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朝堂,萧川恍若无人揉着腰,昨夜地板太硬了,左右官员对此眼神传递,笑容内有深意。
可礼部侍郎萧林下面的话,让众人立刻收敛。
“臣有奏,秦王任兵部侍郎,又掌京畿东西大营兵权,秦王虽韬略过人,但所担过重,臣恳请另选良臣任兵部侍郎。”
萧川揉腰动作停下,似笑非笑看着齐广柏,心道:小皇子也太沉不住气了吧。
齐广柏忽略萧川的神情,平和道:“众卿何意?”
满殿官员无人敢应,皇帝明显是想夺秦王的权,秦王手握东西大营兵权不可轻易得罪,站错队可要掉脑袋的,先前与三皇子走得近的官员,死得死、贬得贬。
此刻,首辅方正和,捧着玉笏,道:“臣以为萧侍郎所言有理。”
内阁首辅都发话了,小官小员只能撩袍跪拜迎合。
萧川轻嗤一声,老东西可真会讨好,以为这样就可以将自己女儿送进宫吗?
一阵掌声在大殿突兀响起,众人目光转向萧川。
萧川斜抱着玉笏,嘴角噙着笑意,却不达眼底,“先帝逝世不足两月,方首辅和萧侍郎就要违背先帝御旨,可真是大齐的好臣子。”
萧林黑着脸反驳道:“臣记得,先帝旨意只是让秦王得封王位,掌京畿东西大营,可没让秦王任兵部侍郎。”
萧川嗤笑道:“御旨颁布后,先帝在位时,本王仍在兵部当值。萧大人,你女儿还没嫁入皇家呢,礼部侍郎管起吏部的活。”
萧林老脸一红,不知如何应对,毕竟朝堂上大家都讲究看破不说破,谁知萧川直接捅破窗户纸。
方正和胡子一抖,捧着玉笏,沉声道:“秦王,这是朝堂,何况本朝从无官员同时掌管东西大营兵权。”
萧川直言道:“本王就是特例,方首辅有意见去找先帝。”突然,萧川计上心头,一副纨绔样,“昨日见方小姐,本王心向往之,不若方首辅将方小姐许给本王为妾?”
方正和对萧川吹胡子瞪眼,举起的手指又颤抖着放下,怒气地偏过头。
齐广柏坐在高台,冷静地看着眼前一幕,他早知让萧川松口定是不易的,如今也只是试试萧川。
齐广柏摩挲着扶手上的兽首,无甚情绪道:“此事融后再议,礼部,册立中宫事宜筹备如何?”齐广柏其实没想询问婚事筹备。
礼部尚书恽格出列回禀道:“礼部正在加紧筹备,定不误吉时。”
齐广柏再次忽略萧川投来的眼神,叮嘱道:“根据祖制,抓紧筹备。”
萧川势在必得盯着齐广柏,腰间的玉玦紧紧捏在手里。站在萧川左右官员皆注意到萧川的眼神,误以为萧川恨陛下入骨,想着还是离萧川远些,以免惹祸上身。
入夜,一道黑影在宫内穿梭,巡逻侍卫皆未有所察觉。黑影直奔皇帝寝宫,潜伏在屋檐上,带侍卫一走,从窗户梭了进去。
瞟见床上隆起人形,黑影直接扑了过去。
“呃…”齐广柏被重重一压,看清上方的人,痛骂:“萧川,给朕滚…”因着被子,齐广柏除了脑袋,都被萧川给禁锢了。
萧川默不作声,只是闭着双眼,嘴唇向齐广柏嘴唇贴近。
齐广柏见愈来愈近的嘴唇,瞳孔直接放大,知道冰冷且柔软触碰落在齐广柏嘴唇,柔软的东西描摹着齐广柏的唇瓣,似乎每一条唇纹都被细细舔舐,整个人坠入温泉中。
一声闷笑传来。
“阿柏,享受吗?”
齐广柏睁开浸着水汽,却带着怒气的顺眼,揶揄道:“秦王深夜入宫来服侍朕,朕怎能不接受呢?”
萧川瞳孔一暗,重重吻上齐广柏的唇瓣,辗转厮磨,齐广柏吃痛,狠咬萧川一口。
萧川退去,舌尖扫过被咬处,果真出血了,萧川笑道:“陛下,上次我把你弄疼,给我一脚,现在又咬我,你可真是娇气。”
齐广柏眼眶滑落滑出眼狂,萧川手指轻轻一抹,调笑道:“也敏感。”
齐广柏嗔了萧川一眼,骂道:“下去。”
萧川在齐广柏身上左右磨蹭,就是不下去。齐广柏无奈地偏头望向殿门口。
“阿柏,你不会是要叫李海吧?”
齐广柏轻蔑道:“你想的美,别想污了朕的名声。”
萧川手指绕着齐广柏的青丝,感受着青丝柔顺,闻言,漫不经心道:“哦,阿柏看不起武昭皇帝与淮云皇后。”
齐广柏被子里的拳头握得更紧了,“朕没这么说。”
萧川已经给齐广柏编了一个小辫,又拿了一绺青丝缠绕,“阿柏,他们欺负我。”
齐广柏失笑道:“你也没饶过他们。”
萧川道:“只有阿柏可以欺负我。”
齐广柏心念一动,看着窝在自己脖颈处的萧川,问:“你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
“阿柏,对我更温柔些。”
不知悔改,齐广柏一巴掌拍在萧川脸上。
萧川脸上,顿时呈现红色巴掌印。萧川一双瑞凤眼,眼尾带着怜意,无措地盯着齐广柏。
齐广柏面无表情偏向另一侧。萧川不语,滚进龙床里侧。
半个时辰过去,见萧川蜷着身子,窝在里侧。齐广柏将龙床上另一条褥子,给萧川盖上,萧川嘴角牵起淡淡微笑。
“请陛下饶恕,”礼部尚书恽格与尚衣局尚宫跪着恳求。
齐广柏平和道:“何事?”
尚衣局尚宫面露难色,回禀道:“今日,秦王突然闯入尚衣局,强行拿走了一匹织锦缎,织锦缎难有,尚衣局一年才得两匹,陛下您的婚服已用织锦缎制好,只是皇后婚服,如今没有了布料。”
礼部尚书恽格补充道:“大齐每任帝后婚服皆用织锦缎,且织锦缎上花纹根据礼制,为帝后做出区分。还请陛下令秦王速速归还,切误了婚期。”
“陛下,秦王送来封信。”
齐广柏接过李海手中的信,齐广柏神色闪过思不解,萧川所为总让他思索不清。
看着那几个字,齐广柏道:“用织锦缎相似的布料,抓紧赶制,切莫误了婚期。”
“诺。”两人退下,只是心中任有意味,秦王究竟说了什么,能让陛下做出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