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酌占有欲极强,他的狗,他可以选择送人,但那条狗不能自己跑。
“下次再敢收别人东西,我就干死你!”
他掐着身下人的脖子,恶狠狠道:“真该给你脖子上套个项圈,让你这辈子都只能围着我爬!”
他四肢上的勒痕三天了都没有消下去,江凌酌自然看到了,暧昧的摩挲着,还低下头去舔了一口。
“玩的还挺花。”
何希被他弄疼,顿时哭的更厉害了。
他疼的嘴唇发白,声音都在抖:“疼……”
江凌酌摸到了什么,他浑身剧烈一颤,无声的推拒着,后者突然停住动作,皱着眉把他翻了个面,掀开衣服。
那个字在光洁的后腰上显得极其明显,江凌酌握紧了拳,他被抓着头发被迫仰起头,想不明白江凌酌又在发什么疯。
“好疼,放开我……”
后面的人贴近他的耳边,将他的头重重往下一砸。
“你怎么这么贱?!就这么喜欢勾引男人!”
“我没……”
他被砸的头脑发懵,因为那一下还不小心咬到了嘴里的软肉,一股酸涩瞬间蔓延开,回过神来刚要反驳,就看到江凌酌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刀。
“你,你要干什么……”
说话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惊恐的往后退,奈何脚腕被江凌酌钳制住,还恰好抓在他受伤的地方。
他闷哼一声,“江……江凌酌,你冷静一点,放开我!”
“你把刀放下,不要这样……”何希不断摇着头,哭着想要求的一线生机。
刽子手从不会同情刀下亡魂,江凌酌此刻只想把猎物踩在脚下,为了防止他反抗,抽出腰带把他的手牢牢绑实,把他重新翻过去露出后腰的那个字。
“江……啊!啊——”
一只手死死扣在他的腰上,另一只手毫不怜惜的用刀刺上去。
室内只能听到何希的惨叫声和求饶声,刚开始还是钝痛,很快转变成了刺痛,如同濒死的小兽,艰难的汲取最后的氧气。
江凌酌不顾及他身上的众多伤口,显然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手指摁在刚刚被刺破的皮肤上。
“你是不是离了男人就活不了!怎么就这么贱!才几天就忘了自己主人是谁,我让你好好长长记性!”
何希无力的缩在沙发上,浑身都被冷汗浸湿,哽咽道:“是你把我交给他的……”
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要遭受这些,如果真的是上天想让他死,为什么一开始还要派那么多人去救赎他?
明明是江凌酌不要他,把他送人的,当初他求也求了,能做的都做了,也没换来他一丝怜悯。
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李荣乐什么样?既然知道他会遭受什么,为什么现在回来了还要这样对他?
早已失去理智的江凌酌根本不听他说话,只一味发泄着自己的怒火。
何希痛的昏过去又醒过来,翻来覆去,呼吸微弱的快要感受不到,最后见他实在不行了,江凌酌才肯大发慈悲的放过他。
完事后江凌酌帮他处理干净轻放在床上,原本被怒火覆盖的眼神也跟着柔和下来,剥开他带着些许水汽的头发,捏了捏他的脸。
瘦了。
房门有节奏的被敲响,是他的家庭医生到了。
来人背着一个药箱,三四十岁的样子,跟着江凌酌进了房间,一眼就看到了昏迷不醒的少年。
浮于表面的伤口触目惊心,外伤太多,可以说全身没一块好地方。
做完基础检查,站直身体,严肃道:“患者身体太过虚弱,近期要补充营养,不宜激动,在那方面也要注意收敛。”
“至于里面或者是内脏有没有伤,还是建议去医院用仪器做更深度的检查,我建议做一个全身……”
江凌酌冷漠的打断:“行了,他一个大男人没那么脆弱,有什么好检查的,矫情什么。”
医生无奈的止住话头,从包里拿出药来,想要给何希上药,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拦在眼前。
“他身上还有别的什么要注意吗?”
“没了。”
“药给我吧,你可以走了。”
“……好。”
那医生没有多做停留,只是走到门口突然看了背对着他的江凌酌一眼,叹气出去了。
真特么畜牲啊!
