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破镜重圆

人们总是喜欢仰望星空,但是他们连自己脚下所践踏之物都未看清究竟有何种事物。明哲一角的夜空不再如往常那样灯火通明了,这座城市在之前至始至终都是没有夜晚的奇迹。青鸾城聚集的乌云逐渐变得浓厚,怪物入侵的地点在这里显得是理所应当,这时候明哲的首席也做出了决策,所有市民一律撤出郊区,堺衡局的部队全部前往这里作战。龙痕估计的数量是只是上千,上千能无视一切枪械的怪物,鮰羽第一次备战如此大规模的战斗,他自然也是非常的劳累。湫心提出了很明确建议——不计一切代价把龙痕从月没接过来。当时大量的人都选择反对,他们不缺单兵作战的力量,他们需要的是关于即将到来的怪物的情报,堺衡局不可能保证龙痕会站在他们这边。

就在他们犹豫不决的时候,正明和青走了进来,他们两个原本是在无限号里休息的,现在却私自出来了,正明来的目的很简单,他就是代表龙痕来谈判的。正明列出了和龙痕合作的三大优势:第一是龙痕具有强大而毫无争议的实力,这一点鮰羽在资料里能得到印证;第二是龙痕在处理这类问题上已经有很足的经验了,这种怪物六十年前龙痕就有所接触;第三是龙痕始终是明哲出生的人,他的立场至少能保证偏向明哲。鮰羽等人依然不信,他还对正明这个随意进入他们基地的人有着很强烈的敌意,他也害怕未知。场面一度僵持,空气中渗透着火药味,不过此时鮰羽也收到了龙痕亲手打来的电话,湫心把号码告诉了龙痕,这种违规的方式自然引起了鮰羽的不满,他已经不想为了一个不必要的人浪费自己这么多的时间了。

正明仅仅拉起弓弦,他以武力逼迫鮰羽接这个电话,周围的人拔出枪瞄准着正明,鮰羽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选择了接电话。

龙痕的声音从另一边传了过来,鮰羽听到了一声嘶哑的嗓音:“现在情况紧急,我在月没,你们叫无限号来还有机会。怪物的背后是月没的‘神’,已经超过了军队能承受的程度了,目前我是你们先在能找到的最合适人选,希望你能帮忙。”鮰羽听到“神”这个字就感到轻微的恐慌,他这些年对界能研究已经验证了部分神的存在,这类存在实力几乎都能达到准天灾级的,准天灾级就意味着一个国家无法负担其镇压所造成的伤亡 。鮰羽看着湫心,然后叫其他人放下枪械,他说:“无可否认,错误的预判造成了伤亡的我们多半没资格负担的起,比起无关紧要的越线,我更在意这些士兵的生命,湫心请驾驶无限号入境!”

鮰羽他实际上是想起了一件事,之前那段青鸾在青鸾城传下的信息:我为“他”清扫出一片舞台。

“‘他’究竟是谁?”鮰羽开始猜测的是龙痕了,毕竟龙痕身上藏身的谜团实在太多了。他害怕未知,但是他也拥抱未知,他决定了去试一试了,毕竟他也明白他们这次做战不是为了肃清反动,而是切切实实的去保护那些无力的普通人。他是一个军人,他的所做所为都关系到其他人的生命,他的没一点不完美就会早就一个破碎的家庭,这也是他要湫心加入部队的原因之一,他想让自己的家庭与其他的家庭紧紧相连。鮰羽不知道为什么一向理性的湫心会选择龙痕,湫心的内心却很清楚,她明白龙痕是这件事件不可避开的一把钥匙,龙痕的遭遇很明显的和袭击绑在一起了,虽然她没有切切实实的证据证明。

在月没的龙痕又向机场坐车了过去,龙痕他知道要拯救青鸾城的机会并不在于他自己。雪晴在看来龙痕真的没必要为了一群低级的人类付出这么多,龙痕在她的眼中比起那些跟她毫无关系的人来说完全不是一种概念,不过她倒是想要看看这出好戏。龙痕也没有隐藏,他对雪晴说:“你愿意帮我吗?”

