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冰冷的、不容置疑的、仿佛来自宇宙法则本身的否定。

佩恩的宣告如同无形的冰楔,深深凿入这凝固的雨巷,凿入每一个被定格的疯狂欲念的核心。

那双旋转的紫色波纹轮回眼,是这静止世界里唯一吞噬光线的黑洞,将我——这具破碎的、被争夺的、塞满了冰冷黏土和金属刀锋的残骸——彻底定义为“错误”。

寂静。

绝对的、令人窒息的寂静。

连悬停在空中的雨滴都仿佛凝固成了冰晶。

然后——

是裂帛般的声音。

不是物理的撕裂,是那凝固的、被强行压制的疯狂与执念,在佩恩绝对的威压下,硬生生挣破束缚的尖啸。

“永恒……是我的!” 蝎那毫无波澜的金属摩擦声最先刺破死寂。

兜帽的阴影下,指向我的傀儡手臂猛地一紧,冰冷坚硬的木质指关节如同钢钳,瞬间深陷进我小腿早已麻木的皮肉里。

一股巨大的、非人的拖拽力传来,要将我整个从污水中拔起,拖向他身后那片代表“永恒”的冰冷阴影。

动作决绝,不容置疑。

“亵渎!!” 飞段的咆哮几乎在同时炸开,如同受伤野兽的嘶吼。

他那柄悬停在迪达拉头顶的巨大血腥三月镰,轨迹骤然改变。裹挟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和浓烈的诅咒气息,暗红的刃口不再是劈向迪达拉,而是划出一道狂暴的弧线,带着要将一切阻碍斩断的蛮横,狠狠斩向蝎那只抓住我小腿的傀儡手臂。

目标明确——斩断这亵渎邪神祭品的冰冷束缚。

“艺术!我的!嗯!!” 迪达拉尖锐的嘶吼不甘示弱。

他掌心那团刚刚被佩恩威压强行掐灭的黏土,如同被注入了狂暴的生命力,瞬间爆发出刺目欲盲的白光。

C3!他根本不再考虑控制,那团毁灭性的光芒被他狠狠掷向地面——就在我和蝎之间。

目标不是人,是地面!是连接!他要炸毁地面,炸开蝎的抓握,将这“完美载体”彻底掀飞,夺回属于爆炸的终极画布!

“哼!” 角都那干瘪的冷哼如同生锈铁片刮擦。

靠在墙角的他动了。

不是后退,而是迎着狂暴的气流和飞溅的碎石向前,数道粗大的、漆黑油腻的触手猛地从他宽大的袖袍和背后破出,如同毒蟒出洞,带着风属性的尖锐呼啸和土属性的沉重压迫,目标并非救人,而是精准地卷向我身体上几个关键部位——心脏、肝脏、甚至那被刀切开又被黏土塞满的胸腔!

他要抢在一切毁灭之前,夺走他评估为“完好”的、价值连城的器官。

时间在这一刻被彻底撕碎,又被各种狂暴的力量野蛮地揉捏、拉伸。

轰隆——!!!

迪达拉的C3黏土球率先触地!

毁灭性的白光如同地狱核心的怒焰,猛地膨胀、吞噬。

狂暴的冲击波不是向上,而是被迪达拉刻意引导着,狠狠砸向我和蝎之间的石板地面。坚硬的石头如同脆弱的饼干瞬间粉碎、气化!灼热的气浪混合着致命的碎石弹片,呈扇形向两侧猛烈喷发。地面剧烈颤抖、塌陷!

巨大的力量狠狠作用在我被蝎抓住的身体上,像被无形的巨锤从下方猛击。

插在胸口的短刀被冲击波震得嗡嗡作响,更深地切割着内里的血肉。

塞在胸腔里的黏土被这股狂暴的力量挤压、变形,冰冷粘腻的触感混合着内脏被搅动的闷痛,几乎让我窒息。

蝎那只抓住我小腿的冰冷傀儡手,在狂暴的冲击和碎石切割下,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巨大的力量几乎要将他连带拽倒!但他那由傀儡构成的身体展现出惊人的稳定性和力量。关节咬死,深色的木质手臂爆发出远超血肉之躯的支撑力,硬生生顶住了冲击,抓握甚至更紧!将我死死钉在原地,抵抗着将我掀飞的毁灭力量。

嗡——!!!

