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怎么暗下来了?”
昏暗的居民楼里只亮着零星几盏灯。
李熠泽认真对着墙侧壁的字牌：“不知道。”
“4栋……8栋……14栋……”
“喂!18栋在这!”
奇了怪了，别的楼栋都不开灯吗?
刘昌屹见他不吭声，扭头催他快点。
“我们直接去他家吗?”
“那不然呢?等他自己下来找我们?”
李熠泽狐疑的看着周围：“总感觉有哪不对。”
刘昌屹：“不对咱也得先走。”
上了四楼，两边楼道之间隔了一扇木门，刘昌屹漫不经心的推开，吐槽道：“为什么我家那边不能设一个这样的门?隔壁那户半夜都不睡觉，放歌放的比我打游戏还晚，声音还老大。”
李熠泽朝里看，瞳仁缩了缩。
刘昌屹一看他就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嗤笑着：“这就把你吓着了……啊！?”
一颗血淋淋的猴子头被挂在门口的挂钩上，鲜血顺着门板流到地上。这画面冲击性属实有点强……
“WC！谁挂这儿的?给人心脏病都吓出来。”
李熠泽：“这就把你吓着了?”
刘昌屹：“……”看着他越过自己去敲门。
里头传来声音：“谁啊?”
“我们是天复集团的员工，老板应该跟你说了。”
门开了。
“你们好，进来吧。”
祁归旨比照片上还年轻些，气质十分儒雅。
李熠泽换鞋进来，屋子里的布置偏西式。两个小孩坐在沙发的一边看书，还是对双胞胎。
“小慕小言，你们去房里玩。”
刘昌屹笑着朝他们招了招手，其中一个礼貌点了点头另一个当做没看见就回房间了。
“不好意思，别见怪。”
“没事，我们就是来问一些关于您作品的更详细的问题……”
“你是说《罪与恶的边界》?”
那时候看的……好像是这个名吧?
刘昌屹点点头：“是的，我看过您的画，真是震撼。”
祁归旨笑了笑：“过奖了，其实我并不喜欢那幅画。”
刘昌屹：“啊?这么好的艺术品，为什么不喜欢?”
“你不觉得残忍吗?”
当然觉得。
“当然不会啊。”
就在这时，系统声音突然在他们耳边响起：〔玩家Mirko，Neil完成任务一，TL 5。下面发布任务二：阻止《罪与恶的边界》进入画展〕
两人同时看向对方，转瞬即逝。
“你们坐着，我去倒点水来。”
他一走，刘昌屹就问：“阻止这画进入画展?怎么阻止?把画偷了行吗？”
“……倒也是个办法，反正要么藏起来要么毁了。”
“要放茶叶吗?”祁归旨很快回来。
两人立刻神色如常：“不用麻烦了。”
他抬眼，眼镜上反射着墙上的暖光，认真看向李熠泽。
这是什么意思?
“先生?”
祁归旨恍惚，抱歉道：“不好意思，你长的很像我的一位朋友，眉眼框架几乎一模一样，一不小心就看愣了神。”
刘昌屹好像明白了什么，微微碰了碰他。
“那个人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只有他懂我。”祁归旨像是在自嘲：“可现在……同道殊途啊。”
“那真是可惜……”
看刘昌屹：你干嘛?
看李熠泽：这人不对劲，撤。
“先生，可以请您为我做一回模特吗?”
李熠泽还没来得及看懂刘昌屹的意思，略感荒谬的指着自己：“我?”
“是，我敢保证，我今晚的这幅画，一定能够超过《罪与恶的边界》那样，我就能替换它来参加天复集团的画展，正好免得夫人担心。”
不能让《罪与恶的边界》进入画展，换成另外一幅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李熠泽没有多犹豫：“好。”
刘昌屹：“？？？？”祖宗你就这么答应了?
“商榕，你先回去吧，记得告诉老板一声。”李熠泽冲他眨了眨眼。
艹……这是个正在被警方贴广告寻找的精神病患者诶!
李熠泽又朝他点头。
刘昌屹硬着头皮走了，内心OS：我绝对！绝对！不会再管这个不怕死的人了！
客厅只剩他们两个，祁归旨速度挺快，不一会就把画架画板那些搬来了。
“你能答应我真是太高兴了！”他的语气中竟还透着隐隐兴奋。
“举手之劳，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祁归旨静静看了他一会儿，眼神让他有点不舒服，像是正在等待审判的犯罪。
“先生，拿刀可以吗?”他指了指：“那边的古铜匕首。”
李熠泽听话的拿起那把小刀，浅浅挨着食指，因为那刀是开了刃的，用点力能给他手指砍了。”
“低头，看刀柄。”
刀柄上刻写了个祁的繁体。
画笔一下一下带着颜料划到纸上，他能感觉到祁归旨的心情正越来越激动。
也许疯子才是无限接近于天才的那一类人吧。
“先生，可以用那把刀刺入你的心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