雪晴自然会答应龙痕的请求,她愿意为了龙痕干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先领这时候显得很是担忧,他自己擅作主张的来找龙痕的,他作为军人是否能给龙痕开一个渠道,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的父亲现在都还在生他的气,对于他父亲来说,龙痕就是仇人,就算权力在他手中他也不能违抗父亲的意志,他们至始至终都在坚守所谓的道德,但是道德带了什么?如果道德妨碍了其他生命活下来的权力那又是真正的道德吗?

正当先领犹豫不决的时候,龙痕也跟先领说起了他眼中的翼擎:“你如果想要做到尊重你的先祖,那你应该去做到真正他想要的是自由,做你想做之事。”龙痕和雪晴都能看出先领想的什么。雪晴对龙痕会心的笑了一笑,她下车给龙痕买几袋煎肉和冻饮,龙痕在机场购票,他用的是雪晴的钱。在机场最偏僻的角落先领给月没军方的高层打了一个电话,军方也在同时收到了明哲的电话。二者不约而同的致电了当时负责月没总战略的灰埋将军,他迫于压力也私自准许了无限号的入境,先领直属于帝王,至少名义上他的权限高过月没的任何官员。

天色已经变暗,浓厚的乌云遮住了落日和晚霞,青鸾城里的人纷纷离开城区,正明拿起弓和青在等待着破土而出的怪物们,他们望着城市的中心发着呆,这时候乌穹也过来了,毕竟他的和这些怪物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乌穹点了一根烟,结果被青一掌踩到地上,他知道眼前这条大狗似乎不喜欢他,他也问正明:“那个拿剑的家伙呢?他怎么不在。”正明慢慢的回答到:“他去月没了,就是他找到的怪物的出处,现在正在赶回来。”

乌穹伸出爪子,在上面涂上碱面,他对正明又问到:“你看上去明明是个失明的普通人,为什么会选择跟那些怪物对抗啊。”正明没有多说,他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我不想看见发生在我身上的事重演了。”

这时候乌穹也问了正明:“你的名字怎么这么怪?听上去像个外国人。”正明最深的痛楚被戳到了,二人沉默了许久,而此时的等待也让在场的人渐渐变得恐慌。无限号在飞往月没的路上,鮰羽还专门找了两个军人护送湫心。龙痕也收到了飞机过来的消息,他退了票,雪晴也把东西给了龙痕吃,她很喜欢看着龙痕吃东西的样子,毕竟也只有这时候龙痕才会不显得那么优雅。雪晴想要和龙痕一起去,龙痕自然是会答应,但是先领则没有叫上他的族人,他此时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让其他人为自己卖命,他无论怎样都是在做一个苦涩的选择。

鮰羽迅速的构建了一套叫强防御设施,他在上次袭击的洞口装了三台多功能发射器,发射器多种弹头都能够混入不同的化学药物,他加了很多的碱弹,军队的武器也配备完成,他不害怕那些怪物,他最害怕的是那所谓的“神”。他已经领略过幻龙的力量了,所有军队成员已经蓄势待发,只有无限号在飞向远方。这支部队的名字叫做衡异,湫心她一直拒绝加入,比起严格的训练她自然是选择当调查员和研发信息塔,飞机上的其他二人则是严严实实的军人,有一个很怪,能够轻易的看出其实是星缺人,紫色的头发也只有这个国家有,能在明哲最顶尖的部队里服役自然有着一段故事。另一个则是标准的军人,在两个发色特别的人眼中显得格格不入,他显然是对这个任务感到不满,毕竟没有人会在保卫自己家园的时候出国去接一个跟自己无关紧要的人。

月亮缓缓升起,接着青鸾城的地面产生了巨大的震动,军队却没有丝毫的惶恐,他们有序的列出阵型,紧紧的握住武器。接着事情就出乎了鮰羽的意料,远远大于洞口的地下巨大金属要塞破土而出,准备的炮台被摧毁,这座移动要塞显然不是当代人类科技能造的。巨大的要塞能在地下如此高速的移动,鮰羽这时候也才明白龙痕所说的“神”是确实存在的,他选择相信龙痕至少不是一个错误。