几乎在爆炸冲击波到达顶点的瞬间,飞段那柄巨大的血腥三月镰到了。

裹挟着他狂信徒的暴怒和诅咒之力,暗红的刃口撕裂灼热扭曲的空气,精准无比地斩在蝎那只抵抗着爆炸冲击的傀儡手腕关节连接处。

没有金属碰撞的巨响,只有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如同钝刀切入朽木的沉闷撕裂声。

喀嚓。

一声脆响。

蝎那只精密的、闪烁着永恒光泽的木质手腕关节,在血腥三月镰狂暴的诅咒之力和爆炸冲击波的双重撕扯下,硬生生被斩断了一半。

深色的木质碎片混合着内部精密的金属零件,如同被碾碎的昆虫内脏般迸溅开来。断裂的缝隙里,露出了闪烁着幽蓝光芒的查克拉线路和断裂的傀儡丝。

蝎的身体猛地一震。并非疼痛,更像是精密的仪器核心受到干扰。兜帽的阴影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其轻微地波动了一下。那被斩断一半的手腕关节,抓握的力量瞬间出现了一丝致命的松动。

就是现在。

角都那数道漆黑油腻的触手,如同最狡诈的毒蛇,精准地抓住了这万分之一秒的破绽。

在爆炸的烟尘和飞溅的碎石中,在飞段的镰刀尚未收回、迪达拉还在狂笑、蝎的抓握松动的刹那——它们快如闪电,带着风属性切割的锐利和土属性沉重的包裹感,猛地缠绕上来。

两根触手如同铁箍,狠狠勒住我的腰腹,巨大的力量几乎要将我拦腰截断。一根带着尖锐末端的触手,如同毒针,瞬间刺入我塌陷的胸腔,精准地避开那把刀和黏土,缠绕向那颗在疯狂搏动、温热的、新生的心脏!另一根则卷住了我的大腿根部,带着纯粹的掠夺力量。

“价值!” 角都干瘪的声音在爆炸的余音中响起,带着冰冷的贪婪。

数道触手同时发力!拖拽!要硬生生将我从蝎那已经松动、破损的抓握中,从这片混乱的旋涡中心,彻底撕裂出去。

痛!

好痛!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无法形容的剧痛。

不是单一的感觉,是叠加的、撕裂的、爆炸的、切割的、贯穿的、勒紧的……

所有感官在瞬间被推至极限,然后彻底爆开。像无数烧红的钢针从内而外同时刺穿,身体不再是自己的,是无数股狂暴力量争夺的战场。

每一寸皮肉、每一根骨头都在尖叫,都在被不同的方向撕扯。胸腔里的黏土被挤压得几乎要爆开,冰冷粘腻地摩擦着破裂的内脏。心脏被冰冷的触手死死缠绕、挤压,每一次搏动都带来濒死的窒息感。

视野彻底变成一片血红和灼白交织的混沌。耳朵里灌满了爆炸的轰鸣、镰刀的尖啸、触手破空的撕裂声,还有……骨头不堪重负的、细微而密集的呻吟。

要碎了……

真的要碎了……

被这些贪婪的、疯狂的、冰冷的手,活活撕碎。

“呃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嚎,终于冲破了我的喉咙!那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因为……兴奋!一种灵魂被点燃、被这极致混乱和毁灭彻底取悦的、扭曲的狂喜!

身体在哀鸣,意识在燃烧!

撕裂我吧!

争夺我吧!

把我变成你们**的碎片!

这念头如同毒藤,瞬间缠绕住每一根濒临断裂的神经,带来战栗。

我的身体,在数股巨力的撕扯下,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如同湿透麻布被强行撕裂的声音。

噗嗤。

最先承受不住的是被蝎抓握的小腿。皮肉在傀儡指节最后的钳制、爆炸的冲击、角都触手的拖拽三重力量下,如同熟透的果实般爆开。

一小截小腿骨,连着被撕扯得稀烂的皮肉,硬生生留在了蝎那只断裂了一半的傀儡手掌中!

