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妄轻笑一声,故作无奈道:“夫人,你可知道,为夫软香在怀,早就被夫人你迷了个七荤八素,教我该如何定下心神来自己看呢,还恳请夫人替我读一读,以防为夫我乱了国家大事。”
这话所得倒是冠冕堂皇,除了站在国家大义的制高点之外,又将她不留痕迹地调戏了一番,让傅灵甄羞愤不已,左右为难。
摄政王以国家大事来压她,傅灵甄又不是那等两耳不闻窗外事之人,她怎能拒绝他。
说实话,不管是在百姓官员、还是在她眼中,摄政王当真是比年迈的先皇要明智得多。
陈朝在他雷厉风行的治理下,倒是越发成为了一大强国,有压制各国的良好趋势,百姓们的日子当真也过得十分不错,她乃亲眼所见。
作为陈朝子民,傅灵甄自然是也希望陈朝越来越强大,因此,在摄政王娶她为妃之前,她还是十分敬佩他的。
哪知道,摄政王竟这般耍无奈,教她又急又气。
“王上,你……你就别逗臣妾了,臣妾一介妇人,哪能妨碍国家大事,莫要将这顶帽子扣在臣妾身上。”她略微不满道。
史书上有众多妖妃,祸国殃民,傅灵甄可不愿自己死后,无故背上此等骂名,教后世之人唾骂,遗臭万年。
“罢了,罢了,为夫的话倒是说了重了一些,夫人你莫要气坏了身子。”陈妄见小姑娘语气中有丝泣音,便知他的话过分了些。
她的甄甄乃是天真无邪的性格,若是有半分风言风语连累了她,让她背上骂名,他也是极其不愿的。
“夫人,都是为夫的错,你莫要生气了。”陈妄哄着她,安慰似的轻抚她的背,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这等亲昵的动作,教傅灵甄耳朵一红,也不由得抬头瞪了他一眼,随后便偏过脸,嘟嚷了一句:“还请夫君日后莫要再开这等玩笑了。”
“自然如此。”陈妄连连答应,顺开她额前的发丝,看着她倔强的小脸,心中充盈着一股甜蜜的柔情。
傅灵甄也是感到有丝讶异,她觉得两人相处的氛围,竟透着一股自然和谐之意,让她感到莫名熟悉。
这样一想,她便心中一震,开始唾弃自己起来。
莫非,她就是这般水性杨花的女子,才与前情人分开不久,便迫不及待地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毫无芥蒂,还动了情……
这个可怕的可能让她眼神闪烁,看着摄政王的表情也有丝不对劲了,她奇怪地看着他,将陈妄看得有丝紧张。
“怎么了,夫人,为何这样看着我?”陈妄薄薄的唇勾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王上,你……”傅灵甄歪着头,好奇地问了一句,“你有没有什么兄弟啊?”
“嗯?”陈妄心中一喜,面色却镇定如常地否认,“自然是没有的,我父只有我一子,甄甄,你为何会问这个奇怪的问题?”
“没什么。”傅灵甄只是有感而发,随意一问,也并没指望从摄政王口中得到什么消息,“只是臣妾感觉,或许在某个地方见到过王上罢,兴许是错觉。”
“……兴许吧。”陈妄心中泛起一丝无名的失落来,又借机表情,“或许,本王和夫人真有一种莫名的缘分,不知在何时何地擦肩而过,如今终于修得正果,也不失为天地良缘了。”
他越说越觉得愉悦不已,便小啄了她唇瓣一口,浑身都洋溢着一股得偿所愿的慵懒之感。
又被偷吻,傅灵甄微微皱了一下眉,也没反抗,她还在被水性杨花这个词儿给束缚住,怎么也不得劲儿。
至于什么天地良缘,都是笑话罢了。
“夫人你,可要好生做为夫的贤内助啊。”陈妄轻轻晃了晃手中的奏折,揽去她额前飘飞的发丝。
“臣妾……”她知晓,摄政王还没放弃让她读奏折一事,便有丝郁郁不乐,“王上,臣妾尽量。”
什么贤内助,她可不愿当什么贤内助,贤内助多没意思,空有名声,却累了身子。
“呵呵。”陈妄轻笑一声,小姑娘勉强的样子,倒是可爱极了。
他随意朝奏折看去,蔫坏道:“朱尚书上奏,延河……后面写的什么,夫人,你将为夫的视线挡住了,可否为为夫念一念。”
傅灵甄无语嗔了他一眼,这人是怎么回事,明明是他锢着她,不让她挣脱,却偏要怪她挡住了他。
可形势逼人,傅灵甄纳闷了片刻,便不情不愿道:“延河水患……”
“水患之事乃关乎民生,刻不容缓。”陈妄沉思片刻,自顾自道,“夫人,借你的手一用。”
说着,他将大掌覆在她小手上,牵引着她的手,直接在奏折上批阅。
这怎么成!