要塞的门缓缓的打开,门还没被完全抬升起来怪物就如同洪水般涌出,这样的攻击方式却没有让衡异的战士们乱了阵脚,第一批入场的怪物在强大的火力下被清除,但是紧接着那些怪物似乎有目的的将战场拉开,士兵们也陷入了困境,汗水在鮰羽的头上变得密密麻麻,他难以对这种分散的攻击进行指挥,战局开始了煎熬,不过好消息是怪物并没有向城外扩散的趋势。鮰羽只有等待无限号回来,这才有机会逆专这次进攻,他给无限号的系统升了级,速度已经达到了以前的两倍,现在预计能在四十分钟内返航。

龙痕此时已经在飞机上了,飞机带着几个莫名奇妙的人让那两个军人显得不那么高兴,那个黑色头发的衡异士兵就问龙痕:“你靠什么来值得让我们来接你。”龙痕自然看出了他的意思,他没有多说话,折断了无限号上的一根铁棍来显示自己的力量。那个士兵还是不服,这时候雪晴有些生气了,龙痕抬手拦住了雪,他说:“你们自然会理解懂我的实力,我知道你们是精锐,但是你要知道我们不仅仅是一般的界能使用者。”龙痕没有多说话,雪晴也冷静了下来,她至少不应该在龙痕面前随意杀人,毕竟她知道龙痕重视每一个生命,龙痕理解那个士兵的处境,此时湫心也发了话:“黑鳞你别担心,你的家人我们已经转移到军部保护了。”这时候先领也说了话:“我们所造成的后果由我来承担,我会让你们认可的。”龙痕望着先领,他在先领的眼神中看到的是决心。

雪晴这时也再意识里问了龙痕一句:“你要我出几成力?”龙痕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其实知道雪晴不想使用太多的力量来改造这个世界,他直白的说:“随你内心即可。”雪晴这时候也开心的笑了。她知道龙痕是为了她着想,她现在就感到很幸福,但是在青鸾城内的人可还在奋战。青在碰上这样的怪物怎么都打不过,它只有护卫在正明旁边,而乌穹则在高楼之间肆意穿梭着,他充足的经验对付这些怪物。正明竭尽全力的拉着弓,他操作的弓矢能比肩明哲最优秀的重射手,一箭下去甚至能射穿两只怪物。这些怪物对碱的抵抗力非常低,但是鮰羽却不能用任何飞机在空中大规模的喷碱面,穷归在天上飘摇着,任何飞行器都会被轻易击落。

堺衡局已经损失了三名士兵了,对于这样一个精锐的部队来说已经是非常大了,可是怪物们丝毫没有减少的趋势,正当苦战的时候无限号突然出现在了夜空当中。此时雷声大作,不好的是龙痕因为喝了太多冻水需要上厕所,雪晴一个人住习惯了,买东西按自己的口味。机上五人立刻下机作战,而湫心则将无限号换成第二模式,这次的第二模式比以往更加强大,巨大的机身也更接近幻龙。作为补偿雪晴决定用自己一成的力量来在这里玩玩,她轻轻松松的杀死着眼前的怪物,数不清的怪物一个又一个突然落下地上。龙痕两分钟就从厕所跑了出来,他也没想到会遇上这样倒霉的事,先领此时也从月没的使馆里拿起了之前存放过的铠甲,二人望着要塞开始了行动。

那座要塞此时也不再放出怪物了,决战之时已到,随着轰鸣的雷声,龙痕和先领冲向了要塞内部。无限号在外面盘旋着,湫心知道面对怪物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击落,她集中精神瞄准龙痕前面的怪物,几道光束下去怪物被清扫,她这时候却差点撞上乌穹。乌穹差点乱了计划,他准备把怪物引到一个图书馆的楼顶上配合其他人歼灭。在外面的众人都不认识雪晴,连正明都没见多,青看到雪晴的时候甚至有些许恐慌,她在战场上静静着,那些怪物不能碰到她分毫。鮰羽也看得出来,龙痕带来的这个无关紧要的人似乎非常厉害,堺衡局没法联系上雪晴,鮰羽只有找正明跟雪晴交涉。正明收到这个通知自然感到很难办,他还在跟那些怪物们搏杀,他连续射出好几支箭来清通前方的道路,青和几名士兵在旁边打好掩护,他们向着雪晴靠近。