“呃!” 蝎兜帽下的阴影似乎又波动了一下,那只残留的断臂猛地收紧,攥住了那截残肢。

几乎在同一瞬间。

勒住腰腹的角都触手和缠绕大腿的触手,在失去蝎抓握的对抗后,力量骤然失衡!勒在腰腹的触手猛地收紧,而拖拽大腿的触手则全力后拉!

嗤啦——

令人毛骨悚然的撕裂声。

我的身体,从腰部以下,被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巨大的、不规则的裂口。

剧痛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一切!眼前彻底一黑,意识如同被重锤击碎的玻璃,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濒临彻底崩解。身体像破败的玩偶般软倒,全靠角都那几根缠绕的触手支撑着才没有完全瘫进血污。

血……好多的血……粘稠的、温热的、带着我自己内脏气息的血腥味,浓烈得盖过了爆炸的硝烟、盖过了雨水的腥气、盖过了蝎身上的防腐剂味道……灌满了整个鼻腔,灌满了意识里最后的缝隙。

结束了?

这具破烂的身体……终于要被瓜分殆尽了?

飞段狂热的咆哮在耳边炸响,如同濒死前的丧钟:“祭品!!完美的祭品!!” 他巨大的血腥三月镰带着不祥的呼啸,再次扬起,目标直指我被撕开、暴露在外的残破腹腔!他要进行最后的“仪式”,在这毁灭的顶点刻下诅咒的印记!

迪达拉在狂笑,掌心新的黏土再次亮起毁灭的光芒:“绽放吧!终极的艺术!嗯!!” 他瞄准了我那喷涌着内脏和鲜血的巨大伤口,要将最后的毁灭塞进去!

角都的触手贪婪地收紧,缠绕心脏的那根冰冷尖端,已经刺破了心包膜,触碰到那疯狂搏动的新生血肉!

蝎那只残留的断臂,攥着我的半截小腿,深色的木质关节上血肉淋漓,兜帽深垂,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般弥漫。

佩恩……那双轮回眼依旧冰冷地悬在巷口,如同神祇的审判,漠然注视着这场血肉的盛宴走向终末。

身体在剧痛和失血的冰冷中迅速滑向深渊。

意识在碎裂的边缘摇摇欲坠。

可就在这彻底的黑暗即将吞噬一切的前一瞬——

一种更深的、更粘稠的、带着腐烂甜香的悸动,猛地从我身体最深处、从那些被撕裂的断口、从那些暴露在冰冷空气中的破碎内脏里……疯狂地涌了出来!

不是疼痛。

是……生长。

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违背所有常理的、疯狂的新生!

被角都触手缠绕、甚至尖端刺入的心脏,搏动得更加狂暴。每一次收缩,都泵出更多的鲜血,但每一次舒张,那被刺破的心房外壁,同样覆盖上了急速蔓延的粉红色肉膜,竟在尝试包裹、侵蚀那冰冷的触手尖端!心脏本身,似乎也在搏动中……膨胀了一分?

而被蝎攥在傀儡断手中的那截小腿残肢,断面处同样探出了无数扭动的粉红肉芽,疯狂地舔舐着冰冷的木质关节和金属部件,甚至试图顺着关节缝隙向内钻探!

这景象……超越了不死,超越了再生!

这是……污染!

是疯狂增殖的生命力,带着一种要将接触它的一切都同化、吞噬的恐怖意志!

“神迹!更伟大的神迹!!” 飞段的声音因极致的兴奋而扭曲变形,他高举的镰刀甚至忘了落下,死死盯着我腰部那疯狂蠕动愈合的恐怖创口,眼中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将他自己点燃!

“不可思议的生命力……嗯!” 迪达拉掌心的黏土光芒都暗淡了一瞬,他蓝色的眼睛瞪得滚圆,死死盯着那蠕动的、粉红色的肉浪,仿佛看到了某种终极艺术的雏形。

混乱!更深的混乱!掠夺的**被这恐怖的再生景象彻底点燃,变成了更加原始、更加贪婪的占有和毁灭冲动!飞段的镰刀再次扬起,迪达拉的黏土光芒暴涨,角都的触手在惊骇中爆发出更强的力量试图挣脱侵蚀,蝎的傀儡手臂猛地甩动!