江凌酌单膝跪在他身侧,把药涂抹在何希被虐打过的伤口上,还有那不可言说的地方。
刚才生气的时候看到红肿外翻的入口他只觉得更愤怒,如同做标记一样,急着想要夺回属于自己的领地。
动作太过粗暴导致现在更严重了,此刻上药仔细检查了外翻的地方,发现旁边有烫伤的痕迹,他几乎立刻想象到是李荣乐把烟头摁灭在上面导致的,估计得要养几天才行。
江凌酌放下药膏,俯身亲了亲他。
“以后你乖一点,我就对你好点。”
何希做了一场梦,梦里和一个很奇怪的小孩在躲鬼。
然后又从躲鬼变成了江凌酌在追着他,场面乱七八糟的,在他脑海里变来变去。
一会是李荣乐挥之不去的笑脸,一会又是何灼温柔的呼唤他。
何希这个名字并不随意,最简单的两个字,承载着最厚重的爱。
在刚刚诊断出胃癌的时候,医生说太晚了,可何灼不这么觉得,他一如既往的从后面抱住他,说:“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他一向听何灼的话,这次也认同的点点头。
一阵冷意袭来,何灼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场景又一次变了,还是他熟悉的地方。
何希捂着肚子在医院病床上嘟囔:“之前看到桌子上的可乐,没忍住喝了一口才胃疼,这能怪我么……”
何灼不在,左修明暂时充当了他的陪护,坐在床边一脸无奈的看他,无语道:“不怪你,都怪可乐咕嘟咕嘟冒着泡勾引你,不过我会告诉你哥。”
何灼才出去几天,要是回来知道何希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肯定要骂他。
他是在何灼回来前一天出院的,第二天何灼到学校接他的时候,他正在树底下等左修明打球,手上拿着历史课本,看的津津有味。
可即便如此,在何灼出现的一瞬间他的视线就被吸引过去。
看到远处冒出熟悉的身影,书也不要了,当即就站起来往那边跑,左修明注意到他,把手里的球丢给其他人,跟在他后面过去。
何希扑进何灼的怀里,笑的满面春风。
后者把手附在他的头上揉了揉:“想我没?”
“当然了,你刚走我就开始想你了。”
左修明屁颠屁颠跟过去,一脸不怀好意:“灼哥你别信他,你刚走他就偷偷吃辣条去了。”
结果理所当然的换来何希一记眼刀。
“打你打球去!”然后又转回去眼巴巴看着何灼,“哥你别听他的。”
“我不在的这几天胃又疼了没?”
他把头低下去,靠在何灼的胸口上,左修明蹭了蹭鼻子,又把手抵在唇边咳了两声。
何灼挑眉,他们这反应他一下就猜出来了,把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弟弟挖出来摆正。
“说吧,又乱吃什么了?”
“我就那天不小心喝了一口可乐,然后……”
他把自己和了杯冰可乐进医院的事一五一十讲出来,半点都不敢隐瞒,左修明时不时还加几句,生怕事不够大。
“啊对对对,不小心喝了一整杯冰可乐,还是专门去店里买的。”
每说一句何希就咬牙切齿的瞪他一眼,用口型说让他闭嘴,转头看向何灼的时候又会换上一副委屈又可怜的表情,活脱脱一个双标小绿茶。
“哥哥你不会相信他的对吧,我怎么会在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的情况下,还做这些让你担心的事情呢。”
到最后左修明就只剩下了无语,看到何灼抱住他哄的时候,觉得自己好像个小丑。
“我当然相信你,不过以后还是不要喝了,医生说你病好之前暂时不能碰这些。”
何希点点头,趴在何灼怀里偷偷朝左修明做了个鬼脸。
“……”
灼哥你看他……
他攥紧手指,拳头硬了。
真希望何灼能回头看一眼他弟弟。
但其实何灼又怎么会不知道何希的想法和这些拙劣的小把戏呢,他只会无条件的纵容。
不过因为这件事,何希回家还是挨了一顿批评教育,毕竟他的身体比较重要。
意识回笼的时候,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被江凌酌抱在怀里睡觉。
他被黑暗裹挟着,恐惧瞬间蔓延上来,如同海浪将他淹没,抑制不住的开始发抖。
被李荣乐关起来的日子还历历在目,仿佛从没逃出来过。
何希缩的更紧了一点,浑身都像是被碾碎重组了一般,血肉开始枯败,匿于深处的灵魂破碎不堪,脆弱到再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
灵与肉是一体的吗?当□□开始消弭,灵魂是否也会变得不堪一击?
这个问题他曾经想了很久,没有得出答案,现在不合时宜的想起,却依旧找不到答案。
至少,哥哥的灵魂,应该是不朽的吧。
那他呢?会被无尽的黑暗吞噬吗?
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去回忆这些痛苦,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眼中不再盛满星光,尽是万念俱灰的绝望。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