傅灵甄心慌不已,僵着手,看着奏折上的字笔走龙蛇,越来越多,生出一丝荒谬之感,她竟然,在奏折上写了字。
“这……”她生出一丝奇异的感觉,手下这小小的奏折,便决定了不少人的性命,有一种荒谬之感。
“怎可如此。”这完全于理不合,况且,她区区一介妇人……
“怎么不可?”陈妄反问她,颇为狂妄道,“夫人,你我一心,这又有什么不可?”
他愿意与她共享这天下,共享这盛世繁华。
傅灵甄抿唇,心中陡然生出一丝歉疚之感,摄政王对她不知从何而来的情谊,确实做不了假,鲜少有男人愿意与女人分享权力。
可惜的是,她并非那等喜爱权势的女人,虽然心中有丝感动,但傅灵甄的一颗心早已落在了王虚尘身上,已经失去了再爱上他人的能力。
“夫君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的态度也软了几分,心中却根本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摄政王的一腔真心,她也只能辜负了。
陈妄还以为是小姑娘对他妥协了,心中便涌上一股喜意,他又道:“夫人,替为夫念念,此奏折上写了什么?”
傅灵甄苦着脸,又朝那奏折看去,在看到内容之后,更是双颊发红,心中羞恼不已。
摄政王,一定是故意的!
“夫人,为何不言?”他戏谑地问道。
这奏折上的内容,哪能让傅灵甄自己念出来,恐怕是要将她的脸皮子都要羞掉,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我……”傅灵甄还是面皮子薄,她别过脸,无奈道,“王上,你还是自己看罢。”
说着,她挣扎了一下,要从摄政王的腿上起来,然而,摄政王怎能让她如愿,她越挣扎,他反而锢得越紧。
甚至,某个地方,有了一丝不寻常,肤感敏锐的傅灵甄,立刻就发觉了异常,顿时便再也不敢动了。
“夫人便替我念罢。”陈妄埋在她清香的脖颈处,蹭了蹭,缠绵说着。
又提议:“若是夫人不为为夫念,为夫就不让夫人你离开了。”
傅灵甄撅起嘴,既羞又气,摄政王怎的如此耍无赖,堂堂王上,竟然像街边的泼皮油子似的,一点都没有上位者的尊贵之气。
她进也不成,退也不成,只能祈求摄政王讲诚信,说话算数,否则,真让她赔了夫人又折兵,不知该作何感想。
“那王上说话可要算数。”她率先打了个预防针,可不愿自己吃亏。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陈妄颇为正气地保证。
这话让傅灵甄倒是放宽了心,她也没怀疑这话,堂堂摄政王,怎会耍她一介小妇人,岂不是连王上的威严都不要了。
“好罢。”傅灵甄羞红着脸,眼睛时不时偷偷瞟几眼奏折,仿佛多看一眼便是极大的罪恶似的。
她声音细如蚊呐,吐字模糊地说着:“左侍郎有奏,先皇膝下无子,摄政王乃代理朝政,需……替先皇尽义务,为皇室……开枝……散叶……”
好不容易说完,傅灵甄娇美的脸都红个头顶,好似沾染了艳红的颜料,让她纯洁的脸多了一丝魅惑之意,教人移不开目光。
摄政王如今只有她一个女人,这左侍郎的话,岂不是让她……
傅灵甄羞恼至极,也不敢再想下去,她有丝怀疑,这份无关的奏折是不是摄政王故意放进来的,他故意要调.戏她,故意要看她笑话。
“哦?”陈妄愉悦地欣赏了一番小姑娘羞恼的神情,却也不肯就这么轻易放过她,而是继续逼迫道,“夫人,你的声音太小了,为夫都听不清你后面在说什么了,什么开什么,夫人,你就可怜可怜为夫,再为为夫重复一遍罢。”
这故作示弱的话,反而让傅灵甄更为羞恼,她腹诽道,什么叫可怜可怜为夫,摄政王能不能可怜可怜她,别再逗弄她了。
这区区几刻,她受的惊吓还不够多嘛。
“我……”
傅灵甄急得差点快哭出来了,她乃堂堂正正的贵女,怎能将这些羞耻的话挂在嘴边,摄政王,难道就如此热衷于打破她的底线吗?
“夫人莫着急,慢慢来。”
他颇为体贴地顺了顺她的气,满足地欣赏着她手足无措的模样,却不肯直接去掉这个无礼的要求,反而慢条斯理地逼迫,围猎。
陈妄就是要如此,作为上位之人,他骨子里的掌控欲可一丁点都不会少。
平日里,这掌控欲都被他刻意压了下去,到了某个时刻,却又会化为恶趣味,汹汹而来,让人难以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