新一轮、更血腥的争夺和撕裂,眼看就要将我这具正在疯狂自愈的残躯彻底碾为齑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巷口那双漠然的轮回眼,紫色的波纹骤然加速旋转!

一股无法抗拒的、如同整个天穹倾塌般的恐怖斥力,毫无征兆地降临。

神罗天征。

轰——

无形的、绝对的力量,如同亿万万吨的重锤,以佩恩为中心,向着整个巷子狂暴地碾压而出。

空气被瞬间抽干,时间被彻底扭曲。

飞段、迪达拉、角都、蝎……所有人。包括他们释放的查克拉、挥舞的武器、投掷的黏土、延伸的触手……一切有形无形的存在,在这股无法形容的巨力面前,都如同狂风中的枯叶。

惊呼、闷哼、难以置信的咆哮瞬间被淹没!

飞段巨大的身躯如同炮弹般被狠狠砸向对面的墙壁,血腥三月镰脱手飞出,深深嵌入湿滑的砖石。迪达拉掌心的黏土直接被无形的力量捏爆,连带着他整个人被狠狠拍在地上,金色的头发糊满了泥泞。角都那数根缠绕我的触手,如同被无形的利刃齐根斩断,断口处喷溅出墨绿色的粘稠液体。他本人也被巨大的斥力推得踉跄后退,狠狠撞在角都旁边的墙上,灰绿色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裂痕。蝎那具傀儡之躯同样无法抵抗,被斥力狠狠掀飞,撞在巷尾的墙壁上,发出沉重的闷响,那只被血肉侵蚀的断手,终于被迫松开了我的残肢。

而我——这具正在疯狂自愈、却又被新一轮撕扯力量拉扯的残躯,同样被这股狂暴的斥力狠狠掀飞!像一块被投石机抛出的破布,翻滚着,撞在巷子另一侧冰冷的、湿漉漉的墙壁上,才软软地滑落下来。

噗通。

我摔回冰冷的污水里,身下是刚刚喷涌出的、尚未被雨水完全冲散的内脏碎片和粘稠血浆。

剧痛再次席卷全身。刚刚开始疯狂再生的腰部创口,在剧烈的撞击下再次撕裂,粉红色的肉芽被碾碎,鲜血重新涌出。断裂的骨头茬刺穿着皮肉。但……那种疯狂的、粘稠的、带着腐蚀性的生命力,并未停止。它们只是蛰伏了一瞬,如同被激怒的毒蛇,下一刻,以更加凶猛、更加贪婪的姿态,从每一处伤口,每一寸撕裂的缝隙里,疯狂地钻涌出来!滋滋的声响更加密集,粉红色的肉浪翻滚得更加汹涌。

整个巷子一片狼藉。

唯有佩恩。

他依旧静静地站在巷口。雨水顺着他橙色的发丝流淌,滑过轮回眼中那缓缓平复的紫色波纹。刚才那毁天灭地的一击,仿佛只是他拂去了一粒微尘。

他的目光,穿透混乱的烟尘和弥漫的血雾,再次落在我身上。

这一次,那漠然中,似乎多了一丝……审视?一丝确认?一丝对这份“不该存在”的顽强生命力的……重新评估?

冰冷的雨水冲刷着我脸上的血污。

腰部巨大的撕裂伤处,粉红色的肉芽在剧痛中疯狂扭动、融合,试图弥合那恐怖的创口。每一次蠕动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却也伴随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新生的麻痒。断裂的骨头茬刺破皮肉,暴露在冰冷的空气和雨水中,又被那些贪婪的肉芽迅速包裹、侵蚀,仿佛要将它们也同化为自身的一部分。

我躺在血水和内脏碎片里,仰望着巷口那个如同神祇般的身影。

疼痛是真实的。冰冷是真实的。身体被一次次撕裂又强行粘合的恶心感是真实的。

但灵魂深处,那扭曲的、被彻底点燃的火焰,烧得更旺了!烧掉了恐惧,烧掉了理智,只剩下纯粹的、被争夺的狂喜和被“否定”激起的、病态的征服欲!