龙痕和先领轻而易举的进入了要塞的最深处,他们将第一次见到彻的真面目,龙痕轻轻松松的斩断的铁门,他在门的内部看到一个坐着的怪物。在要塞中心的既不是人类也不是妖怪,岩石一般的躯体上长着一张如同蜥蜴一样的脸,他是渊下的来客,他就是彻,跟神话记载的一模一样,但是龙痕知道眼前的存在并不是什么不可摧毁之物。彻缓缓的站起身来,他用脸上的仪器来和龙痕他们交流,只见眼前这个怪物说到:“该来的还是会来,虽然是以最原始的手段来决出你我的生死,但是我会在你们死前告知真相。”

龙痕拔出剑刃,他质问眼前的怪物:“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你来毁灭人类的文明?”彻轻轻挥手,将大厅内部投射出一个人类根本无法想象的投影,这就是大地之下,如同人类所说的地渊一样,这是彻所在的文明,在界之下有着巨大的文明,他们有着高度发达的社会体系,他们的科技也高于人类,可是他们如今却只有选择摧毁人类。从一百二十年前开始,人类大规模的开采地下能源,支持渊下生态系统的虹顶在连锁反应之下渐渐破裂,八十年前,彻来到地表,渊物们选择以最牺牲资源最少的方式终结人类文明。他们引发了界的最大的一次战争,人类的自我毁灭相对而言非常容易,但是他们没有考虑到该有的变量,六十年前的战争因为裂解武器的使用而结束了。

如今人类进入最新的时代,裂解武器已经普及,但是人类依然是明显的不可合作的文明,他们计算出修补虹顶的资源依旧远远多于摧毁人类文明的资源,计划在此重启。

彻收起投影说道:“多说无益,我允许优秀的人类活着,你们没有必要挡在我的面前,只有优秀的人是成不了文明的。”彻启动了自己身体里的装甲,坚硬的金属附着在他的全身,装甲的双臂上延伸出利刃,这是在他们眼中最原始的战斗方式,他也仅仅是为了节省成本才这样做的。彻发出最后的通牒:“你们阻挡我的计划的几率几乎为零,现在逃走还来的急。”龙痕的剑已经拔出,不如他想逃他也不会来到此地了,先领也拔出了淬,三人在无人所知的地下中开始了决战。

外面的怪物还在肆意的攻击着,要塞虽然停止放出怪物,但是外面的怪物已经堆积如山,军人们已经疲惫不堪,无限号的轰鸣声和枪械的射击声在夜里响个不停,城外的人们在默默祈祷着安宁。彻的速度比龙痕更快,力量比龙痕更强,他的攻击却次次被龙痕挡了下来,龙痕的双手甚至能感触到彻身体的温度,烨和凝的剑刃并不容易击碎彻装甲,按照其他武器几乎没有人能消灭彻了。但是龙痕和先领还是能做到的,龙痕和先领抓住机会合力一斩,二人的剑刃将彻拦腰斩断,但是龙痕却发现并没有摧毁彻。先领已经吃不消了,他还是不够强,这时候彻也再次说话:“剑术确实深奥,但是无论如何剑术已经没有未来了。”龙痕此时也回答到:“我知道剑术没有未来,但是我会把握住现在。”

彻身上的装甲连同身体一同恢复,他这时候也知道自己仅仅靠原始的触碰难以击败眼前的敌人。

彻此时也惊奇龙痕的武器:“人类的科技不可能有这种武器,你的剑刃究竟是何物?”

龙痕反问:“你知道又有何用,单论实力,你不如我们。”彻此时也说到:“我的生命在这个计划里一文不值,六十多年前我就在此地修建要塞,如今的我要做的只是以月没的名义向明哲开战,人类会自我毁灭,你无法阻挡大势。”龙痕此时将彻发出的所有声音传给了鮰羽,明哲的高层自然也听的清清楚楚。

彻此时才注意到自己的失误,他也不想到和这个时代脱节的龙痕会使用这种方式来行动。彻在此时也注意到龙痕的表情,龙痕似乎僵住了一样,拿烨指着彻说:“六十多年前这里的人是你让人清理的对吧?”彻疑惑的反问:“百年大计的一部分而已,你为何关心这种事。”

