，毫不显眼。
一轮炮弹下去，除了浪费还是浪费，毫无效果。
轰炸过后，飞船不动了，飞船没动，炮口动得厉害，尤其指挥官的船，不对着地面了，开始对着某一艘没开火的飞船。
这架势，好像要内讧了。
nice啊，白芷化身瓜田里的猹，上蹿下跳，企图再次连接上其他人，听一听现场直播。
飞船动了，努力的白芷费了半天劲听了一个尾巴，‘...你们这么有本事就自由行动！’
“行动就行动。”
嗖嗖嗖，几艘飞船离开大部队，飞走了。
白芷：“？”
还有这种好事？等等我！
离弦箭一样冲了出去。
走出飞行大陆信号笼罩范围，增益效果消失，交流方式又回归到白芷熟悉的方式，其他飞船发来通讯信号。
联合通讯，五艘飞船使徒会面，主要内容是划分地区。
自由行动不是真正的自由行动，和指挥官吵架飞船变相领取了侦察任务，需要寻找这处空间的生物聚集地。
放出‘行动就行动’狠话的使徒说：“知道你们想要功绩，不过也要看看自己的实力，有对付不了的情况就上报，侦察小队牺牲率最高，别都死了，让那个傻叉再得意起来。”
*
白芷让飞船与地面保持百米距离，然后派出无人机查看情况。
飞船内部，路德维希也在使用仪器扫描生物信号。
每个人都在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无人机2号再冰原发现地下洞口。”
“无人机2号成功进入地下。”
“地下10米，未发现生物信号。”
“地下50米，未发现生物信号。”
“无人机2号受到袭击，未拍摄到袭击画面，”艾迪抬头，“袭击者未知，只能初步判定，该生物杀伤力极强，工具无法对付，建议下潜查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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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真理神国（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