佩恩……那双轮回眼……

他否定了我。

他却出手了。

为了……什么?

为了阻止这场失控的争夺?还是……别的?

这念头如同毒蛇,缠绕住心脏,带来一种比被撕裂更刺激的、冰冷的战栗。

我扯动嘴角。干裂的唇瓣再次被撕裂,新鲜的血珠渗出。舌头舔过,带着铁锈的甜腥。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低笑。

笑声在死寂的、只有雨水冲刷血迹的巷子里,显得格外清晰,格外……刺耳。

飞段挣扎着想从墙上把自己拔出来,眼中燃烧着被冒犯的狂怒和对神迹更深的贪婪。迪达拉咳出嘴里的泥水,蓝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我腰部蠕动的肉芽,闪烁着被强行打断的暴怒和更浓的探究。角都靠在墙上,灰绿色的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断裂的触手处墨绿色的液体缓慢渗出,他死死盯着那些侵蚀他触手的粉红肉芽,眼中是冰冷的杀意和一丝……忌惮。蝎的傀儡之躯缓缓从墙边站直,兜帽深垂,那只被肉芽腐蚀的断手微微抬起,深色的木质表面覆盖着一层粘稠的、带着微弱荧光的粉红物质,滋滋的腐蚀声细微却持续不断。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冰雾,从他身上弥漫开来。

所有的目光,带着不同的疯狂、愤怒、贪婪和杀意,再次聚焦在我身上,聚焦在佩恩身上。

佩恩的目光,却似乎越过了所有人,越过了这片狼藉,只落在我脸上。

他缓缓抬起一只手。

不是攻击的姿态。只是平伸,掌心向下。

一股截然不同的、庞大而精准的吸力,骤然降临。

万象天引。

身体瞬间失重,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攫住!腰腹间疯狂再生的剧痛被这股力量强行拉扯、放大。

整个人被硬生生从血污和内脏碎片中拔起,拖离冰冷湿滑的地面,悬在半空。

冰冷的雨水直接打在脸上、身上。被撕裂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粉红色的肉芽在吸力的撕扯下疯狂扭动。视野天旋地转,只有巷口那双旋转的紫色波纹,如同冰冷的锚点,牢牢钉在我的意识里。

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他飞去。

越过瘫在地上的迪达拉,越过嵌在墙里的飞段,越过靠墙喘息、眼神阴冷的角都,越过那只断手上粉红肉芽仍在滋滋腐蚀的蝎……

越来越近。

近到能看清他雨水滑落的冰冷脸颊轮廓,看清他紧抿的、毫无血色的薄唇,看清那双轮回眼中,旋转的紫色波纹深处,那一片亘古不变的、漠然的虚无。

最终,我悬停在他面前。距离他伸出的那只手,不足一尺。

冰冷的雨水顺着我的头发、脸颊、破碎的身体流淌,滴落在他脚下干净的石板上,晕开一小滩混着血丝的污迹。

他微微仰头,那双轮回眼,如同冰冷的探针,再次刺穿我疯狂再生的皮囊,刺穿那扭曲的灵魂之火。

无声的审视。比刚才更加直接,更加深入骨髓。

时间仿佛再次凝固。巷子里所有愤怒、不甘的喘息和杀意,都被这绝对的静默压制。

我咧开嘴。血水顺着嘴角流下。

好开心。

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

被、被肯定了!!!

破碎的声带摩擦着,挤出嘶哑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在刮擦生锈的铁皮,带着一种近乎挑衅的愉悦:

“你看……”

我的身体还在他的力量控制下悬空,腰部撕裂的伤口在吸力的作用下微微张开,粉红色的肉浪疯狂蠕动,如同某种活物在呼吸。

“你碰我了。”

我的头歪了歪,空洞的眼窝“望”进他那双漠然的轮回眼深处,笑容扭曲而妖异。

“你碰我了,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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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论富江体质的我如何在晓组织生存下去
连载中茉恬 /