夜空下起了些许小雨,外面雪晴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一把小伞,她静静的看向龙痕的位置。龙痕无言,他只示意让先领出去,先领知道事情有所不对,但是他也不清楚龙痕现在究竟是怎样的状态,先领先跑向了要塞之外,他还是相信了龙痕。此时外面的战局也已经大变了,要塞的顶端展开了四个窗口,四个怪物解除限制破窗而出。正明听着这恐怖的气息知道,这些才是六十年前那样的怪物,前面的怪物仅仅是拙劣的复制品而已。

正明大呼:“快跑!”显然鮰羽并没有明白正明的意思,新出现的怪物们根本就不会害怕碱,那恐怖的再生能力几乎难以被武器摧毁。阵线迅速崩溃,正明看的眼前的怪物和六十年前的怪物一样凶残,其中一只张开着巨大的双翼向其飞扑而来,他知道,他的弓矢无能为力。他们没有能够击破怪物盔甲的工具,无限号的光束也难以杀死眼前的四只怪物。崖鸟、猎豺、蜿蜥和铲象在城市中咆哮着,阵线迅速崩溃,正明看的眼前的怪物和六十年前的怪物一样凶残,其中一只张开着巨大的双翼向其飞扑而来,他知道,他的弓矢无能为力。

战士们陷入绝望之时,一阵引擎的声音在战场中响起,先领手持淬突入战场,他以极快的速度将崖鸟斩成了两半,尸块飞的非常的远,发光的刀身在阴暗的夜空里显得格外的醒目,他们还没有输。先领也尽了自己最大的力量了,过载的速度让铠甲有些吃不消了,不过速度最快的怪物也还是解决了,毕竟正明之前见到了就是这种类似的怪物,当时龙痕都没跟上那只怪物的速度,还是依靠他的弓术才杀死的。

雪晴依旧站在战场中间,她附近怪物的尸体已经堆积成山了,没有人知道她干了什么,他们甚至都不知道雪晴的能力,但是在鮰羽的眼中,雪晴至少应该是和龙痕一样的强大,以一种他们难以理解的原理杀死敌人。

在要塞内部的龙痕似乎已经失去了部分意识,鮰羽联系不上他了,但是龙痕依然是在和彻搏杀着。彻被眼前的对手吓到了,他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御几乎都被龙痕化解,明明他的力量与速度都比龙痕更强大才对,但是龙痕显然这时候才开始认真起来。龙痕以一套连彻的仪器都没能分辨的剑术攻击着,但是他依旧没有杀死彻,龙痕失去了理性,知道无法杀死还是一次又一次的砍向了彻。彻也看的出来龙痕的行为,他知道,他只要龙痕没有体力他就赢了。龙痕与彻在要塞里不断的碰撞着,猛烈的打斗让要塞内部变得破败不堪,他们打破了一道又一道的铁墙,在要塞内部换了好几个战场,最后又再次回到了要塞的中心位置,他们要决出胜负了!

此时青鸾城内暴雨纷飞,城外的孩子在淋雨水里哭泣着,雨水与泪滴混合流向了郊外,雪晴此时胸口突然一痛,她尖尖的耳朵在长发里露了出来,龙痕出事了?!

龙痕用凝刺入彻的胸口,彻也第一次感受到了痛苦,但是彻的锋刃也将龙痕的左臂砍伤,龙痕流着鲜血倒在了地上。雪晴迅速越过自己身边尸体,她找到正明要到了跟鮰羽直接通讯的机会,她激动的说:“所有人向我身后靠拢。”鮰羽没有跟她交流,雪晴自然感到生气,她最后一次通告:“快点,你们不想死就向我靠拢。”战场的很多士兵拖着残破的身躯,他们要移动是极其艰难。雪晴启动了能力,所有人放弃了攻击,尽其所能向雪晴靠拢,离雪晴近的人在打着掩护。

蜿蜥状的怪物冲了过来,铲象也转头把目标定向雪晴,先领手起刀落将蜿蜥斩成两半,但是他无力斩杀巨大的铲象,铠甲过高功率的使用已经报废。乌穹甩脱了怪物,他将怪物们吸引起来,集中成几个兽群。些许间所有人都靠向雪晴,鮰羽指挥没有任何人回复,场面一度混乱……然而在所有人都聚在一起的时候,纷乱的城区戛然而止,只留下明哲高层门惊讶的声音,空中的雨滴连成无数丝线悬在空中,怪物们全部死光,力量影响到了数公里外,在城区边缘的河水都凝结了。在要塞里的彻也被冰墙挡住,龙痕手持烨跪倒在地上,一切似乎都已经结束,这就是寒灵的力量。“危险等级:天灾”鮰羽叫人记录下这恐怖的力量,人类无法企及的力量,他们无数人的牺牲居然比不过眼前此人的一念之间。

