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午间，云潺宣布，自己将携云虔和司棠一起去京都。
云夫人絮絮叨叨了老半天，从云虔爱吃的腌渍白菜，到上个月裁缝来家量体赶制的新衣裳。
云潺感到很伤心：“夫人怎不关心我爱吃什么，爱带哪些书？”
“自然是物以稀为贵——夫君每年少说也要出门两趟，连我有事也随夫君一起游山访友，虔儿自打出生，从没出过扬州，连出家门也是少数。我自然更上心些。”云夫人嗔了云潺一眼，手下收拾包裹的动作没停。
云虔心情很好，在庭院里荡秋千，阳光下浅绿色的裙摆上下翻飞。
她手里拈着一只乳白色茶盏，里边盛着半盏用一月份的新茶泡出来的第二遍茶水破过的屠苏酒。酒应是刚刚用小火热过，还冒着缕缕热气，蒸腾入女孩舒展的眉间。
她对着茶杯轻轻吹一口气，抿一小口含在嘴里，任滋味蔓延在唇齿间。
司棠在一旁看着火炉上的沸酒。
今天是二月里难得的和暖天气，太阳暖烘烘的晒着人。每到这种季节，云府里除了厨房，所有的人都不用做自己的差使。
扫地的小厮不用拿扫帚扫地，看门的侍卫不用拿着长棍站岗，管花草的婆子们不用执剪刀大刀阔斧。云府里随处都是小木凳与长椅，上面坐着冬日暖阳下熏熏然欲睡去的人们。
厨房在这日特别做了腊梅糕，一个杂役送来一碟给司棠，司棠谢过，将碟子端到云虔面前：“小姐，新制的糕点，热着。”
云虔把手里的瓷盏递给司棠，先塞了一块糕点到司棠嘴里，心满意足地看司棠右脸鼓起一块糕点形状的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