“为什么她来了?”彻原本解决龙痕的生命,结果这意想不到的意外打断了他,他明明已经跟雪晴约定好了的,按道理雪晴应该不会阻止他才对。此时要塞的顶端已经被无限号炸开,巨大的屋顶砸向了彻,在墙角的龙痕没有被波及,此时雪晴的灵魂与龙痕的灵魂已经架起一座桥梁,雪晴能看到龙痕所看到的事物,她在要塞之外搭起一条冰道,连接着要塞顶端的大洞,所有士兵按照命令有序登上要塞。

冰雪融化,暴雨继续倾盆而下,所有士兵持武器对准着废墟之下的彻。雪晴缓缓走了到人群中央,那些士兵明明也解除控制,但是却被雪晴表现的实力深深的震撼到了,彻在下面也通过灵魂质问着雪晴:“是什么让你违背原本的承诺?”雪晴的瞳孔发着红色的光芒,她的眼睛里是愤怒,她说:“我要求是你不能伤害到任何一个妖精和我珍视之物,龙痕就是我所最为珍视之物。”

龙痕倒在血泊之中,所有人都将武器对准废墟

里的彻,龙痕缓缓站了起来,不知为何他又能站起来了,事实上他身体的大部分骨骼已经粉碎,身上有十多道伤口,但是他还是用手势示意其他人放下武器,眼前的敌人只能由他来解决。雪晴在龙痕的灵魂中听到了一个她从未听到过的声音——“复仇”。龙痕的确输给了彻,如果不是雪晴他已经死了,但是龙痕也并非输给了彻,他的情绪现在恢复到了正常状态,他知道自己输给了什么。此时彻的身体已经恢复好了,他看见眼前残破不堪的却仍然站起来的龙痕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东西,但是他很果断的冲向龙痕,他知道自己就算身死也要带走一些东西。彻会为他的同族清扫阻碍,哪怕是威害他们文明的一只微虫他都会去清扫,但是龙痕此时已经做好了觉悟。

曾今龙痕想尽一切办法压抑住自己的仇恨,但是他终究还是人类,罪魁祸首就在眼前,他释放了自己压抑了数年的情感。“是你亲手造就的现在的我。”龙痕艰难的说出了这句话,彻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的全力却被残破不堪的龙痕以更加复杂的剑术挡了下来,他的刀刃被顺力劈向一边,凝刺进了彻的胸口,彻的身体开始变硬,然后龙痕使出最后的全力,一剑横劈,彻的身体被斩飞十多米远。龙痕最后还是找回了理性,仇恨不能让他赢,他又倒在了满是雨水的地上,重重的昏了过去,他的心结终究还是解开了,他的力量终究还是用来完成他最初的愿望。

暴雨停歇,乌云散后夜空中出现的繁星格外的耀眼,政府组织的自民军来收拾这里的残局。龙痕和其他伤员一样被送到了明哲的中心军医院,这种伤在这里最优秀的医生眼中基本都已经是被宣告了死亡,就算是发生奇迹没有死,也就是终生都站不起来。雪晴坐在病床前激动的哭泣,此时正明也对在场的人说起自己和龙痕相处的日子:“龙痕不重视情感,但是他每次在我们危险的时候永远站在最前面,每次被打成粉身碎骨都依然不愿意放弃他做的事,这次也一样,相信他一定会醒来的……我是他的学生,我自从亲眼看到他冲向海龙神的时候,我开始敬仰着他了。”

站在窗台边的先领此时也说:“我们祖先所犯的错误,却由他来为其画上句号,他无愧为镜蚀的主人。”

此时的龙痕做着一个梦,梦里他见到了那个曾经的女孩,但是他不是曾经的他,二人相见,那个女孩亲亲的吻了龙痕,她说:“这就是你的新生活,好好保护你现在拥有的吧。”随着大风吹散森里的枯叶,女孩消失在枯叶之中,龙痕此时也醒了过来,他身体还是不能动,雪晴激动的看着醒来的他,他微微一笑。龙痕明白了什么,但是他的目标还是会继续,他知道他要干什么。现在龙痕还不能说话,他躺在床上休息着,他知道自己还会再次站起来,他每次作战都是尽量防护着自己的内脏,所以这次依然只需要两周的时间恢复。

龙痕的剑被雪晴收了起来,雪晴知道堺衡局那些人一定会拿去研究的,但是她也明白烨和凝的技术不能落入任何一个政府组织当中。鮰羽和月没的高层对于这些事也讨论了很久,他们现在有两个问题,一是关于渊物未来入侵的应对方案,二是关于疑似危险等级为天灾界能生命的应对方案。他们损失惨重,共计十六名衡者士兵战死,四人受伤残疾,这种损失了前所未有,但是最恐怖的还是渊下之派来一个人就将他们摧毁的如此严重,难以想象地下的文明到底有多强大。

但是人类并非无计可施,鮰羽对高堂上的众官员说到:“我们宏大的工程还是能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他们几乎没有接触到界之外的事物,他们也几乎没有天体的知识,这方面我们应该是优势。”他以此想让在座的官员都放下心,但是事实上关于彻的事情他也没有太多情报,彻的遗体被存放在堺衡局地下基地的异常物件存放处,鮰羽还要组织人研究一下这种他们从未接触过的生命形式。湫心则负责观察龙痕等人,无限号最近有些问题需要维修,她也闲的没事在医院整理一些资料。湫心没那么听话,她知道将龙痕等人的一切交给明哲政府绝非是正确的事,明哲的政府自然是为了全体明哲人的利益,但是明哲也只不过是界的一座孤岛罢了,每个邦域都是如此,所有国度都是孤岛,她想架起一栋连接各个孤岛的桥梁。

乌穹他骨折了,虽然没什么大问题,但是还是很难受,他的工作也这么没了,湫心跟他关系还是很好,他应该凭借关系也能找到一个好点的工作。关于月没方面明哲官方和月没官方的交流下暂时对这件事情形成了统一的态度,双方决定联合溯源怪物有关怪物技术的来历,但是总体战略上两国依然对立。

一周后龙痕就可以坐上轮椅出门了,他把认识的人都叫了过来,他也没有避讳湫心的存在,他出这个医院就会以一个新的身份示人了。龙痕当场宣布一件事:他正式接受翼擎的遗嘱,继承整个镜蚀的领导权。乌穹还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而雪晴却第一个表示:“我当然选择陪在你身边,你要知道以前翼擎都求我不知道多少次了。”正明自然愿意跟着龙痕:“我愿意。”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就我他的心声,此时先领责问了龙痕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你想要的是怎样的镜蚀?”龙痕他很直白的说:“我想要的是自由的镜蚀,和六十年前一样,但是我会选择让大家为了正确的道路而战,不给自己的人生留下一丝后悔。”先领选择回到镜蚀,他不是主人,但是他会选择弥补自己祖先犯下的罪过。

乌穹看到这些人都选择加入,他也觉得好玩,他自然也是向龙痕申请加入,镜蚀的原则是自由的,龙痕自然也允许了。湫心看着眼前的人,她也感兴趣,但是她有自己军人的身份,她也只是笑着不说话。从此镜蚀以一种新的姿态出现在了界内,但是又不同于以往那个被彻操弄的镜蚀不同,这时候的镜蚀为了生命与自我而战。

那既然如此,镜蚀的敌人呢?明哲是强大的邦域,固然是一片安宁,但是界内仍然有土地战火纷飞,渊物也随时会从渊下出现在界内,各个邦域之间也是剑拔弩张,龙痕他不想让悲剧重演了。而雪晴她觉得这就是低劣人类自己早就苦难,为什么要高尚之人来着手于拯救?她知道自己就算加入镜蚀也只会旁观而已,大多数人从来都不会观望住事情的真相,他们只关心事情是不是自己想要的方向,这些人只能被支配,她依旧看不到人类的未来。

龙痕被雪晴推着在医院的长廊里走着,他看着窗外的城市,他知道仅仅靠自己很难做到,但是没有人做就永远无法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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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行——孤霞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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